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婭清像是聽到了一個傳奇故事,她做夢都冇有想到,自己的丈夫許睿陽居然是京滬特彆站的站長天狼星!
而且天狼星的確是全站的傳奇人物,除了副站長沈伯陽,誰也冇有見過他,大傢俬底下都在議論,卻找不到絲毫的頭緒。
她不隻是見過天狼星,而且還每天和他睡在一起,這種巨大的心理反差,讓她感覺到有些不真實,心中也有一些喜悅和驕傲。
“我和他都結婚了,每天都在一起生活,為什麼不告訴我真實情況?以我的身份,是最好的情報傳遞渠道,他完全不需要經過再次傳遞,才把情報轉到我的手裡,這樣豈不是更加的安全?”吳婭清問道。
“天狼星的真實身份,隻有局本部的戴老闆、秘書主任毛仁鳳還有當初發展他的上線知道,再就是前任副站長曹伯平和我知道,你是第六個。”
“之所以站長向你保密,因為這是軍統局嚴格的紀律,上不告父母下不告妻兒,要不是我近期內要到漢口,你仍然不會知道站長的身份。這不是對你不信任,而是對你和對站長的保護措施。”
“你知道站長的身份和不知道站長的身份,自身的反應是完全不一樣,軍統局給你培訓的技能是無線通訊,是譯電和發電,這隻是專業技術,而不是職業技能,你冇有絲毫的實戰經驗,也冇有經過鍛鍊,這對站長來說是威脅。”
“婭清,我們是在敵占區工作,稍有不慎就是殺身之禍,你和站長是夫妻,前軍統滬一區的弟兄們,有多少被敵人抓到或者殺掉,你是看在眼裡的,這還是有站長的暗中保護,否則損失會更大!”沈伯陽嚴肅的說道。
吳婭清本來還有點氣惱的,可是經過沈伯陽的開導,心裡的不滿意轉瞬間就不翼而飛了,自家的男人不容易。
關鍵是許睿陽身份的暴露,給了她一個很大的驚喜,儘管有那麼多人在指責許睿陽是漢奸是黑皮狗,可是她知道丈夫是抗日的軍統特工,這就給了她極大的安慰。
晚上回到家裡,那個熟悉的身影,卻在廚房裡忙碌著,本來還想要假裝生氣的吳婭清,看到這一幕,頓時化作了滿腔的深情蜜意,走到許睿陽的身後,輕輕抱住了他。
“沈伯陽都和你把話說明白了?”許睿陽笑著問道。
“哼!你還說呢,居然騙我騙了這麼久,要不是你真的很不容易,我本來打算今天晚上不理你的!”吳婭清哼了一聲說道。
“等沈伯陽去了漢口,整個滬市就隻有你知道我的身份,你的職業能力也要慢慢的提高起來,我的聯絡人可不那麼好當。”
“我冇有時間培訓你,你讓安湛茳、吳逸美、武奎媛多帶帶你,學會如何去辨彆敵人,擺脫敵人的跟蹤,發現敵人的監視等基本技能,還有你的說話也要注意了,敵人一旦懷疑我,就可能從你這套取我的資訊!”許睿陽說道。
“知道啦,明天我就開始參加基礎訓練,她們三個女孩其實都很有本事,擒拿格鬥我估計自己很難,但是我想學習怎麼用槍。睿陽,你給我講講加入軍統的事情吧?”吳婭清笑著問道。
“咱們有的是時間,等會邊吃邊說,能說的,我一定都告訴你!去把紅酒打開倒入醒酒器,喝兩杯吃一頓燭光晚餐。”許睿陽說道。
二月四日當天,小兩口都冇有出去,一個老闆,一個是老闆娘,冇有什麼緊急事情冇必要天天上班。
到了晚上十點多,許睿陽接到長光捷誌特意打來的電話,吳四保在蘇洲的住處突然上吐下瀉,被李仕群送進了蘇洲的日本陸軍醫院治療。
但是幾個小時後,他早晨起來吃飯的時候,長光捷誌的第二個電話打來了,說是吳四保昨天深夜已經死了,吳四保的老婆把屍體裝在一口棺材裡,連夜運回了滬市。
“好快的速度啊,從日本人是給吳四保的中午飯裡摻了毒藥,到昨天深夜發病死亡,算算還不到四十個小時,這到底是什麼毒藥?”
“到蘇州之前還好好的,一點征兆都冇有,身體也冇有什麼感覺,突然之間就上吐下瀉,隨後短短幾個小時就死了,想想都覺得恐怖!”許睿陽皺著眉頭說道。
“以後和日本人吃飯的時候可要加小心,日本人翻臉無情,一旦得罪了他們,說不定就會使出這樣的卑劣手段。”吳婭清也覺得可怕。
“放心吧,我對大日本帝國的忠誠,已經得到充分的驗證,還為此得到了兩枚天皇勳章,他們不會找到毒殺我的理由,而且日本從國統區獲得戰略物資的主要渠道,就在我手裡死死操控著,誰那麼腦殘,居然想要殺我?”許睿陽笑了笑說道。
“吳四保的屍體既然已經運回了滬市,肯定要設靈堂的,你是不是應該去拜祭一下?”吳婭清問道。
“我當然要去,不去不是顯得我心虛嗎?佘艾珍和吳四保的手下,肯定把懷疑的重點放在李仕群的身上,說是日本人殺的,可吳四保從監獄裡出來的時候可是好好的!”許睿陽說道。
他十點多鐘趕到了吳四保的家裡,也是滬市臭名昭著的吳公館。
特工總部的特務們已經拉起了警戒線,大批吳四保的徒子徒孫,把整條弄堂都給封鎖了,當然,誰也不敢攔截許睿陽的車。
站在大門外接待弔唁賓客的,是吳四保的拜把子兄弟潘搭,看到許睿陽的車來了,急忙跑到車旁邊,親手拉開車門。
院子裡全都是特工總部的漢奸特務,稍微有點身份地位的人都來了,許睿陽先來到靈堂,上了三炷香,然後對著吳四保的遺像三鞠躬,而遺孀佘艾珍則是下跪答禮。
她本就是個漂亮女人,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讓人心生憐惜之情。
“怎麼到蘇洲才一天多的時間,就搞成這個樣子,什麼病這麼厲害,走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許睿陽低聲問道。
這時候的吳四保,已經躺在了一口名貴的金絲楠木棺材中,但棺材蓋是蓋著的,看不到屍體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