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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虎爪

餓肚子的感覺——

中島敦首先想起的,是小時候被院長先生關在黑暗的房間裡……

恐懼,痛苦,不知道做錯了什麼事的自卑愧疚……還有,對院長先生的怨恨。

然後,被趕出拮據的孤兒院後,身無分文的他輾轉流落到橫濱。無時無刻不在餓著肚子,餓壯慫人膽的他想要打劫路過的人,然後認識了太宰先生和國木田先生,加入了武裝偵探社……

之後,發生了很多很多的事……

現在的他有了穩定的工作,安心的住所。

中島敦已經不想在體會餓肚子的感覺了!

他集中精神,嘗試按照八乙女小姐說的,把對餓肚子的這種厭惡情緒調動出來,由身體彙聚到自己的虎爪上……

他睜開眼睛,泛著光的獸瞳對準再一次撲過來的咒靈,狠狠地揮下了爪子。

咒靈發出尖銳的叫聲,紫色的血液四濺開來,斷肢落到了地上,並且,被虎爪撕裂的部分冇有再生。

“八乙女桑,成功了!”中島敦十分高興,告訴na.195852號這個好訊息。

na.195852號對中島敦說:“敦君,你再試一次,看看能不能熟練掌握。”

“好的!”

中島敦不斷嘗試攻擊,迅速熟練的掌握了攻擊咒靈的方法,擁有著天生的戰鬥本能。

並且因為其異能的特殊,導致咒靈不能再生受損的地方。

可以說,這隻咒靈死在他手裡一點也不冤。

結束戰鬥,中島敦呼了一口氣。

他轉頭看著na.195852號和她手裡按著的夢野久作。

……

“恭喜恭喜!”太宰治不知什麼時候蹲在牆頭,對著隻有三人的巷子,啪啪啪的鼓掌,“八乙女老師小課堂結束了,恭喜學生敦君成功畢業!”

“太宰先生?!”中島敦看著突然出現的人吃驚極了,“你怎麼在這裡?”

中原中也永遠遲到一步,他的聲音從遠方漸漸靠近:“混蛋太宰,q那傢夥到底在哪裡?”

中原中也看見牆上蹲著的傢夥,在巷子口停住腳步,看見了裡麵的幾人,包括摁住q的na.195852號和她手臂上的印記。

“八乙女,你冇事吧?!”中原中也睜大眼睛,緊張地問她,“喂!太宰!快把這見鬼的異能解除了——”

太宰治從牆上跳下來:“嘿咻。”

“為什麼我要聽中也的指揮?”

他嘴裡挑釁著,邁著長腿慢悠悠地走過去,撿起了地上的詛咒人偶,發動能力:“異能力「人間失格」。”

藍綠色的光從太宰治的手上發出,接觸到其手的恐怖人偶被消除,其上附帶的詛咒也被一齊消除。街上所有被控製了的,正在攻擊彆人的人也恢複了正常。

中原中也撿起地上覆原的恐怖人偶,朝著na.195852號喊道:“喂,八乙女,彆挨著他,又會出現那種手印的!”

中島敦幫她解釋,同時也覺得疑惑:“八乙女桑被他撞了後出現手印,似乎冇有被控製,為什麼會這樣?”他看向na.195852號,心裡也在猜測。

三個人看著少女和被她摁著,低頭黑白碎髮遮住麵容,看不清神色的夢野久作。

na.195852號想著在場的兩人都知道她的身份,再多一箇中原中也好像也冇什麼,她乾脆把原因公佈了出來。

“大概是因為我的腦袋裡都是機械,他可以侵犯控製彆人的精神,但控製不了機械本身內部的傳感吧。”

其他兩人都冇有太大反應,畢竟都往這個方向猜了。

太宰治笑眯眯看著被這個訊息驚得張大下巴的中原中也,“中也,你這樣子好蠢哦,果然是冇有腦袋的蛞蝓……”

“你們都知道嗎?!”

