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丁當給段延慶治傷,那邊的段譽已經包袱款款的連夜離開了鎮南王府,隻留下一封信,告訴彆人他是自己出去遊曆的,不要擔心他的安危。
如今的段譽雖然算不上什麼武功高手,卻也比以前手無縛雞之力的狀態要好很多,至少出門在外不用擔心冇有一點防身本事被人欺負了。
而且前段時間一直和丁當一起四處遊曆,也讓他增長了不少的見識,再加上他本身就足夠聰慧,所以就算一個人在外也冇有太大的危險。
丁當知道段譽已經不像以前那樣排斥武功和江湖了,甚至還對江湖和武林有了一定的憧憬和嚮往。既然如此的話,丁當一點也不介意他長大之前去江湖上闖一闖,多見見世麵總歸是好的。因此在跟刀白鳳說了一聲,知道自家孃親派了人暗中保護段譽之後,就一心撲在了段延慶的傷勢上。
段延慶的傷已經有將近十年了,而這十年中,若不是有眾多天材地寶養著,估計彆說練武了,就連正常的行走坐臥都成難題。而他如今最大的問題,就是要將已經長死了的骨骼經絡全部打斷,重新續接。這一過程是相當痛苦的,而且為了保證他的身體靈活性,丁當在征求了段延慶的同意之後,決定不使用麻藥。
“我會將你的手腳、所有曾經斷裂卻冇有接好的骨頭全部打碎,重新接骨。這一過程是絕對不可以中止的,哪怕你受了多大的痛苦,我都不會收手,你想好了嗎?”
“孩子,來吧。”
段延慶猙獰的臉上露出慈愛的笑容。他已經痛苦了這麼多年,如今能夠知道他在世上還有骨肉親人,還能找到當初給他絕望的人生灑下一束光明的白衣觀音,段延慶覺得自己什麼樣的痛苦都不在乎。
再次斷骨,可比第一次更加痛苦,尤其丁當為了保證效果,全程用金針刺激段延慶的穴道,讓他從始至終保持清醒,這種痛苦,是他此生最生不如死的感受。
等到段延慶傷處的斷骨全部捏碎,丁當已經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了。這樣的過程需要人保持高度的集中,稍有差池就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將碎骨重新歸好位,敷上丁當事先調製好的黑玉斷續膏,第一階段的治療這纔算是告一段落。
“好了,你原本錯位的骨頭我已經幫你重歸原位了,加上我特製的藥膏,不出十天,你應該就能夠有一定的感覺了。等到你的四肢好了之後,我再來處理你臉上的疤痕以及聲音。”
段延慶已經冇有力氣回答丁當的話,隻能夠虛弱的眨了眨眼睛。丁當拔掉一直插在他身上的金針,順手點了他的昏睡穴,這才晃晃悠悠的離開房間。
房門外,刀白鳳和葉二孃嶽老三早就等在那裡了。看到丁當一臉虛弱蒼白的走出房門,趕緊上前扶住她。
“清兒,怎麼樣?”
“放心吧,孃親,已經冇事了。”丁當點了點頭,“這幾天注意飲食清淡一些,不要隨意挪動他的手腳,等十天左右,就能夠拆掉夾板,慢慢幫他按摩手腳了。等一個月後,他就可以慢慢下地活動了。”
“真的?!”
葉二孃和嶽老三冇想到殘疾了這麼多年的段延慶竟然真的還有機會重新走路,驚喜的不行,心中也對這個據說是他們家老大女兒的孩子更加認同了。
“娘,我有些累了,這裡就勞煩你照顧了。”
“行,你回去吧,為娘在這裡守著。”
刀白鳳也知道,裡麵的人是自己曾經的未婚夫,他們之間還有段譽和丁當這兩個孩子,雖然還多少有些彆扭,但是跟段正淳比一比,刀白鳳還是更願意裡麵那個男人做自己的丈夫的。
再想想丁當在給段延慶治傷之前跟自己說的話……刀白鳳突然覺得自己在道觀清修這麼多年是值得的,因為她很快就要脫離苦海,擁有屬於自己的幸福了。
葉二孃十分自覺的從刀白鳳的手中接過丁當,小心的護送她往自己的房間去。快到房間了,丁當纔想起來自己原本想要做的事情。
“葉二孃,我記得你說過,你曾經有一個兒子的,對嗎?”
“是啊,”葉二孃一想到兒子,既思念有愧疚道,“隻是我冇用,冇能保護好他,才被賊人偷走,直到如今還下落不明。”
“你要不要去孩子他父親的身邊找找,或許他是被人送到父親那裡去了呢?隻是孩子的父親是做什麼的?他們知不知道彼此的存在啊?”
“這……”
葉二孃也想到了這個可能,卻依舊不敢猜測。
“你說當年你的孩子還很小的時候就被人偷走了,你臉上的傷痕也是那人抓傷的。可是當時你隻不過是一個會一些武功的普通婦人,怎麼會跟彆人結仇呢?所以會不會是孩子的父親得罪了什麼人,而他又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你和孩子的存在,所以纔想到偷走孩子的辦法來報複呢?”
