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環航車到來之前,第一軍校和返祖覺醒者學院的學生毫無疑問地和葉溪她們碰上了。
第一軍校和特倫斯軍事學院關係極好,學生們一碰麵,不到一分鐘就混到了一起。
返祖覺醒者學院卻是和他們格格不入。
除了剛來時和對方的點頭示意外,他們獨自站在一旁,擺出了和另外兩所學校涇渭分明的架勢。
誰知冇過多久,奧斯丁軍校和第三軍校的人也來了。
一時間,站台的氣氛更怪異了。
幸好,冇過多久,眾人期盼已久的循環航車終於到了。
看到由遠而近的航車,不少人悄無聲息地鬆了一口氣。
航車很大,外觀和藍星的高鐵十分相似。
一小截一小截的銀白色車廂,坐在裡麵時,完全不會受到風沙的侵擾。
葉溪剛在座位上坐下,光腦就無聲震動了一下。
葉溪以為是穆止戈發來的訊息,打開一看,卻看到了小舅二字。
葉溪眼神微動,連忙點開了訊息欄。
裡麵隻有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白白淨淨,看起來不過兩三歲的孩子。
他長得很可愛。
一張臉白白淨淨,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清澈又明亮,笑起來時,右邊臉頰還有著一個漂亮的小酒窩。
“係長,這是誰家的孩子,長得真可愛。”
薛柔柔手裡拿著一包零食,正想遞給葉溪,結果一眼就看到了葉溪打開的照片。
“什麼照片?”聽到薛柔柔的話,坐在後方的文昌寧和白曈連忙湊過來瞧。
看清照片上的孩子後,文昌寧有些驚異地說道:“隊長,這孩子的眼睛和你可真像。”
文昌寧話一落,其他人仔細一看,發現兩人的眼睛的確很像。
照片上的孩子臉上並冇有多少肉,但偏偏就是十分的可愛。
小鼻子小.嘴巴小.臉蛋,光是看一眼,似乎都能聞到他身上軟乎乎的奶香味。
看到他的第一眼,文昌寧就莫名覺得,這孩子的眼睛和自家隊長的眼睛十分像。
葉溪看著照片上的孩子,注意力著重落在了他的眼睛上。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朋友的臉蛋,有些懷疑地問道:“真的很像?”
“像!”他們回答得一臉篤定,顯然並不是隨意開玩笑。
葉溪輕嘶一口。
完全冇想到,看起來孤家寡人的小舅舅,其實暗戳戳地連孩子都這麼大了。
就算阮風霖冇有配上文字,葉溪也能感覺到自家小舅含蓄的炫耀。
葉溪點開回話欄,發送了一條資訊過去。
“昌寧他們說,這孩子的眼睛和我的眼睛很像。”
葉溪的眉眼,遺傳的是母親宋阮安。
而宋阮安,和阮風霖則是嫡親的姐弟。
若這個孩子真的是阮風霖的孩子,那和葉溪還是同輩的關係。
凜雨星。
看到葉溪的回答,阮風霖唇角笑意怎麼掩飾都掩不住。
在看到小岸照片的第一眼,他就發現了。
這孩子的眼睛不像自己,也不像他的母親,反而意外地和外甥女葉溪十分相似。
原本他還以為這是自己的錯覺。
但現在看到葉溪的回答後,阮風霖漂浮不安的那顆心也終於落了地。
方家。
方若秋輕靠在廚房門口,看著咕嚕咕嚕冒著熱氣的鍋出了神。
“媽媽。”一個軟乎乎的聲音響起,
伴著噠噠噠的腳步聲,穿著藍色小外套的小岸啪嗒一聲抱住了方若秋的腿。
他仰起頭,奶聲奶氣地說道:“外頭有個叔叔,在和外公說話呐。”
聽到叔叔二字,方若秋指尖無意識地一顫。
她俯身抱起兒子,笑著問道:“那是小岸認識的叔叔嗎?”
小岸摟著媽媽的脖頸,搖了搖頭,“小岸不認識,是一個好高好高的叔叔呐。”
方若秋腳步一頓。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已然明白了小岸口中好高好高的叔叔是誰。
方若秋走到窗邊一看,果然看到了前幾天出現過的那位阮先生。
也不知道他和自己爸爸說了些什麼,方若秋看到,爸爸雖然臉色不怎麼好,卻還是讓開了道,讓阮風霖進了門。
方若秋莫名有些慌亂,慌亂之中,又有些不知從何而起的羞怯。
她發現,自己一看到這位阮先生,似乎就有些不太對勁。
不待方若秋抱著小岸上樓,身高腿長的阮風霖已然走了進來。
“令秋。”
聽到這個名字,方若秋抿了抿唇。
她目光直視著阮風霖,說道:“阮先生,你認錯人了。我不叫令秋,我是方若秋。”
就算她們的名字裡同有一個秋字,但她也不是阮風霖口中的那個令秋。
阮風霖眼神溫柔,輕聲道:“你現在是方若秋,但你以前的名字,卻叫邊令秋。”
方若秋瞳孔一縮,眼中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她下意識看向父親,卻見父親麵上一片默然。
方卓,不對,現在應該叫他邊卓了。
邊卓輕歎一聲,說道:“小秋,當年的情況很複雜。但他口中的邊令秋,的確是你。”
方若秋一臉茫然,下意識抱緊了懷裡的孩子。
她不叫方若秋,她的真名,是邊令秋?
這件事來得太過突然,邊令秋措手不及。
她抿了抿唇,看著麵前的阮風霖,聲音有些艱澀地問道:“那你,又是誰?”
阮風霖上前幾步,站在了邊令秋身邊。
他看著邊令秋,目光又落在了小岸身上。
小岸原本正一臉好奇地看著阮風霖。
乍然和阮風霖四目相對,害羞之下,小岸驚呼一聲,連忙把自己的小腦袋藏進了母親懷裡。
阮風霖眼中帶著滿足而歡喜的笑意,他說道:“我是阮風霖,是你的丈夫,也是小岸的父親。”
聽到這句話,震驚之下,邊令秋腦袋都懵成了一團漿糊。
她呆呆地看著阮風霖,驚訝道:“可我丈夫不是早就死了嗎?聽說連骨灰盒都是由我親手埋進墓裡的。”
聽到這句話,阮風霖麵色一僵。
邊卓被口水一嗆,猛地咳嗽起來。
他當初氣憤之下,隻在女兒剛醒來時隨口那麼一說。
誰知自家女兒竟會把這句話記得這麼牢固。
難怪這幾年她從未問過小岸的父親,原來在她心裡,小岸的父親早就死得隻剩一捧骨灰了。
“好了,現在時間不早,有什麼事,還是吃了飯再說吧。”
邊卓有些心虛地打著圓場。
他是真的冇想過,原以為是拋妻棄子大渣男的“女婿”,當年竟真的是從鬼門關上闖出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