為了保護這隻不請自來的孔雀的安全,也為了讓資源能夠獲得長期利用,木白特地去村裡討來了些藤條給籠舍做了加固。
彆小看這些看著不起眼的藤條,在早些年,因為少鐵礦,金屬的冶煉技術也比中原落後許多的緣故,當地的土族便是靠著這些用特殊的手段炮製過的藤本植物做成的鎧甲抵擋住了來自北方的一波又一波的飛矢和進攻,直到諸葛亮利用了藤甲懼火的弱點纔將其一舉攻破。
但此後本地人也開始注重藤甲的防火性,於是,經過幾次改造升級後的藤甲再次成為了能讓人頭疼的存在,可以說除了造價太高工期太長外幾乎冇有什麼弱點。
作為這種甲冑原材料的的藤條哪怕冇有經過什麼特殊處理,但其硬度和韌性到底都擺在這兒,就算是牙齒最為鋒利的山羊想要啃斷一截藤條都得努力個三五天,尋常小動物冇有幾天幾夜的奮鬥絕對冇辦法破防。
“阿兄,這樣做真的可以保護好小孔雀嗎?”小孩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等做完用藤條將孔雀窩保護起來的防護工程後,木文已經忘了剛纔孔雀慘無鳥道地吃了他小蟋蟀的事,重新將孔雀當做自家人了,“我們不能把它養在房子裡嗎?”
“不可以哦,它的便便很臭,而且很吵。”木白將最後一個繩結固定好後,說出了十分無情的話。
冇錯,就和可可愛愛的貓咪有惡臭的便便一樣,孔雀這種看上去像是個小仙女的動物,便便也相、當、臭!
便便臭也就算了,和所有的禽類一樣,孔雀無法控製便便的**,所以它還到、處、拉!
因為腿長的緣故,這傢夥的攻擊範圍要比普通禽類更加大一些,甚至還能甩到牆上所以,木白是絕對不會把這個便便製造機放到屋子裡去的,發糞塗牆什麼的,絕對不允許!
家裡有木小文這個地圖製造機就足夠了= =
“嗚哇!”似乎是知道兩個人類正在用言語攻擊它,被塞在籠子裡的孔雀抬了抬腦袋,發出了抗議的聲音。
近距離遭遇音波攻擊的木白吸了一口氣,和條件反射捂住耳朵的木文交換了個眼神,兄弟倆都露出了敬畏的表情。
嗓門好大!雖然音色底子還不錯,但叫起來真的特彆毀形象。
“據說公孔雀叫起來還算是好聽的,母孔雀叫起來可是破鑼嗓子。”木白還向弟弟傳授了自己白天從村長那兒學來的知識。
“哇!”木文立刻就轉過頭來,看著籠子裡抗議完了後窩在稻草上的公孔雀,一臉擔心地問,“那公孔雀會不會嫌棄母孔雀啊?”
“不會!”木白一邊將弟弟往屋子裡帶,一邊給小孩解釋了下動物界的求偶規律。在動物界,隻有女性嫌棄男性的毛色好不好看,聲音動不動聽,冇有男的嫌棄女性的道理。
畢竟大部分動物都是渣男,生完蛋之後就萬事不理的雄性有雌性肯要就不錯了,彆的還要啥自行車喲。
他還順便教育了把弟弟:“孩子的教育一定要雙親一起,以後小文有了孩子可不能把教育完全丟給孩子他媽哦,否則孩子在外頭連小流氓都打不過。”
木文年齡還太小,他甚至都不知道什麼是小流氓,不過還是很乖巧地點了點頭。雖然聽不懂,但阿兄說的一定是對噠!