丁當這麼一提醒,葉二孃也緩過神來了。若真是他當年的仇家……那孩子說不定真的有可能在那裡!
“丫頭,謝謝你,等老大的身體好一些了,我就打算去找我的兒子。”
“不用謝,”丁當搖了搖頭,眉頭微皺道,“隻不過這些年你做的事情……總歸是相當損陰德的,就算是為了你的孩子好,也應該多做好事,以彌補當初犯下的罪孽。畢竟孩子是無辜的,就當是給孩子積福吧!”
“……是啊,若是孩子在那裡長大,肯定也跟他爹一樣,一副慈悲心腸,怎麼可能忍受自己的孃親是一個那樣的惡人呢?”葉二孃的眼淚順著臉頰留了下來,“丫頭你說的對,我應該多做好事,為我曾經犯下的罪過贖罪,也為我的孩子積福。謝謝你丫頭,若不是你的這一番話,我恐怕真的要一錯再錯下去了。”
葉二孃將丁當送回房間,幫著她拖了衣服鞋襪,簡單洗漱一番之後,給她蓋好被子,這才離開了道觀。
今天一天丁當的精神都處於高度集中的狀態,如今放鬆下來了,躺在床上冇一會兒就睡著了。等到她醒過來,那都已經是一天一夜之後的事情了。
而段延慶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倚在自己床邊,拄著胳膊淺眠的刀白鳳,嚇得差點叫了出來。腦袋挪動間,發出的輕響直接驚醒了刀白鳳,看到醒來的段延慶,原本已經在心裡打好了草稿的刀白鳳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你……你醒了……”
“我……”
“你已經睡了好幾個時辰了,應該餓了,後廚灶上溫著粥,我去給你盛來。”
說著,刀白鳳像是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一樣,風一般的跑出了房間,隻留下無意間瞥見某人紅潤耳尖的段延慶,無聲的傻笑著。
“老大!你可算是醒了!”
一聽說段延慶醒了,嶽老三激動的扛著大剪刀就衝了進來,站在床前二尺左右的地方,一臉傻笑的看著渾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段延慶。
“可彆說,老大你那麼厲害,冇想到和大嫂兩人生的姑娘也這麼厲害,竟然真的有辦法治好你的傷!她是個有大本事的人,等她醒過來,嶽老二我一定要拜她為師!”
“什麼?!她怎麼了?”
一聽丁當冇醒,段延慶立即激動了起來,掙紮著想要下床,嚇得嶽老三趕緊扔下手裡的大剪刀,笨手笨腳的將人按在床上。
“你彆動彆動!丫頭說了,你現在一點都不能挪動,不然就前功儘棄了!丫頭她冇事,就是給你治傷的時候太累了,到現在還在房間睡覺而已!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醒過來了。”
聽到嶽老三這麼說,段延慶的心這纔算是落了地,可是心中的愧疚和酸澀卻更甚。他不是個合格的父親,之前甚至都不知道他們兄妹的存在。可是到最後,卻是這個從來冇有相處過的女兒,為了她累成了這樣。
而聽說外出遊曆的段譽,聽刀白鳳偷偷告訴他,這小子出門不光是為了曆練,還是為了調查自己當初為什麼會被人傷成那樣。
這樣好的孩子,是自己曾經想都不敢想的,可是如今就在自己身邊,即使他們對彼此並冇有那麼的瞭解,卻依舊擋不住血緣親情的力量。
“老大我可跟你說,你們家姑娘可說了,這幾天你說什麼都不能亂動,等到十天左右身上的夾板就差不多可以拆掉了,再等一個月,你就能慢慢恢複走路,然後就是你的武功了!”
“這幾天三娘那傢夥也不知道去哪了,嫂子她一邊還要照顧你,另一邊還要操心女兒,每天都累的不行,你可得聽我的,這幾天聽話一些,千萬彆給嫂子找麻煩了。”
嶽老三一口一個嫂子,叫的門外的刀白鳳臉紅不已。雖然孩子都已經生了,但是這也不代表他們倆就是兩口子了吧?
“老三,”段延慶出聲道,“我現在這個樣子,你改口改的有點太早了,小心她聽見不高興!等我徹底恢複,三媒六聘,明媒正娶,到時候你再改口也不遲。”
“知道了,老大。我這不是在你麵前這麼稱呼稱呼嗎?在外麵我可懂事了。等你們家姑娘醒了,你能不能幫我說說好話,讓她收我為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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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龍裡麵我還挺喜歡嶽老三的,雖然並稱四大惡人,卻是個腦子有些不夠用的,而且真的十分重信諾。當初比武輸給了段譽,雖然是不情不願的拜師,卻依舊對自己的小師傅尊敬有加,是個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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