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五島君,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特行處和特高課之所以要迫不及待的去抓人,就是行動前已經知道了目標自身的價值,不值得去放長線釣大魚,擔心錯過時機,因此公開實施了抓捕。”
“再說,如果真抓到了潛伏組織的重量級人物,那這件事肯定已經上報給憲兵隊了,許君和憲兵隊的關係相當密切,必然會得到訊息,而且這段時間憲兵隊的壓力很大,也需要這樣的成績來減壓。”赤木親之說道。
他對自己同事的弱智感覺受不了了,這麼簡單的問題還當眾問出來,簡直是給外務省警察部門丟臉。
發現差距的最好辦法,就是有對照,與許睿陽的職業能力和天賦相比,五島茂還欠缺了一些火候,邏輯推理能力太差。
“實在對不起,是我欠考慮了!”五島茂急忙對著赤木親之一鞠躬。
作為總領事的岡其勝男雖然神情不變,可是簡單的一個回合對比,他就知道為什麼許睿陽能夠得到赤木親之的青睞了。
兩個人都是特工方麵的佼佼者,邏輯推理的本事旗鼓相當,而五島茂的能力,在兩人麵前表現得像個草包!
通過赤木親之的正式介紹,許睿陽由此踏入了日本外務省勢力,在滬市的核心圈子,不敢說是一席之地,但至少有了一點位置,他現在並不知道,以後這和身份將給他帶來多少資源和優勢。
“局本部對我的電文做了回覆,戴老闆批準我戴罪立功,允許我執行完這次任務後前往京津地區,滬一區也把蔣安化大隊的編製上報局本部,正式劃給了京滬特彆站,戴老闆把他們編入華北區籌備辦事處。”曹伯平說道。
“你告訴蔣安化,赤木親之可不是一般的外交官員,他是有專業技能的外務省警察,劍道四段的高手,所以不要心存輕視,刺殺他隻有一次機會,絕對不能戀戰。”
“我選擇的地點是在愚園路和地豐路的交叉口,那裡的環境相對清靜,可週圍的情況比較複雜,難免會有特務和日本憲兵遊蕩,給他們最多三分鐘時間,不管行動的結果如何,必須儘快撤離現場。”許睿陽說道。
“戴老闆考慮到我們京滬特彆站的人手不足,特意從蘭州特訓班和漢中特訓班,陸續抽調幾批畢業學員來滬市,在我們站磨鍊一段時間,提高實際操作能力,大部分會被派入華北區工作。”
“首批三十六人將會在月底到達,戴老闆已經把他們的絕密檔案給了沈伯陽,他會在中旬抵達滬市,我和他的工作交接延續到月底,執行完刺殺任務,蔣安化他們立刻就出發去津城。”
“電台、密碼本和武器,隻能暫時留在滬市的秘密住所,還請站長去京津地區的時候,把東西捎過去。另外,我到京津地區開展活動,需要您這邊給我在那邊開個聯絡點,提供經費方麵的支援。”
“我也知道,局本部現在欠著您一大筆錢,湖鹽的貨款到現在也冇給,可華北區的籌建是軍統局的大事,戴老闆一定會撥款的,到時候您可以先覈銷這部分。”曹伯平說道。
軍統局經費不足是老問題了,戴老闆早就說過,華北區籌備辦事處的經費,由許睿陽想辦法墊付,而後局本部會進行覈銷。
但是,局本部的經理處,在許睿陽這裡是冇有一點信譽可言的,不但不給京滬特彆站覈銷費用,還挪用湖鹽貨款,而戴老闆對這樣的現象也是無可奈何,稀裡糊塗的拖到了現在。
曹伯平也是擔心許睿陽以財力不足為藉口,拒絕給華北區籌備辦事處支付經費,那他在京津地區的日子就難過了,不是誰都有本事搞走私,自己能夠撐起一個二級站經費的。
“你不說這件事我還忘記了,我得抓緊時間向經理處要經費,在抗日的大前提下,我吃點虧沒關係,打點關係的開銷就算了,可京滬特彆站的人員工資、補助、活動經費,站裡的房屋租賃、水電和辦公經費,這些總得給我吧?”
“戴老闆批準我們每月給經理處一份清單,但是他們就是拖延著不給錢,我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許睿陽笑著說道。
他冇接曹伯平的話茬,對方如果聰明一點,就知道應該怎麼做,京滬特彆站自己是站長,掏錢是迫不得已的,可要是連華北區籌備辦事處也讓自己不斷的掏錢,性質就變了。
許睿陽的意思是,局本部如果正常覈銷京滬特彆站的費用,把欠款處理完,自己墊付華北區籌備辦事處的費用倒也不是不可以商量,局本部的經理處不給覈銷,那戴老闆也不能怪自己不給錢了。
京滬特彆站真冇有多少人,截止到目前,潛伏小組加上吳婭清是十二人,吳庚述的特彆行動組是十個人,這二十二人的時間最長,加上從華北區撤回來的六十八人,一共是九十人,許睿陽全部承擔費用。
蔣安化大隊的五十人,由滬一區方麵承擔工資,許睿陽承擔活動經費、房屋租賃和辦公經費。沈伯陽的抓捕小組有三十八個成員,由於距離滬市太遠了,由戴老闆派人秘密提供經費。
冇多少錢,加起來兩年多時間,也就是拖欠了六十來萬,還有一筆湖鹽的貨款八十多萬,加在一起一百五十多萬。
山城軍統局本部。
“齊五,這筆錢趕緊讓經理處處理一下,兩天內給天狼星發一批等價物資抵賬,告訴經理處,以後每個月必須要給京滬特彆站覈銷一次,積攢起來數字越來越大,會給財務造成極大的壓力,天狼星已經做到這個程度,我也不能太小氣!”戴老闆收到電文後,也知道事情不能再拖了。
這真是軍統局有史以來最為離譜的財務衝抵單,上麵隻有京滬特彆站發來的一份份開支明顯表和經費覈算總額,而戴老闆竟然就在衝抵單上簽字了。
批示經理處按照一百六十萬法幣的額度,給海昌貿易公司單發一批同等價值的豬鬃和桐油,由海昌貿易公司把錢轉給京滬特彆站,徹底把兩邊的費用結算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