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被紅光染亮,釋放了一天的能量後,太陽和月亮成功交接工作。
溫柔的月光灑落,帶著點點星光,照亮了前行的路。
院門打開,葉溪邁步從房內走出。
除了葉溪外,安靜的通道空無一人。
腳步輕巧,葉溪悄無聲息地下了樓。
薑樺生正等在樓下,看到葉溪,隻叮囑了一句:“小心。”
葉溪輕聲道:“教官,之後就要辛苦你了。”
“這點事算什麼。”薑樺生十分隨意地向葉溪揮了揮手,“倒是你,一個人孤身在外,一切小心為上。”
“我明白。”葉溪冇有再耽擱時間。
她向薑樺生頷首示意,轉身從後門走了出去。
葉溪離開冇幾秒,時雨忽地從旁邊走了出來。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門口,問薑樺生:“剛剛有誰出去了嗎?”
“科裡森學院的一個教官,煙癮犯了,出門去抽個煙。”
薑樺生一把搭上時雨的肩膀,有些雞賊地左右看了看。
“小雨,你可不能說出去了,不然會被揍的。”
時雨對薑樺生翻了個白眼,一臉無語,“你們怎麼這麼無聊?又不是纔出社會的愣頭青,還要背對著彆人抽菸。”
薑樺生義正言辭地回答道:“我們可是要給學生們做好榜樣的,哪兒能隨處抽菸?好了,我們還是不要在這兒杵著了,免得待會兒他回來還要膽戰心驚地擔心我們去私下告發他。”
薑樺生推著時雨的背,勾肩搭背地把他給帶走了。
剛走出幾米,薑樺生的光腦就震動起來。
時雨目光一掃,一眼就看到了光腦上十分親昵的芸寶二字。
時雨猛地打了一哆嗦,重新對薑樺生的黏糊勁兒有了個新的認知。
芸寶,也虧他想得出來!
“我還是不打擾你了。”
時雨意味深長地看了薑樺生一眼,十分貼心地先行一步,將空間留給了薑樺生。
“喂,芸芸,你忙完工作了?”
薑樺生臉上笑意甜蜜得都快能滴下蜜來,他笑著對時雨比了個手勢,以示感謝。
時雨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並未發現,薑樺生臉上一瞬淡下的笑意。
黑色懸浮車衝破夜色,最後停在了機場。
下車時,葉溪已然和上車時的模樣不一樣。
她穿著一身紅色長裙,臉上畫著十分精緻的妝容。
原本圓潤漂亮的葡萄眼被刻意拉長,黑色眼線挺翹,明媚的臉龐便直接多了幾分魅意。
她手上提著一個銀白小包,腳踩高跟鞋,行走在機場大廳時,完全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機場人來人往,卻冇一個人發現。
這個身著紅裙,柔媚又漂亮的女人,竟然會是前不久還灰頭土臉,被蟲獸王追著爆揍的葉溪。
“小姐,您好。請出示一下您的證件。”
登艦通道口,工作人員同樣掩不住眸中的驚豔。
本該公事公辦的話語,也忽地帶上了幾分溫和。
“好的。”葉溪從光腦調出自己的證件資訊,任由工作人員查詢。
幾秒後,工作人員笑著向她說道:“葉小姐,您的資訊已經覈對無誤。”
“謝謝。”葉溪含笑向工作人員點了點頭,邁步向星艦走去。
葉溪這次出行本就是暗中進行,自然也無法用自己的身份。
薑樺生混了這麼多年,路子十分活絡。
有他幫忙,加上葉溪出神入化的化妝技術,想要暫借一個新身份並不是一件難事。
葉溪現在扮演的這位“葉小姐”,此刻正在家中病床.上沉睡著。
作為使用了她身份的賠償,等葉溪此行結束後,會有一大筆錢以慈善捐贈的名義打至她的賬戶。
一個小時後,開往狂浪星的星艦緩緩升空,駛離了明光星。
葉溪現在不同以往,賬戶裡的星幣早已經和穆止戈一樣,直接變成了一串數字。
明光星離狂浪星有著四天行程,葉溪自然不會委屈了自己。
豪華套房寬敞又明亮,工作人員們已經按照葉溪的要求,提前為她添置了足夠四天的食物。
這四天時間裡,葉溪不用踏出院門一步。
赫爾托非斯進行得如火如荼,除了特倫斯和第一軍校的學生外,未被淘汰的學生依舊和蟲潮鬥智鬥勇著。
冇人知曉,本該在房間裡修養的葉溪,已經離開了明光星。
葉溪端著一杯溫水,慢慢喝下一口。
看著透明窗戶外似乎伸手就可及的璀璨星辰,葉溪腦海裡憶起了狂浪星的資料。
狂浪星,也是銀月帝國有名的“暗星”。
狂浪星的位置十分特殊,加之氣候因素,整顆星球就像是被陽光遺忘的世界。
狂浪星的天空永遠都是霧濛濛的,偶爾出現一次太陽,都是全民狂歡的水平。
但就是如此暗沉的天色下,狂浪星又意外興起了一個十分特殊的職業。
暗夜拍賣場的守門者。
明明還是下午時分,此刻狂浪星已然像是入了夜。
繁華漂亮的街道燈火通明,無數豪車呼嘯而過,帶著紙醉金迷的氣息。
而幾街之隔的遊民街,卻安靜肅然得像是行將就木的腐朽者。
街上燈光昏暗,路旁的植物也焉噠噠的。
伴著窗旁半開的窗簾,看起來荒蕪得令人心驚。
一個身披黑色鬥篷的女人出現在街頭。
她腳步平緩,並冇有因為太過寂靜的環境而生出絲毫怯意。
她的麵容被鬥篷遮擋了大半,完全看不清她的臉龐。
但隻看她露在外麵,那一截弧度優美的下巴和染著血色的紅唇,也知道這人定然是個十分美的女人。
隻不過有時候,太美的女人,可不是什麼好捏的軟柿子。
葉溪能感覺到暗處似有似無,十分隱晦地打量目光。
畢竟能走進遊民街的人,除了某些傻白甜外,大概冇一個正常人會來。
十八、二十、二十二......
葉溪停下腳步,看向了懸掛著二十二號門牌的院門。
她邁步走上台階,伸出一隻素白如藕節的手,三長兩短,敲響了院門。
昏暗的天色下,那女人的手臂似乎都白得發光。
可看到女人敲響院門的這一幕,一直隱在暗處的打量目光立刻收了回去。
敢去敲黃老頭門,又懂道上規矩的女人,可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院門安靜,似乎院內並冇有人。
葉溪依舊站在門外,冇有後退一步,也冇有再繼續敲響院門。
幾分鐘後,葉溪籠罩在寬帽下的眼睫微顫一瞬。
有拖遝的腳步聲從屋內傳來,一步又一步地向著門靠近。
院門打開,一個略有些佝僂的身影出現在門前。
看清站在門外的人,他揚唇一笑。
隨後拉長了語調,也不知道是在對葉溪說,還是對著旁人說。
“有嬌客來,還請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