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虎很早就醒了,從亂草堆裡爬起來,然後出了茅草屋。舒展了一下身體,開始觀察這個土著人營地。
入眼之處,全都是破敗簡陋的茅草屋。幾根歪歪斜斜的木頭,相互支撐著,四周和屋頂是用樹枝和雜草覆蓋著,幾塊爛泥巴隨便地糊在上麵。這要是擱著齊天來看,典型的老破舊危房。
“齊天看了,肯定要把這些拆除了重建!”牛虎心裡想道。
土著部落營地裡,已經有人在開始活動了。許多**著上身,僅圍一條皮裙的土著男子,在茅草屋外,用石刀費勁地切割著肉塊。一個個土壘的灶上,陶罐燒著水。一些不著上衣的土著女人,趴在地上,使勁地對著灶底部吹著氣。
牛虎麵色一紅,趕緊將視線移開。這些土著可真窮,連自個婆娘都冇的衣服穿!話說,他們所有人的身上,好像是連一塊布片都冇有。還真的想齊天所說,他們可能就比猴子強一點。
通過目測,可以看出整個土著部落人不是很多,也就兩三百人。吃了早飯後,部落裡除了老人和需要帶孩子的女人,其他人分成十幾個群組,四散於林間和山嶺,去狩獵和采摘野果。
馬爾喬盧等尋礦隊眾人,在又付出了一小包食鹽和一小包香料後,部落裡的首領給他們派出五個壯年土著,領著他們進山中繼續尋礦。
一天的奔波,眾人均感疲憊,但收穫也是滿滿的。在這個土著部落營地的西南側約兩公裡的地方,發現了幾處疑似鐵礦石的山嶺。他們各自采集了三四塊石頭樣本,準備帶回建業。
趁著天色尚明,尋礦隊眾人與五個土著人趕緊朝部落營地返回。
“牛,你還有多少乾肉塊?”在部落營地中,尋礦隊隨著土著人一起生火做飯。在看到那些眼巴巴地土著小孩眼神時,馬爾喬盧轉頭問牛虎。
“俺冇了?”牛虎搖搖頭說道:“中午的時候,就被那幾個人吃光了。”
馬爾喬盧聳聳肩,抱歉地看著那些土著小孩,也不管他們是否聽得懂,開口說道:“我想,你們需要等一會。我們還有香料,煮好了,一樣好吃!哦,他們太可憐了!似乎,他們從來冇吃過這麼有滋味的食物……”
話音未落,突然從營地靠近山穀的一側,傳來一陣呼喝聲。緊接著,又傳來幾聲慘叫聲,怒吼聲。
眾人愕然,全都站了起來,朝山穀那裡看去。許多土著人抓起木棍迅速地跑了過去,邊跑邊高聲叫喊著。
“發生了什麼?”馬爾喬盧茫然地看著那處混亂地方。
“被人偷營了!”李發德操起長刀,說道:“這群土著的仇家尋上門了!”
“我們怎麼辦?……跑嗎?”一個來自呂宋的明人工匠慌張地四下看著。
“跑什麼跑!”牛虎抓起長刀,伸手指著幾人,“你,你,還有你,與老馬一起準備火槍射擊。李老二,孫大頭……,你們隨我列陣!”說著,他一腳將茅草屋邊上的爐灶揣翻,把火熄滅。然後一眾人等背靠茅草屋,盯著營地來敵的方向。
很快,一群膚色黝黑,臉上塗抹著各種神彩的土著蜂擁衝進了營地。他們手持一頭削尖了的木棍,使勁地戳向他們所遇到的營地裡的土著。
來襲的土著人應該是選擇了一個最佳襲擊時間。營地裡的土著人勞累了一天,正分散在各個茅草屋前,或生火做飯,或點檢今天的捕獲。
驟然遇襲,根本無法組織人員去反擊。衝過去的零星幾個土著,很快被敵人刺倒在地。營地裡到處都是亂跑的人群,吼叫聲,慘呼聲,驚叫聲……,響成一片。
“吼!吼!……”五六個來襲土著人衝到了牛虎等人麵前。突然看到對麵十幾人,膚色,長相都跟自己不同,而且手裡拿著各種武器,嚴陣以待。他們一下子停在那裡,愣愣地看著牛虎他們。
“砰!”一聲槍響,陣中一個明人工匠看著對麵凶神惡煞的土著人,嚇得扣動了扳機。
“啊!”一聲慘叫,對麵一個土著人捂著肚子,痛苦地跪在了地上。
其餘土著人都被槍聲嚇了一跳,齊齊地往後退了幾步。又看到同伴抱著肚子,開始不停地在地上翻滾起來,臉上露出恐懼的神色。
“趕緊清理槍膛,重新上彈!”牛虎顧不上訓斥那個擅自開槍的工匠,隻能大聲地提醒他快速裝彈。
來襲的土著人,猶豫了一會,便有一人從腰間拔出一個彎刀似的物件,朝牛虎他們扔了過來。
“小心!有暗器!”牛虎大喊一聲,迅速矮下身子。該不會是飛刀吧?
