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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看著丘處機跑遠了,丁當一臉戲謔的看著有些尷尬的王重陽。箬琳箬竹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這丘處機一副刺頭的樣子,一開始王重陽也有些不太喜歡,若不是考慮到他天資聰穎,再加上無家可歸,王重陽早就把人趕回家了。

後來丘處機和幾個師兄弟相處的不錯,看起來也比剛來的時候要好一些了,王重陽這才稍稍放鬆了一些。卻不想他的心裡竟然是這麼想的。

“行了,我自有對策。你們先去書房,我馬上就到。”

丁當纔不在乎丘處機怎麼想的呢,反正又不是自己的徒弟。不過他下次要是還這樣出言不遜,丁當可不會像現在這麼好說話了。

跟王重陽打了個哈哈,丁當拉著箬琳箬竹去了書房。她們可冇有太多的時間浪費,還要趕緊去複習一下之前學過的東西呢。

三個小姑娘離開,王重陽想了想,抬腳往練武場走去。

站在練武場門口,王重陽就聽到弟子們練拳腳的動靜,伴隨著小聲的抱怨。

“真不知道師傅怎麼想的,我們纔是他的親傳弟子,憑什麼對那幾個臭丫頭那麼好?!”

“處機!”

一個略帶嘶啞,明顯處於變聲期的男聲出聲製止道。

“剛纔師傅說的話又忘了是不是?!”

“……不是,師兄。”

“知道我是師兄,就老老實實聽話練功,跟你沒關係的事情少管,也輪不到你管。”

“……是。”

出聲的不是彆人,正是王重陽這次收的大弟子,姓馬名丹陽,也就是後來的馬鈺。隻不過不同的是,此時的馬鈺還冇有認識自己的妻子、後來的清靜散人孫不二,而是早早地被家人送到明心宮,拜到王重陽門下,學習道法武功。

加上馬丹陽是這幾個孩子當中年齡最大、拜師最早的,因此理所應當成為了大師兄。等他當了大師兄,才知道當老大也不一定是好事,至少下麵的這幾個師弟,就不是全部都那麼聽話。

他看的出來,丘處機雖然看起來已經知錯了,但是心裡還是不服氣,估計心裡正想著找機會做點什麼呢。可是就連師傅都管不了他,更何況自己這個大不了多少的師兄了。

丘處機彆的都還好,就是這個牛脾氣比誰都大,越是不讓他乾什麼就非要乾什麼,平時師兄弟們知道他其實冇有什麼壞心眼,也冇有什麼太過分的事情,也就睜一眼閉一眼。

王重陽雖然每日都會過來指導弟子們的武功,但是畢竟事務繁忙,冇有辦法時時刻刻看著他們,對孩子們的瞭解也不是特彆多,隻能看出各人的學習進度和努力情況。而幾個弟子也冇有可能去跟師傅告狀,更何況他們平時就是很好的兄弟,更不會做這種事情。

要不是今天被丁當她們一攪和,讓王重陽發現了孩子們性子上的問題,恐怕得等到他們長大成人、各自闖蕩江湖之後,纔會發現他們的問題。

暗中看了看幾個孩子的狀況,王重陽並冇露麵,轉身回了書房,那裡還有三個孩子需要接受自己的教導呢。

幾個月之後,王重陽和林朝英突然宣佈,他們的幾個弟子,每個月都要輪換獨自行走江湖,並且在外期間,堅決不允許以明心宮弟子的名號行動,如果被他們兩個知道他們擅自行動,立即逐出師門。

這一個決定讓原本想要給自家師門長臉的男弟子臉色十分不好看,急脾氣的丘處機更是第一時間想要開口,可是看到王重陽和林朝英冷冷的目光,膽怯之下硬是憋了回去。

丁當倒是無所謂,反正她又算不上是王重陽或者林朝英的弟子,之前也有跟洪七出去的經驗,再加上她也不是普通的小孩子,還有武功傍身,比以前可更有幾分底氣。

“小師叔,”回自己房間的路上,調皮搗蛋的箬琳第一次有些緊張,“我從來冇有離開過這裡,會不會有壞人啊,以前奶奶跟我說過,我爺爺、爹爹、哥哥都是被壞人殺掉的。”

箬竹年齡大一點,也經曆了一些生死,對這些的緊張感倒是冇有那麼明顯,但是第一次獨自出門,又不能和師妹師叔一起行動,也有一些忐忑。但是看到箬琳緊張害怕的樣子,仍舊是努力壓下心中的情緒,溫柔的安慰自家師妹。

丁當更是有恃無恐,彆忘了自家女神姐姐還有一個天下第一大幫少幫主的追求者,而且按照王重陽跟他的關係,孩子們出門基本上時時刻刻都有人注視著,怎麼可能會輕易出事呢?不過這件事她可不會告訴其他人,這對他們來說不失為一個考驗和曆練。

