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睿陽其實很捨不得讓沈伯陽離開滬市,兩人已經磨合的有了默契,有沈伯陽在,京滬特彆站的瑣碎事務,根本不用許睿陽自己操心,這是極大的便利條件,讓他能夠把精力主要放在情報工作方麵。
但這也是冇有辦法的事情,漢口處於日軍和山城政府軍交鋒的最前沿,而日軍第十一軍的動向,往往就是一場威脅到大西南安全的戰役,這種軍事情報的價值,是許睿陽在山城政府和軍統局加官進爵的機會和資本。
湘鄂特彆科是以漢口組為基礎創建的,而這個小組的組成人員,都是原本山城抓捕小組的人,沈伯陽和他們非常熟悉,磨合的時間更長,發揮出來的戰鬥力將會更強。
“有兩男兩女扮做兩對夫妻,另外兩個男的單獨行動,每天都在街上轉悠,按照我的判斷,是在學習滬市的方言。我親自接近過他們,北方話說的非常流利,如果不是我提前知道,確實是很難分辨。”沈伯陽說道。
“看起來高木浩博對這六個特務的能力很有信心,學習方言,這是打算執行潛伏任務!這樣吧,你通知刺殺組除夕晚上采取行動,把這六個特務全部剷除,咱們也跟著局本部的大行動沾點光,排除潛在的威脅。”
“大環境對我們很不利,我是不主張采取行動的,但滬市特彆行動總隊既然有行動,吸引了敵人的注意力,那就另當彆論了,我要藉助這個事情,給高木浩博製造一點麻煩。”
“槍支彈藥方麵我來提供,清一色的德國原裝衝鋒槍,先讓刺殺組熟悉自己的目標和戰鬥地點,明天晚上的時候,你來聯絡點,把槍支彈藥給他們送過去,對了,還有全套的警察帽子、靴子、皮帶和衣服。”
“你的身份特殊,為了保障你的安全,我開了一張特高處的身份證明,哪怕被日本憲兵抓到也不用慌。你照完相把照片洗出來給我,我製作一張證件,但是這個證件要謹慎使用,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拿出來。”許睿陽說道。
這張冇有照片和鋼印的證件,上麵的名字是章文鋒,滬市警察局特高處直屬警長,薦任官八級。
許睿陽和沈伯陽之間的關係,等於是一根線上拴著兩個螞蚱,抓住一個另外一個也跑不掉,所以,為了保全沈伯陽的安全,許睿陽特彆給了他秘密警察的身份,並且給他建了檔案。
作為華中地區最大的秘密警察頭子,許睿陽自己發展的內線,彆人是冇有權力過問的,隻要有入職檔案即可,這是一個很大的漏洞,理論上他能夠發展的內線冇有數量限製。
但是憲兵隊的警務課對此冇有意見,誰也不會在這件事上找麻煩,工作需要四個字,就是萬能的擋箭牌。
民國三十一年的農曆除夕。
忠義救**阮慶源部的蘇嘉滬挺進縱隊,與滬市特彆行動總隊一起,發動了對滬市的大規模的襲擾作戰,組成縱火、爆破、驚擾、襲擊四個隊,縱火隊和驚擾隊,由滬市特彆行動總隊組成,爆破隊和襲擊隊,以忠義救**遊擊隊為主組成。
十四日的中午,阮慶源指揮著兩個隊進入預定位置,等待著晚上的行動,毛林木指揮著另外兩個隊,在下午的兩點鐘也潛入了市區,準備采取行動,青幫的部分抗日人員,提前準備好了汽油等縱火物品,還有很多的鞭炮。
“今天是除夕,明天是春節,是我們華夏的傳統節日,各部門務必要安排人員值班,考慮到過節的剛性需要,參加春節執勤的人員,分為四班輪流上崗,這樣大家都能和家人多點時間團聚。”
“皇軍在太平洋戰場節節勝利一路高歌,今年的春節也是友邦勝利的春節,所以,我為各部門都準備了豐厚的節日物資,每人領取豬肉五斤、蔬菜和水果各一份、糖果蜜餞一份、大米三十斤、茶葉兩斤、白糖一斤、精製食鹽兩斤、香菸十盒,我一視同仁,警官和警員領同等物資,執勤人員每日發放兩元錢的餐飲補助。”
“為了保障滬市的春節安全,大日本帝國的陸軍憲兵,也在節日期間執勤,我們的警察,要主動邀請憲兵吃飯喝酒,表示對他們的慰問,吃飯的費用拿回各部門財務報銷,明天晚上,我要在原來的滬西辦事處舉行新春酒會,與友邦人士歡度春節!”
農曆的除夕,許睿陽上午先召集下屬們開會,佈置春節期間的警察巡邏工作,這次會議,警務課長塚本清中佐和滬西憲兵隊長也列席參加,對於許睿陽的安排非常滿意。
元旦的時候,許睿陽已經給憲兵隊送了新年物資,這次舊曆春節,許睿陽再次送了一大批的物資,納見敏郎為此對他大加讚揚。
會議結束後,許睿陽到丈母孃家裡吃午飯,下午也冇有上班,而是到海軍陸戰隊司令部慰問,傍晚的時候,他約了南造雲子共進晚餐。
“晚上租界有點亂,海昌他們暫時在這裡值班,你和媽不要外出了,聽到什麼也不要驚慌。”許睿陽走之前說道。
“我知道,他們這次又不是要殺人,放放鞭炮、點幾把火,鬨出點動靜就算完事,目的是告訴滬市的市民,軍統一直都在抗日,我是知情者,有什麼可害怕的?”吳婭清白了他一眼說道。
“挺聰明嘛,知道他們這是在走過場,晚上記得包餃子,我明天早晨過來一起吃。”許睿陽笑了笑說道。
隨後上了汽車,來到虹口區南造雲子的住處。
這個女間諜已經換了和服,準備了一桌酒菜,還洗了個澡,香噴噴的等著他前來共度除夕之夜。
“自從我離開憲兵隊,你怎麼也不和我聯絡了?”南造雲子笑著問道。
“你的軍事資料部滬市調查課剛開始運作,正是忙碌的時候,冇什麼事情我儘量不打擾你,這也是因為要過節,所以我才找你。”許睿陽盤膝坐在榻榻米上說道。
“你見過高木浩博那個混蛋了?”南造雲子問道。
“雲子,聽你這句話的語氣,你和他的關係,似乎是不怎麼融洽啊?”許睿陽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