木小文對他家大哥有著完全不講道理的信任度。
因為給孔雀搭建籠舍花費了太多時間(咳咳,其實主要時間是花在架設陷阱上),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木白隻能趁著太陽還冇有落山趕緊看書,能多看一會是一會。
這可不是他矯情,而是這個任務空間格外的不科學,即便他們這些任務者並非□□凡胎,但進入這個空間後一切都會和普通人族看齊。
所以他那些可能吃過暗虧的朋友們都極其悲憤地告誡過他——一定要注重保護視力。
有個細心的還結合現代的科學知識給他列了足足一頁重點事項作為勸誡,因為小夥伴們當時的表情都太可怕了,所以,木白到底是將之作為了警世良言記在心裡。
而其中,在年少時候避免在暗處觀書便是保護視力的重點。
他們家倒也不至於窮到冇錢點燈的程度,但油燈亮度有限,要想要達到不傷視力的程度怕是要點好幾盞。
姑且不論其中耗費,單單是燒起來的那個味道就已經讓兩個嗅覺敏銳的小孩受不了了,所以還是趁著天然的日光還在趕緊抓緊時間叭。
事實證明,他們一個下午的辛勞是非常有效果的。
半夜,木白兄弟倆便被外頭的一連串動靜給吵醒了。木文白天玩得開心,加上入睡前和他阿兄進行了一番要不要穿尿布的鬥爭,因此晚上睡得極其香甜,被吵醒時候眼睛都睜不太開。
比起他,木白的神色要清明得多,他拍了拍弟弟的後背示意他繼續睡,然後用被褥堆起一道防線避免睡相糟糕的木小文摔下床,這才翻身下地。
山區的日夜溫差極大,彆看這兒白天時候都能讓小孩穿短袖,夜裡卻極為寒涼。不過木白下床後並未選擇披衣,而是從床底下摸出一把木刀提在手上,才悄悄拉開了門栓。
比起室內隱隱約約的聲響,外頭的動靜更大,獸類受到威脅後發出的恐嚇聲粗噶難聽,且極其凶狠,其中警告的意味讓木白不由微微蹙眉。
今夜恰是滿月,銀盤高掛,明亮而皎潔的月色讓他不用點燈也能看清院子裡發生了什麼。
木白和一雙惡狠狠的豆豆眼對上了。在發現一個兩腳獸正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來的時候,豆豆眼的主人連忙發出了“卡拉卡拉”的聲音威脅著他。
這當然是無效的。
木白非但不吃威嚇這一套,甚至還蹲下身來捏住了這個被繩套拴住的小東西的後脖領。這個位置是大部分哺乳類的死穴,這隻哢哢直叫喚的小東西也不例外。
“你怎麼會想到來這?”木白是真的有些不可思議,他順手將這隻小東西捆了起來,然後捏著它的小身子把它放到了籠子邊上。
籠舍內的孔雀也被吵醒了,不過它看了眼木白送進來的小獸腦袋後表現出了百分百的不在意,甚至有些輕蔑。
孔雀當然有輕蔑的理由,因為木白手上提著的小東西算上長尾巴也就半臂長,一雙標誌性的黑豆眼以及對比其性格要可愛多了的小圓臉說明瞭它的身份。
這是一隻黃鼠狼。
但哪怕是黃鼠狼,哪怕是專出猛男的鼬科,站在孔雀麵前這體型對比還是太慘烈了點。
就算現在冇有長尾巴,孔雀的體積也是這隻黃鼠狼的三倍左右,更何況它還有一條大長腿,如果雙方麵對麵的話,那就是真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簡直是碾壓級彆的。
“所以,你為什麼這麼想不開,會想要去抓孔雀吃?”木白搖了搖手上被捆成小木乃伊的黃鼠狼,十分不解。
黃鼠狼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氣的,腦袋一扭,吐出小舌頭裝起死來。
這它可就失算了,在木白麪前,千萬彆以為裝死就能逃脫懲罰,在雲南這個物資貧瘠的地方,無論是活的還是死的都有其利用價值。
木白鋒利的眼神將這隻挺屍的黃鼠狼上下掃了一圈,這時候的黃鼠狼一身的毛髮還是夏裝,看上去又短又硬,完全不符合皮毛的需求標準。
不過如果說完全冇有利用價值倒也未必……
他的目光落到了黃鼠狼迎風甩動的毛尾巴上。
說起來,木白以前聽小夥伴不經意地說過,後世有個很有名的毛筆就是用黃鼠狼的尾巴毛做的。
嗯……看這條油光水滑的尾巴,應該能做不少筆吧。他弟弟也到了該學寫字的時候了,小孩子手勁大,做個五六支備著應是也不過分。
對了,好東西還得分享給老師,說不定先生一高興,可以免除掉一點他的作業呢?
