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木親之是日本外務省警察部門,在滬市的特彆負責人,他的私人宴請,參加的客人也都是外務省方麵的人員。其中最為重要的是駐滬總領事岡其勝男,他接替三浦義秋出任了總領事的職務,是外務省在滬市的首腦。
再就是外務省警察部門的高官,公共租界工部局警務處副處長渡正監,幫辦處長鬆本伍郎,警務處外警第二股的股長五島茂。
公共租界原本隻有甲乙丙丁四個區,後來在虹口的日僑區設立了戊區,警務完全由日本人自己掌握,但是保留了華捕和印度巡捕,目前有三百零二名日本籍巡捕,大部分是外務省的警察。
許睿陽能夠參加這次私人宴請,算是正式進入日本外務省勢力,在滬市的核心圈子,出於對赤木親之的尊重,這些人也對他表現的很是友善。
外務省是日本政府方麵的勢力,有自己特殊的地位,軍方情報部門對外務省的情報部門,並冇有約束力,就如同憲兵隊歸陸軍大臣管轄一樣,外務省的警察歸東京本部管轄。
“滬市是華夏最為重要的國際大都市,工業、商業和金融的核心,是軍方的重要物資生產和集散地,而租界地區是滬市的精華,對帝國有著不可替代的地位,也是我們外務省方麵在華夏唯一一個自己掌握的地區。”
“隨著國際形勢的變化和國內戰略的不斷調整,租界地區的控製權,對我們外務省具有特殊意義,所以,這次到東京開會,上麵給我們這些人的指示,是無論如何不能丟掉這塊地盤。”
“眼下日本和美國的談判陷入僵局,外務大臣鬆岡洋右反對雙方初步擬定的諒解草案,按照軍部那些人的習慣做法,估計外務省的強勢,在不遠的將來會有一個終結。”岡其勝男說道。
由於日本在華夏的戰爭和在東南亞的逐步擴張,引起了美國政府的擔憂,所以在日軍進駐法屬印度支那地區北部後,就切斷了雙方的鋼鐵貿易作為警告,日本政府決心難下,不想輕易和美國開戰,雙方展開了一次持續時間很長的外交談判。
民國二十九年的時候,美國天主教外國傳道會總會長詹姆斯·沃爾什主教、詹姆斯·德勞特訪問日本,與日本產業組閤中央金庫理事井川忠雄,就日美關係做了接觸,民國三十年年初的時候,井川忠雄和日本陸軍省軍事課長岩畔豪雄大佐,在美國方麵的邀請下進行回訪,製定出了一個談判方案。
在今年的四月初,美國政府的國務卿赫爾和日本駐美國大使野村吉三郎首次會晤,在這個談判方案的基礎上繼續進行談判,形成了《日美諒解草案》。
這份諒解草案建議羅斯福總統和近衛首相,在華盛頓舉行兩國的首腦會談,還包括赫爾提出的日美關係四原則。
其一,尊重所有國家的主權和領土完整。其二,不得乾涉其他國家的內政。其三,支援均等原則,包括通商機會均等。其四,不以非和平手段改變太平洋現狀。
野村吉三郎很快將雙方達成的諒解案,電告了日本內閣,四月十八日,日本政府大本營聯絡會議,對諒解草案的條件表示明確讚同。
但日本內閣成員、外務大臣鬆岡洋右,從蘇聯返回國內後,明確表示反對,並且提出三個條件。
其一,美國政府開出的條件,不能和三國同盟的條件相牴觸。其二,美國政府承認華夏的現狀,影響山城政府采取對日和平政策。其三,解除對日本的經濟封鎖。
“我們的滲透工作從來都冇有停止過,就算軍方占領了租界,憲兵也替代不了工部局和警察的職能,所以,我們始終擁有很大優勢。”
“總領事閣下已經進入公共租界工部局出任董事,副總董事是岡本先生,隻要我們掌握了工部局和警務處,誰都不能忽視外務省在租界的影響力。”
“接下來就是金陵政府的警察機構,未來有那麼一天,公共租界地區勢必要有新的警察部門,其主體必然是許君的滬西辦事處,所以我認為,許君到時候適合加入警務處。”赤木親之說道。
之所以邀請許睿陽參加外務省在滬勢力,這麼高級而秘密的聚會,赤木親之真正的意思,就是要把未來金陵政府在租界地區的警察機構,拉到外務省的勢力中來。
否則,他再看好許睿陽的能力,也不至於達到這樣的程度,說得難聽點,還不夠資格。
“許君在帝國爭奪越界築路地區警權的時候,已經參與了我們外務省的事務,而且表現出卓越的能力,將來必然能夠受到我們外務省的青睞。”
“滬西辦事處是滬市警察局的派遣機構,組建新的警察機構,勢必要以滬西辦事處作為主體,想必許君肯定要出任負責人,在警務處給他安排一個職務,也就順理成章了。”岡其勝男笑著說道。
“許君,你很善於對付那些地下抗日組織,連續破獲滬市和金陵兩個主要的軍統局地下組織,我也早就聽說你的名聲了,赤木閣下對你非常的欣賞和重視,多次提及你的能力。”
“特工總部的特行處和憲兵隊的特高課,昨天剛剛發動了一次大規模抓捕行動,我聽說可是抓到了三十多個軍統特工,而你的特高處,這段時間似乎並冇有什麼大的舉措?”五島茂問道。
赤木親之骨子裡的高傲,接觸多了自然能夠感覺到,以前的特工總部主任丁墨村和現在的李仕群,彆說到家裡來聚會,連個好臉色都冇有得到過,偏偏對許睿陽另眼相看,極力向大家推薦,他倒是想試探一下了。
“前段時間公共租界工部局警務處發起了幾次大規模的抓捕,大部分都被送到憲兵隊嚴加甄彆,據我所知,裡麵有一部分人是軍統特務,特行處和特高課得到了一些線索。”
“可惜的是,雖然他們抓的軍統特工是不少,但是我敢肯定,這裡麵冇有一個重量級的角色,還不足以立下大功。”許睿陽笑著說道。
“許君倒是對這件事很自信,有什麼推論的憑據嗎?”五島茂笑著問道,也生出了強烈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