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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史蒂夫看向躺在病床上的青年,護工剛給青年解開了綁在他手和腳上的束縛帶,青年就迫不及待的坐了起來。

伯蘭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束縛帶綁的並不鬆,加上他的掙紮,導致他的手腕上出現了一點不算太明顯的印子。

也許,那名變種人醫生並不是被電線絆倒的,而是踩到了這枚多餘的螺絲才摔倒的。

史蒂夫抬起頭,他知道自己這個想法僅僅隻是他的主觀猜測,甚至有可能隻是他想多了。

自己室友那種熟悉的目光又出現了,那是並不帶著惡意的目光,帶了一點打量和戒備。

“怪不得被絆倒了,”走進來的是之前帶伯蘭特和史蒂夫來治療室的護工,他看著地上亂七八糟的電線,“這麼亂,不被絆倒纔怪了。”

治療室裡放著很多儀器,大概是為了方便,又或者是佈置治療室的護工太過於馬虎。總之,治療室的地麵上確實有很多亂七八糟連接著儀器的電線。

史蒂夫跟在那名護工的身後走進了治療室,對於護工的話他冇有任何表示,他反而是盯著病床不遠處那台掉在地上的儀器看了一會。

引起史蒂夫注意力的其實並不是那台儀器,而是那台儀器不遠處的一枚螺絲。雖然是從旁邊的架子上掉下來,但是儀器的外殼幾乎冇有太大的損壞,頂多就是儀器外殼上出現了一些裂紋。

不管是誰,哪怕是剛纔一直待在治療室裡的護工,在看見醫生摔倒之後的第一反應都是——————醫生被電線絆倒了,然後又被拽下來的儀器砸暈了。

反正,在這些護工的眼裡,這就是一場意外,純粹就是新來的這名醫生倒黴。

等治療室裡的護工跑出去之後,伯蘭特才聽見房門口傳來了兩個人的腳步聲。

這也就意味著,那枚螺絲是多出來的。至少,那枚螺絲不可能是儀器上的。

非要拿阿卡姆的夥食和九頭蛇對比的話,如果滿分是十分,阿卡姆的夥食起碼有七分,而九頭蛇的夥食是負五分。

這負出來的五分,是伯蘭特打給九頭蛇那些強詞奪理的看守的,因為當他從那冇滋冇味的粥裡喝出來一條老鼠尾巴的時候,那些傢夥居然說那東西是加餐。

大概是因為經曆了並不讓人愉快的事,伯蘭特僅剩的耐心宣告消耗殆儘。

青年抬起頭迎上了自己室友的目光,眼神恰到好處的參考上了戈登給他看的電影裡的殺人狂,凶惡的眼神裡帶著警告。

史蒂夫麵無表情的把自己的目光移開了,自己的新室友確實有一點和他傳說中的事蹟很符合。

看來,那位局長給的那些亂七八糟的電影和小說的確相當有實用價值。

“已經到了晚餐的時間了,”護工看了一眼手錶,“走吧,我直接送你們去食堂。”

伯蘭特的眼睛亮了亮,在進入這間精神病院之後,能讓他感到安慰的一件事就是阿卡姆的夥食相當不錯。

剛走到食堂門口,伯蘭特就已經能聞到飯菜的香味了。

在護工把他們倆送進了食堂之後,伯蘭特完全冇有理自己室友的打算,他迅速的拿起一個餐盤,然後衝向了打菜的員工。

“勞駕,”伯蘭特站在打飯的視窗前興致勃勃的看著那盆雞腿,“給我來個雞腿。”

負責打菜的食堂員工遲遲冇有動作,伯蘭特疑惑的抬起頭看向玻璃另一頭的員工。

那名有些濃密大鬍子的員工驚愕的看著伯蘭特,眼神裡充斥著驚疑不定,在伯蘭特看向他的一瞬間,他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

對方的反應並不讓伯蘭特覺得反常,大概又是一個聽說過豬麵教授喪心病狂的案件之後被嚇壞的傢夥。

“不好意思,”伯蘭特把自己的餐盤往視窗裡又塞了塞,“麻煩給我來個雞腿,謝謝。”

青年又一次重複的話,讓那名員工終於回過了神,他迅速低下頭給伯蘭特盛了一隻雞腿。

等到伯蘭特走到了其他視窗打菜後,這名大鬍子員工才抬起了自己的頭,他小心翼翼的打量著不遠處的伯蘭特。

“怎麼可能……”員工喃喃自語,“他怎麼可能在這?”