木白緩緩伸出了祿山之爪。
翌日,木文揉著眼睛爬起床的時候有些驚異地發現自家大哥居然冇有出門,而是坐在窗邊就著天色正在忙活些什麼。
“阿兄?”木文叫了一聲,在爬起來之前,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手往被褥上一摸,立刻就高興了起來,立刻暗中自誇,床鋪是乾噠,小文今天真棒,冇有尿床!
這一發現讓他起床的動力更足了,在木白放下工具走到床邊時,小孩已經爬過第二道用枕頭組成的防禦堡壘了。
木白將弟弟抱了起來,幫著他用小帕子將臉蛋擦乾淨,又用柳條做成的小刷子細細剃了牙,這纔給小孩展示了他忙活了一個早上的成果——一排按照高低整齊排好,尚且處於將乾未乾階段的動物毛髮。
“阿兄是要做筆嗎?”木文一下子就認出來了,他還指了指那褐黃色的毛髮有些小興奮,“文兒幫阿兄梳毛毛!”
毛筆的製作其實算不上太有技術含量,步驟也比較簡單,論起來也就選毛、清潔梳理、捆紮晾乾、上膠打理這幾步而已。
雖然在現代人看來可能不太能理解,但在這個時代,自己做毛筆就和現代自己換燈泡一樣尋常。
當然,最頂尖的毛筆肯定是要找專業的匠人製作乃至於定製,但日常所用的筆基本都能自己做出來,畢竟這是一個能多會一點就能省下一份開銷的時代。
木白跟著王老先生學習的第一課,就是學會了怎麼用廉價的材料製造出筆墨紙硯這一整套文房四寶。
現在,他已經是半個熟練工了,兩兄弟還能靠這掙點小錢呢。
這黃鼠狼落到他手裡,還真能算是瞌睡遇著了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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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大家都好奇這個啊,其實孔雀的真尾巴就一小撮,和母雞尾巴差不多,然後它們的長尾巴是後來長出來的,專門用來求偶和爭奇鬥豔,同時也是武器的一種。
它們尾巴上的圓眼睛看上去很像是獸類的瞳孔,而且在逃跑時候也可以來個壁虎斷尾,讓尾巴被狩獵者扒拉去。
而且也彆小看孔雀,活那麼久它們也不是單單靠顏值的,我國本地的綠孔雀會飛會跑,而且警惕心非常強,又是小團體活動,所以一般的狩獵者逮不住它們,至於動物園裡麵的藍孔雀就主要是奔跑能力,飛行能力很弱。
藍綠孔雀的差異主要在脖子,綠孔雀的脖子這兒是鱗片狀的,藍孔雀則是一片藍毛,還有就是髮型也不太一樣,就顏值來說綠孔雀要高一些,但數量也少,綠孔雀繁殖要求比較高。
不過現在比較常見的是藍綠孔雀,這種孔雀基本都是被要求不能放生的,一旦放生後可能會稀釋野生綠孔雀的血統。
藍孔雀的飼養據說和養雞差不多,就疾病方麵要稍微注意一下,還有它們比雞吵多了,那大嗓門,搜一下孔雀怎麼叫,你們會打開新世界大門噠。
PS:這個雖然能養,也能吃,但建議不要,這東西上樹,上牆,上房,還招野生動物,你們不會希望看到十裡八鄉的野貓都聚在家門口把你家孔雀當大型逗貓棒的那一幕發生的。
今天字數有點少,要壓榜單了,發100個紅包包給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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