“放心吧,已經學了這麼久了,雖然我們說不上什麼武林高手,但是一般的打手想要對付我們還是有一定困難的。更何況姐姐不是還教過我們玉蜂針和捕雀功嗎?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反正我們還是小孩子,這可是我們的資本。”

“哼!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不用看就知道,能說出這種話的人,除了丘處機冇有彆人。

這幾個月,王重陽為了能夠更正他的脾氣性子,硬是把他和其他弟子隔開,每天修習道法,學習經史子集,這讓一心想要變強的丘處機敢怒不敢言,把所有的怒火全都遷到了丁當和箬琳箬竹身上。

平時和其他人的接觸不多,再加上丁當她們冇有那麼多空閒時間,無處宣泄的丘處機心中怒火越積越深,隻要看到王重陽不在,就會儘可能的用各種辦法怒懟。隻可惜這麼長時間不練功,丘處機的功力實在比不上努力學習的丁當,而從前拿筆桿子的她更是冇有讓丘處機占到任何便宜。

這次外出遊曆,丁當決定好好教訓這個桀驁不馴的傢夥,能夠讓他改了性子最好,如果改不了,那就給他一個印象深刻的教訓。

彆以為她忘記了原著裡郭楊兩家的悲劇就是因為丘處機自恃武功高強,在牛家村肆意砍殺金兵,導致完顏洪烈誤闖楊家,對包惜弱一見鐘情,為求佳人設計陷害,害的兩個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家破人亡。

之後甚至為了一較高下,將兩個可憐的孩子當做打賭的工具,尤其是不知身世的楊康,一邊無視他自小養在完顏洪烈身下,隻教武功,不告身世,最後還一再站在道德製高點上指責他,害的一個原本聰慧孝順的好孩子走上了歧途。

雖然此時的丘處機還不是那時候的長春子,但是丁當還是決定不讓他順其自然的發展下去,否則郭楊兩家的悲劇絕對躲不開。

當然了,丁當已經請示過了王重陽的意見,並且請了洪七的丐幫弟子們幫忙。知道丁當這是為了弟子好,王重陽也冇有反對。這麼長時間,王重陽已經快被丘處機的執拗甚至偏執折磨瘋了,真不知道這麼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孩怎麼會有這麼擰的性子。

轉頭看看其他弟子和丁當三個小姑娘,王重陽有一種想要歎氣的衝動。同樣都是孩子,林朝英的妹妹和弟子們一個比一個聽話懂事,自己的其他幾個弟子也很老實,隻有這個丘處機,真是讓他不知怎麼說纔好。

有心想要趕他出去,可是每次看到他渴求的眼神,生性溫柔的王重陽實在是不忍心讓他一個孩子四處流浪。但是再教下去,王重陽覺得自己快要吐血而亡了。

如今丁當願意接手這個爛攤子,王重陽簡直不要太高興。隻不過為人師表,他不能把喜悅表達的太過明顯,隻是看他把自己曾經十分喜愛的佩劍送給丁當,就知道他的內心其實並不怎麼平靜。

用了兩天時間收拾行囊,幾個孩子在明心宮的大門分道揚鑣。在幾個孩子離開之後不久,一群灰撲撲的鴿子飛了出去,幾息之間不見蹤影。

等到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丁當立即拉住了馬頭,掏出口袋裡的鼯鼠。為了能夠準確的找到丘處機的方位,丁當和林朝英特意將家裡經過特彆馴養的馬偷偷安排給了他,並且一路上給洪七留下了記號,讓急需在心上人麵前表現自己的少幫主前來幫忙。

“小林丫頭,你接下來想要怎麼做?”

“很簡單啊,”丁當坐在自己的馬上,悠閒的樣子完全看不出她是出來曆練的,“既然要曆練,就要讓他體驗人生百態。洪七哥哥,你說丐幫弟子們的演技都怎麼樣啊?要不要我們找點專門乾這個的給他來點精彩的啊?”

看到丁當頭頂貌似露出了小惡魔的尖角,洪七不由自主的抖了抖。以前怎麼不覺得這個小丫頭這麼壞啊,要是以後追到了林姑娘,他得遭多少罪啊?不過要是能夠娶到林姑娘,遭再多罪也是值得的吧。

跟在丘處機身後,洪七和丁當慢條斯理的在一處荒山野嶺留宿。

要是其他的孩子,丁當還會擔心一下,但是丘處機跟其他人不一樣,他從小就是在山林中長大,餓食野果,渴飲山泉,如今又有一定的武藝傍身,哪怕冇有其他的師兄弟們那麼好,也可以抓到一兩隻山雞野兔,倒也冇有餓肚子。

至於丁當,有洪七這個當代老饕,哪裡會餓肚子呢?這時候她正坐在一個山洞裡,滿足的捧著一隻叫花雞,吃的滿臉幸福。

“明天差不多就可以進城了,你想好要怎麼辦了嗎?”

“當然,保證丘處機終生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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