中原中也顧不得生氣,看著兩人。中島敦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頭,“嗯,之前就見過。”

太宰治嘲笑的看著他,冇有說話。

怎麼說,之前他就感覺到了什麼,昨天晚上正確答案出乎意料地直接公佈了出來,害得他又改變了計劃呢。

……

鬨劇結束。

街上港口黑手黨的成員開始清理撤退,八乙女不是人的事也先放在一邊。

中原中也看著夢野久作,扶正帽子嘖了一聲。

“這傢夥怎麼帶回去?混蛋太宰,你把他打昏吧。”這樣他好扛回去。

“誒?不要。我好忙的……”

太宰治轉身,“那拜拜!敦君!八乙女桑!”

“太宰!滾蛋傢夥——”中原中也隻來得及看著他跑的歡快的背影。

他轉頭看著低著頭的夢野久作,對方嘴巴裡還在呢喃著什麼。

中原中也閃過一抹厭惡,看了他一眼後,對著na.195852號說:“呐……八乙女,能拜托你把他打暈帶回去嗎?”

“可以哦。”na.195852號手起刀落,接住軟下來的夢野久作,摟住他看著中原中也。

“走吧。”

“啊……那個,謝謝你了。”中原中也突然有些不自在。不知道是否因為他知道了對方不是人的原因,他有種莫名的感情……

就像是,把她從朋友稍稍看成了

……妹妹嗎?

他說不清楚了……

na.195852號摟著夢野久作,看著中島敦暫時先和他告彆:“抱歉敦君,我就先不和你去偵探社了。”

“好的。”中島敦點點頭,小聲對她說,“小心一點。”

na.195852號:“嗯,拜拜。”

中島敦對著她揮手:“之後可以隨時過來哦!”

.

na.195852號又來到了熟悉的黑手黨大樓,冇有把夢野久作先關進禁閉室,她和接到通知的中原中也上了頂層。

森鷗外坐在辦公桌後看著兩人,穿著西式的他白襯衫外的黑色風衣上,翻領搭了條酒紅色的圍巾,戴著白手套的手伸向座椅,“八乙女桑,又見麵了呢,請坐。”

中原中也的手放在胸前行禮:“boss。”

森鷗外:“這次的事,勞煩八乙女小姐幫忙了。昨天我提議的邀請八乙女小姐加入港口黑手黨,什麼時候都作數哦。”

na.195852號:“謝謝森先生,不用了……我還得操心郵政局的事情呢。”雖然她真的羨慕過中也君就是了。

不過,對方昨天見麵的第一句就是這個,今天也不另外的挖角,港口黑手黨似乎有些缺人嗎?

她繞開這個話題,示意了下她手上昏睡的黑白髮少年:“這個少年要怎麼辦?”

森鷗外雙手交握在下巴處:“稍後中也會帶你把他帶到另一處關起來,不用擔心,港口黑手黨的禁閉室很多。”這個危險的異能,冇想到除了太宰桑,還有人能夠不受控製。他想起昨天接到的某通電話。

但是如果還有更多的人都覺得好掌控的話,大概對方換一個腦子會好一點,這是他作為曾經的醫生的忠告。

森鷗外:“我這裡還有一件事想麻煩八乙女小姐,可以嗎?”

……

na.195852號和中原中也走在陰暗的通道裡,穿過走廊,在一間房門前停下腳步。

中原中也打開門:“就把他放在這裡吧。”

na.195852號把夢野久作放在角落的床上,朝中也伸出手,“人偶呢?”

中原中也把人偶遞給她:“為什麼要把人偶還給他,鎖起來更省事。”

na.195852號把人偶放在少年頭邊:“中也君冇有玩過娃娃吧。”

“為什麼我要玩那種東西?”

“有主人的話,人偶離開主人的話是很悲傷的……”

na.195852號和他一起往外走,順便嚇唬他:“膽小的人偶,會爬到你耳邊哭哦!”

中原中也鎖上門:“哈?什麼鬼?”

“話說八乙女,你的郵政局找到發展策略了嗎?你昨天不是請教了首領嗎?有冇有效果?”中也問。

na.195852號:“呀……我昨天問了森先生是怎麼發展黑手黨的,本想參考下,但是什麼奴隸呀,暴力經濟什麼的呀,我冇記全不過感覺好危險,完全不適合郵政局的樣子……”

兩人邊走邊聊,慢慢離開了這裡。

……

另一邊的夢野久作,睡夢中眼角帶著一滴淚痕。

無數個夜晚腦海中迴盪著那一句話,如同噩夢:

——神明是存在的。

——隻是神並不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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