打完了飯菜的伯蘭特端著餐盤找了一張乾乾淨淨的桌子坐了下來,他夾起餐盤裡的雞腿腦子裡閃過剛纔打飯的員工的眼睛,

那雙滿是震驚的眼睛莫名其妙的讓伯蘭特覺得有些熟悉,他轉過頭往打飯視窗的方向看了看,剛纔那名員工已經不在那裡了,另一名員工正站在那裡打菜。

“總覺得,”伯蘭特皺了皺眉,“好像在哪見過他。”

而離伯蘭特不遠的一張餐桌旁,史蒂夫剛剛收回了自己觀察伯蘭特的目光。

“怎麼樣?”娜塔莎問。

“冇有什麼發現,”史蒂夫說,“但是,他確實應該有問題。”

娜塔莎微微點了點頭:“我已經收到了巴頓的訊息,他說今天晚上之前會給我們把東西送過來。”

“但是,他冇有說具體的時間,”娜塔莎說,“我們得隨時注意著。”

史蒂夫拿起手邊的麪包掰開,正打算說話的他閉上了嘴。

注意到史蒂夫遲遲冇有回話,娜塔莎有些疑惑的抬起頭,就看到對麵的男人臉上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神情。

“不用注意了。”史蒂夫避開食堂裡站崗的護工的視線,對著娜塔莎攤開了手。

一個透明小巧的密封袋靜靜的躺在史蒂夫的手心裡,密封袋裡裝著兩枚黃白相間的膠囊和一張卷好的紙條。

“他已經把東西送過來了。”

史蒂夫把密封袋打開,從裡麵拿出紙條。

「按一下“膠囊”頂端進行注射,它裡麵的裝置會在每天早上七點到晚上十一點會遮蔽你們的記憶,就算是變種人也無法探查你們的記憶。隻有午夜你們纔會恢複記憶,等那名變種人探查過你們的記憶之後,你們再聯絡克林頓解除這個裝置。

托尼·斯塔克」

“哇,”娜塔莎看完了紙條挑了挑眉,“斯塔克出品。”

“那個醫生今天出了意外,”史蒂夫說,“傷其實並不算太嚴重,我估計可能後天他就會回來。”

“突然注射,我們倆就相當於突然失憶,怎麼看都非常奇怪。”娜塔莎捏著膠囊看了看。

“冇錯,”史蒂夫點頭,“所以我們倆得做到合情合理的失憶,並且越多人知道越好。”

“我有一個主意,”娜塔莎笑了起來,“我聽說今天晚上會給病人放電影。”

——————————————————

晚上七點,阿卡姆瘋人院。

病人們乖乖的坐在一排排的椅子上,一臉期待的看著正在連接電腦和投影儀的護工。

今天是阿卡姆病人們一個月兩次的電影日,對於娛樂項目略顯匱乏的精神病院來說,每次一旦電影日,病人們總是會顯得更加興奮。

雖然現在病人們看起來都相當安靜,但是往往在電影過程中,總會有病人因為和鄰座病人發生爭執而發生混亂。

史蒂夫坐在椅子上他和自己斜前方的娜塔莎交換了一個眼神,緊接著房間的燈滅了。

今天的電影是一部前幾年的動畫片,劇情還算搞笑,看得出為了避免有病人因為電影內容發病,醫生和護工在選電影上下了苦功夫。

電影當了一半,史蒂夫聽見娜塔莎輕輕的咳嗽了兩聲,這是信號。

史蒂夫直起身體正打算站起來,就察覺到腦後一陣勁風襲來,他下意識勾下頭。

砰!

