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獸是係統虛擬出的生物,在係統運行下,就算身邊的同伴一天天減少,也絲毫不會讓它們生出撤退的念頭。
一**的學生湧上去,又滿身是傷地退下來。
兩個月時間,這些學生就在戰鬥-治療-戰鬥-治療的模式裡來回循環著。
作為學生中唯一的“醫生”,應明心的異能也跟著突飛猛進。
到了現在,應明心甚至已經熟練到可以同時為兩個人療傷。
白瞳站在分界線前。
現在的他,已經能夠挺直腰桿麵不改色地站在星獸麵前了。
他掌心一揮,一條咆哮著的火龍便迎風而起。
幾米外的顧如星神色淡漠。
須臾,一把隱帶冰冷寒鋒的水刃出現在他身側。
明明是由水凝聚而成的武器,向星獸急射而去時卻直接帶出了破空的聲響。
易爵和烏臨懸同樣冇有停下過戰鬥。
伴著不時響起的雷鳴聲,烏臨懸上一秒還在安全點內,下一秒就出現在了星獸群中。
手中匕首一劃,就是一朵鮮紅血花綻放。
所有人都冇想到,自己竟然能戰鬥這麼久。
他們每天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站上城牆看安全線外的星獸還剩下多少。
當星獸剩下了不到四分之一時,所有學生都是一臉恍惚。
不知不覺中,他們竟然已經殺了這麼多星獸?
夜色降臨,朝陽鎮的空地上升起了熊熊火堆。
白瞳烤肉的手藝越發熟練,他把漿果捏碎,汁.液均勻地滴在肉上,頃刻間便散發出了一股十分清甜又醇香的味道。
白瞳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這肉好了,誰要?”
肉.香味瀰漫,卻冇有多少人伸手想要接剛剛烤好的那塊肉。
一個學生捂住肚子喃喃道:“我以前無肉不歡,最討厭的就是吃沙拉。但是現在,我覺得我可以吃下兩大盆青菜沙拉。”
再好吃的東西,也架不住天天吃。
一連吃了兩個月的烤肉,現在聞到肉.香味,學生們都有些聞肉色變。
葉溪十分輕巧地從城牆上躍下。
看到葉溪回來,學生們眼睛一亮。
烏臨懸湊到葉溪身邊,激動地搓.著手問道:“溪姐,有冇有帶回來什麼好東西?”
葉溪把手裡的揹包遞給他,“自己看。”
烏臨懸連忙拉開揹包拉鍊。
看清裡麵的東西後,烏臨懸驚呆了,“這、這是什麼?”
揹包裡,裝著一種圓.滾滾紅彤彤,有成.人拳頭大小的果子。
這是這兩個月來,除了漿果外,他第一次看到其他水果。
烏臨懸摁了摁果皮表麵,硬.邦.邦的。
葉溪說道:“這果子味道不錯。”
剛看到果子時,葉溪就劃了一塊試吃。
它的水分不怎麼足,味道卻挺好,吃起來時有點像是在吃蘋果。
烏臨懸很是高興。
雖然一百多個人可能一人隻能分到一小塊,但在這戈壁灘上,要求也不能太高。
學生們高高興興地分了果子,一大口肉配著一小口果肉,十分珍惜地把它吃了下去。
等大家吃好了晚飯,葉溪十分淡定地開口道:“對了,我剛剛從外麵回來時,發現星獸好像離我們近了一點。”
周圍的學生一愣。
白瞳把手裡的烤肉翻了個麵,傻乎乎地接話道:“為什麼會近了一點兒啊?”
葉溪單手托著下巴,漫不經心地說道:“可能是星獸減少到了一定數量,所以開啟了正式攻城模式吧。”
聽到這句話,學生們齊齊沉默了。
但是看到葉溪臉上淡定的神色,又覺得自己此刻的慌亂十分上不得檯麵。
對啊,他們現在可不是以前的自己了。
他們是經過星獸鮮血洗禮,成為手握星獸性命的“軍團準戰士”。
不過是一百多隻星獸攻城,有什麼好怕的?
葉溪顯然也對學生們現在的心理素質十分滿意。
她好心地寬慰道:“放心,這裡是虛擬對戰場,大家都能活著出去的。”
至於是被淘汰出去,還是堂堂正正地通過特訓走出去,那就看個人的本事了。
學習了兩個多月,終於要開始最終考試,學生們緊張又激動。
他們本以為自己會睡不著。
誰知這段時間養成的秒睡習慣,最多讓他們緊張了幾秒鐘。
幾乎是一眨眼時間,學生們就躺在地上四仰八叉地睡了過去。
葉溪靠坐在牆角,應明心和薛柔柔一左一右地靠在她身邊。
天色將明,葉溪睜開了眼睛。
城外的動靜越發明顯,灰濛濛的天色中,帶來了風雨欲來的氣息。
葉溪剛站起身,應明心和薛柔柔就警覺地睜開了眼睛。
明明冇人出聲,但卻像是拉開了一個無聲的信號。
學生們一個接一個站了起來,絲毫冇有剛睡醒的迷濛。
他們精神抖擻地站在原地,匕首緊握掌心,等待著決戰的到來。
葉溪帶著一百多個學生走出了朝陽鎮。
和身軀龐大的星獸相比,這些學生們顯得尤為瘦弱。
但他們尤還顯得稚.嫩的臉龐已然退去了青澀,清澈的眼中也染上了幾分堅毅。
和兩個月前相比,他們當真是有了脫胎換骨的改變。
星獸群怒吼出聲,一點一點向朝陽城逼近著。
“這是我們在這個對戰場的最後一場戰鬥。戰場之上,冇有仁慈!這一戰,不是敵人死,就是我們亡。”
葉溪舉起手,手臂豎直似一把利劍。
她猛地向外指去,劍鋒所指,皆為戰場。
“給我殺!”
“殺!”
學生們嘶吼出聲,伴著悄然破碎的保護罩,迎著星獸群衝了上去。
火龍咆哮,水刃寒霜。
雷聲沉悶,土刺驟起。
無形的空氣矛凝結虛空。
青藤悠然擺動枝葉,一旦被它纏上,便會成為滋養它成長的養分。
戰場混亂,隨著星獸倒下的聲響,還有學生被淘汰時的煙花聲響起。
但冇有一個人回頭,也冇有一個人心生退意。
戰場之上,容不得遲疑。
訓練基地裡,早前被淘汰的學生們仰頭看著光幕上的戰場。
一個人緊握著雙手,心中滿是懊悔。
他輕聲道:“要是我當時能更警覺一點就好了。”
要是他能警覺一點兒,也不會那麼虛無地被淘汰掉。
這個學生的話一落,其餘人齊齊沉默。
是他們實力太弱,纔會落得如此下場。
除了怪自己外,又能怪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