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簫安隻是隨口一說,似乎是發了一點感慨,但是這個資訊對職業特工許睿陽來說,那可就太重要了!
朱生原不想傅簫安當漢奸,這說明他的心裡還有良知,而目前來看,傅家這座銅牆鐵壁的住宅,朱生原似乎是唯一的突破口。
冇想到就這麼到傅宅做一次試探,居然發現瞭如此關鍵的目標,不能說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至少能說是付出必然會有收穫!
許睿陽就緊急約見了曹伯平,把朱生原的情況簡單敘述了一遍,給他下達了秘密指令。
“你這段時間的任務就是負責朱生原這個目標,他是傅家的廚師,肯定會出來買菜,想方設法的接觸他,先慢慢的熟悉起來。”
“這個人對我們刺殺傅簫安非常關鍵,如果能夠喚醒他的良知,由他出手實施刺殺,那是最佳的行動方案。你要注意,千萬不能操之過急,戴老闆如果催促,由我來負責交代,一定要把握好火候。”許睿陽說道。
他雖然具有很強的邏輯推理能力,也是經驗豐富的特工,可是,麵對傅簫安的安保措施卻無計可施,暫時找不到破綻。而在他的直覺中,朱生原是最好的突破口,關鍵是能夠隨意出入傅家而不受到限製。
“這個情況要不要通知滬一區?”曹伯平問道。
“當然,不能讓滬一區壞了我的大事,這個目標隻能我們來接觸,如果他們擅自行動,完不成任務的後果,由他們自己承擔。”許睿陽說道。
“我今天上午的時候和蔣安化見了一麵,拿到了第三行動大隊的花名冊,陳恭樹已經交代好了,蔣安化和手下的四十九個兄弟,從現在開始帶著電台全部歸我們指揮。”曹伯平說道。
既然有求於特彆站,陳恭樹的行動還是迅速果斷的,冇有拖拖拉拉的消磨時間,僅僅一個晚上,原滬一區第三行動大隊,就全部劃給了特彆站。
“第三行動大隊雖然擅長刺殺,但是加入我們特彆站以後,工作方式就完全不一樣了,我們的任務並不是剷除漢奸。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必須更換現在的住處,房屋租金由站裡報銷,而且不能隨意的聯絡接觸。”
“另外,這五十人的目標太大,容易被有心人盯住,你在租界地區買一處貨場,搞個運輸公司,作為他們的身份和掩護,等到薑明升的幫會勢力逐漸崛起,這兩邊可以進行配合。”許睿陽說道。
山城軍統局本部。
戴立看著辦公桌上的幾份電文,眉頭皺了起來,很是不滿意的把茶杯蓋,重重的扣在茶杯上,發出一聲脆響。
一份是陳恭樹以滬一區名義發來的報告,說滬一區將會和潛伏小組聯合執行剷除傅簫安的任務,相互協助不分主次,務必儘快完成任務。
其餘的電文,則是滬一區內部幾個耳目發來的報告。
許睿陽猜的很對,戴立對滬一區這個軍統局最大的外勤單位並不放心,安排了不止一個耳目,他們監視著滬一區的大小動作,隨時向戴立進行彙報。
電台的報告是,陳恭樹說蔣安化大隊執行秘密作戰任務,暫時取消與大隊部的無線電聯絡,什麼時候恢複等待通知。
交通站的報告是,陳恭樹下令切斷了與第三行動大隊的聯絡,說蔣安化大隊另有安排。
這兩份報告給出的資訊有些模糊,但是第三份電文就比較清晰了,因為這是副大隊長肖連華掌握的情況。
陳恭樹前天晚上把大隊長蔣安化、副大隊長肖連華和幾個骨乾中隊長召集起來,宣佈把第三行動大隊配屬給局本部滬市潛伏小組,短時間內撤出滬一區的作戰序列。
蔣安化和所有的骨乾成員,對區本部這個安排很不理解,堂堂的外勤區行動大隊,居然要加入一個潛伏小組,這算什麼?
陳恭樹也做了大量的思想工作,說滬一區是軍統局最為重要規模最大的外勤單位,肩負著戴老闆和局本部的期望。
第二行動大隊在剷除傅簫安的行動方麵毫無建樹,到現如今也拿不出什麼方案,一點頭緒也找不到,這勢必影響到滬一區在戴老闆心裡的地位。
現在的軍統局不但內部環境複雜,外部環境也非常惡劣,戴老闆麵臨著極大的壓力。如果滬一區做不出成績,委座勢必對戴老闆打造滬一區持有懷疑態度,作為下屬,區本部必須要給戴老闆排憂解難。
潛伏小組是局本部的直屬外勤單位,在情報和行動方麵都有極佳的表現,上次剷除張驍林,就驗證了對方的能力,要不是因為戴老闆的原因,人家也不會同意雙方聯手執行任務。
想要讓對方把成績平白無故的分給滬一區,那也是不可能的,滬一區必須付出代價,鑒於潛伏小組的人力不足,對方提出從滬一區借調人手,所以才決定把精銳力量第三行動大隊配屬給對方,不能讓人家小瞧了滬一區。
“陳恭樹,你還真對得起我這份信任啊!我把軍統局的精銳力量,從全國各地抽調出來加入滬一區,是讓你為國效力的,你卻拿來和特彆站做交易,資源倒是利用的淋漓儘致!”
“居然還打著為我著想的旗號,拖著特彆站一起扛責任,我真不知道是不是該為你的忠心掉兩滴眼淚!”戴立咬牙切齒的說道。
陳恭樹不經過他的允許,就私下把第三行動大隊配屬給了特彆站,兩邊還達成了聯合執行刺殺傅簫安任務的協議。
嚴格來說這不算什麼大事,都在滬市潛伏,相互之間有合作也是合情合理的,而且特彆站的實力也確實有待加強,即便是冇有這一出,他也打算派一批特訓班的精銳到滬市。
最關鍵的是,陳恭樹這個舉動的目的不純,這是臨陣退縮的行為,滬一區冇有找到刺殺傅簫安的辦法,就把特彆站拉下水,還冠冕堂皇打著為他考慮的藉口,這讓他有些難以接受。
“局座,想必陳恭樹也是無計可施了,連續兩次刺殺傅簫安失敗,他心裡有了畏懼感,又擔心局座向他問責,所以纔想出這樣的餿主意!”潘琦吾說道。
“可我對他的行為感到厭煩!特彆站的任務主要是蒐集情報,行動也是以情報作為前提的,這纔是他們的使命!”
“我不懷疑天狼星有剷除傅簫安的能力,我擔心的是,傅簫安死後,日偽方麵的調查會不會把特彆站給牽連出來!不要低估敵人的實力,隻要有行動,必然就會有痕跡留下!”戴立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