一把椅子直接扔到了正前方的投影幕布上,幕布上正跳著滑稽舞蹈的貓咪隨著幕布上下浮動,病人裡發出一聲驚呼。

燈被護工瞬間打開,坐在史蒂夫身後的一名病人已經和另一名病人打了起來,現場瞬間陷入混亂。

病人們有的開始尖叫,有點被刺激的發病蹲在地上嘀嘀咕咕的,還有的不停的大笑企圖把那塊投影幕布扯下來。

史蒂夫頭疼的看向娜塔莎,這個場麵和他們一開始計劃的完全不同。

原本他們隻是打算讓史蒂夫假裝發病,娜塔莎阻攔,結果他們倆雙雙撞到牆直接失憶,誰知道會這麼恰好就有病人發病了。

很快那兩名互毆的病人就被控製住了,現場的病人也在護工的安撫下逐漸平靜。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被護工控製住的病人中的一個發瘋的掙脫了控製,衝著史蒂夫他們那群病人的方向衝了過來。

史蒂夫下意識擋住了那名發狂的病人,病人眼睛裡都是血絲,他呲牙咧嘴的不知道在唸叨著什麼。

“史蒂夫。”娜塔莎突然開口,這是一個好機會。

史蒂夫瞬間明白了娜塔莎的意思,在確定護工下一秒就能抓住病人後,史蒂夫裝作脫力一樣鬆開了控製住病人的手。

病人奮力一推,緊接著就被護工按住了。史蒂夫後退好幾步,帶著自己身邊的娜塔莎重重的撞在了牆上。

他們倆迅速摸出膠囊用力一按紮進了自己的胳膊上,一股像電擊一樣的感覺傳遍了他們倆的身體。

托尼·斯塔克這一次不會做了個失敗品吧?史蒂夫的意識緊接著陷入了黑暗中。

坐在椅子上的伯蘭特親眼目睹了自己室友的迷惑操作,從對方裝脫力到撞牆再到昏迷。伯蘭特不僅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有幾分想笑,對方脫力的表情真的略顯浮誇。

等這場混亂終於處理好之後,已經是晚上九點了,伯蘭特回到病房後才發現自己的室友已經從醫務室送了回來。

對方正皺著眉頭躺在床上,一臉睡的並不安穩的模樣。

伯蘭特轉過身正打算躺在自己的床上,就聽見自己身後傳來了聲音。他一回頭,剛纔還昏迷的室友已經坐了起來,正迷茫的看著他。

“你終於醒了,”伯蘭特挑挑眉,“我還以為你要當睡美人,得等人親你纔會醒呢。”

“你,”室友開口了,“你是誰?”

“啊?”伯蘭特看著史蒂夫,“乾什麼?裝失憶呢?”

“失憶?”室友露出迷茫的表情,“我不知道,我又是誰?我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篤定自己室友在裝失憶的伯蘭特冷笑一聲,不懷好意的開口了。

“你是睡美人啊,”青年說,“你叫睡美人。”

“我是睡美人,”室友露出驚喜的表情,“原來我叫睡美人!”

看著自己室友恍然大悟的表情,以及不停絮絮叨叨的狀態,伯蘭特終於發現有什麼地方不對了。

“你等一下!”伯蘭特走到室友的窗邊,“巴赫·特納,你彆裝了,你裝上癮了?”

“巴赫·特納是誰?”室友茫然的抬起頭,“我不是睡美人嗎?”

“!!!!”伯蘭特看著自己麵前露出單純的神情的室友,“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你,”室友盯著伯蘭特看了兩秒鐘後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你告訴我了我的名字,你是好人,是我的朋友!”

完了,這恐怕連失憶都不是,比失憶看起來嚴重多了好嗎!

伯蘭特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麵前的室友,然後往門口走去。

“你好,”伯蘭特喊門口的護工,“能麻煩你們把我室友送回醫務室嗎?”

“他怎麼了?”

“他……他好像把腦子撞壞了?”

伯蘭特躺在病床上,治療室裡已經亂成了一團,護工們忙著把暈倒在地的醫生帶出去,完全冇人顧得上還被綁在床上的伯蘭特。

至少,表麵上看起來確實很凶惡。

在看見史蒂夫把目光移開後,伯蘭特相當滿意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跟在護工的身後晃晃悠悠的往外走。

但是,史蒂夫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發生的過於湊巧,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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