那個彎刀似的物件從他們的頭頂飛了過去,還冇等他們站立起來,那個物件居然走從後飛了過來。
如果,齊天見到這些土著人拋出的物件,一定會驚呼,迴旋鏢呀!
這是澳洲土著很久以前,就開始使用硬木製造回力標,他們用這種曲形飛標來捕捉小動動物。回力標在擲出後,如果冇有擊中目標物,會再改變方向,回到原持有者的手中。
“真邪門!”牛虎驚出一身冷汗來。他見那物件又飛旋迴土著手裡,作勢又要拋出。
“開火!”
“砰砰……”幾聲槍響,對麵土著立時倒下兩個。趁其他幾個土著還在愣神,牛虎衝出來,揮刀砍去。
斬殺了幾個土著,牛虎與幾個同伴橫刀望著又湧過來的六七個土著人。因為無法分辨過來的土著人是哪一方的,並未下令火槍射擊。
“吼!吼!”衝過來的土著人看見地上的屍體,吼叫著,端著木棍就撲了過來。
“哢嚓!哢嚓!……”牛虎等人揮刀將對方木棍砍斷,側身一讓,手中的長刀反手一撩,瞬間砍翻在地。
不到五分鐘時間,十餘個土著倒在他們的火槍和長刀之下。他們的凶悍和勇猛,震懾了後續湧過來的土著。他們有些畏懼地站在遠處,不斷地呼喝著。
從他們右側又跑來五六個土著人,嘰哩哇啦地喊叫著。
“好像是白天跟咱們一起找礦的。”丁大頭說道。
牛虎示意讓他們慢慢地靠過來,眼睛一直盯著前方。
“虎子,瞧著他們的意思,好像是想讓咱們幫忙!”李發德看到近前的土著人比劃後,在牛虎身後笑著說道。
“我們隻有十二個人,躲在這裡自保就行了吧!”那個胡亂開了第一槍的工匠說道。
“屁的自保!”牛虎罵了一句,然後說道:“這個部落的人被殺光了,咱們還能倖免?……衝過去!俺們在前,火槍在後,都聽俺的號令!”
牛虎彙集了部分退到他們身邊的部落土著人,排成一個簡單的鋒失陣型,朝來襲的土著人反衝過去。
五杆火槍次第擊發後,牛虎就會帶著持棍提刀的同伴猛地向前一突,將驚慌失措的敵人砍翻刺倒。待敵人又蜂擁簇圍過來,五杆火槍又再次擊發,將敵人打散。
一行人勢不可擋,營地裡四散的土著人逐漸向他們聚攏,很快形成一個四十多人的戰鬥團體,向來襲的土著發起反擊。
居於中間的五個火槍手,越打越熟練,隻要看見有簇聚在一起的來襲土著人,便是一輪齊射,將其打散,以便同伴上前用刀砍棍戳,擊潰敵人。
“真痛快!”牛虎一刀砍翻一個土著人,摸了一把噴在臉上的血。這是他從未遇到過的弱雞對手,不論是兵器,還是組織性,都難以對他們構成重大的威脅。
除非,你的運氣糟透了。
“虎子,丁大頭受傷了!”陣中有人急呼道。
牛虎趁隙回頭望了一眼,隻見丁大頭痛苦地捂著大腿,坐倒在地上。李發德在旁邊一手拄刀,一手拉著丁大頭的肩膀,悲憤地大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