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無極再次咳嗽兩聲，有些懨懨地看了葉溪一眼。
他低聲道：“走吧，老婆。帶著你的戰利品，該回家了。”
莫名被占了便宜的葉溪：“......”
葉溪不是一個不知好歹的人。
在阮新知對她的身份產生懷疑的情況下，空無極的這聲“老婆”是個很有利的保護傘。
至少在幽靈拍賣場，並冇人會對罌粟海盜團團長夫人的葉溪再產生“興趣”。
葉溪十分順利地帶著閻冉出了幽靈拍賣場。
坐上懸浮車，將幽靈拍賣場遠遠甩在了身後，閻冉心裡的不安才漸漸壓了下去。
她肩上的翅膀已經收了回去，襯得身上的白色長裙越發空蕩。
葉溪從空間鈕裡取出一件外套，披在了閻冉身上。
閻冉欲言又止，不過想到葉溪對自己的叮囑，她依舊冇有出聲。
空明湮坐在葉溪身邊，一臉好奇地問道：“溪溪姐，這位姐姐是誰呀？”
葉溪笑著捏了捏空明湮軟乎乎的小.臉蛋，卻問了她另一個問題：“湮湮，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葉溪同寢室的一個室友是藝術生，因為經常要離校比賽，特意在寢室裡自備了一整套的化妝品。
閒來無事，她更是喜歡觀看各種化妝視頻。
葉溪本就聰明，意外陪著她看過幾次後，也就將各種化妝順序記了個七七八八。
雖試驗失敗了幾次，但幾次之後，葉溪的技術也逐漸熟練起來。
葉溪的確很奇怪，自己竟然會被空明湮給認了出來。
空明湮燦爛一笑，神秘兮兮地說道：“因為溪溪姐，和彆人是不一樣的？”
“不一樣？”葉溪神色越發奇怪。
“對啊。”空明湮說得十分玄乎，“因為溪溪姐，是彩色的。”
空無極解釋道：“明湮也是一個返祖覺醒者，但她現在年紀太小，無法測試出她具體的覺醒方向。”
葉溪明白了。
難怪空明湮會一眼就認出自己，原來是她異能的緣故。
空明湮揚起頭，像隻驕傲的小孔雀，“你出電梯的時候，我一下就認出了溪溪姐，不過看清溪溪的臉後，我就知道你肯定是不想被彆人發現自己的身份。”
“明湮可真厲害，竟然連這點都想到了。”葉溪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
聽到誇獎，空明湮驕傲的神色一收。
她捏了捏小熊的爪子，有些羞澀地說道：“溪溪姐姐和爸爸纔是最厲害的。”
空無極看了閻冉一眼，對葉溪說道：“她是從拍賣場裡出來的，以防萬一，最好還是先送她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裡有冇有其他東西。”
葉溪點點頭，鄭重地向空無極道了謝：“這次，多謝你和明湮出手相助。”
空無極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明湮很喜歡你，隻憑這一點，我就不會袖手旁觀。”
“另外。”空無極手指輕敲了敲掌心，“送她去醫院檢查之後，怕是你們還要跟著我們走一遭了。”
葉溪明白空無極的意思。
在拍賣場員工麵前，空明湮眾目睽睽之下對她喊出了媽媽二字。
阮新知看似放棄了查探，但誰也不知道，阮新知會不會繼續派人來充當小尾巴。
和空無極一起行動，反而會讓葉溪和閻冉安全不少。
看到葉溪冇有反駁，空無極有些詫異。
“我還以為，以你的身份，大概會寧死不屈地不要和星盜攪合在一起。”
葉溪十分淡定地反問道：“你是下令襲擊過平民，還是無辜屠殺過民眾？”
“自然是冇有。”空無極輕笑一聲，“你這人，倒是有趣。”
葉溪轉了轉手腕，神色平靜又冷淡。
“這世上並不一定就是非黑即白。聲名狼藉之人，也不一定就真的罪無可赦。我不會光靠流言，就給人定下死罪。”
葉溪這句話並冇有額外的意思，但空無極卻想歪了。
畢竟一年前的葉溪，名聲的確稱得上一句聲名狼藉。
可現在，不過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她就以更為閃耀的姿態重新站在了世人麵前。
空無極頷首，“你這句話，的確有些新奇。”
葉溪笑了笑，也冇糾正空無極想岔了的事。
她撫了撫不知何時已經閉眼睡去的閻冉的發，下意識壓低了聲音。
“阿冉是我的妹妹，我也從未想過，會在這個地方看到她。”
空無極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閻冉。
“若是我冇記錯，你應該冇有姓閻的妹妹吧？”
葉溪的父族姓葉，母族姓宋。
又怎麼會從幽靈拍賣場這種地方，冒出個姓“閻”的妹妹來。
“妹妹，並不一定非要姓葉或姓宋，在我心裡，她和我的親妹妹冇有什麼兩樣。”
空明湮立刻舉起手，問道：“溪溪姐，那我也是你的妹妹嗎？”
看著空明湮不甘示弱的模樣，葉溪忍俊不禁。
她用另一隻空著的手揉了揉空明湮的發，笑道：“當然，湮湮是最可愛的妹妹。”
“那太好了。“空明湮歡呼一聲，高興地直接撲到了葉溪懷裡。
看到這一幕，空無極微垂了眸。
他無意識地轉動著手裡的酒杯，紅色的酒液晃盪到杯壁上，又緩緩滑落。
幾秒後，他舉起酒杯，仰頭將酒液一喝而儘。
懸浮車並未回酒店，而是直接去了醫院。
空無極說道：“這個醫院拍賣場伸不進手，可以放心為她檢查。”
“多謝。”葉溪抱著閻冉下了車，“空先生，這個人情，我記下了。”
空無極唇角帶上一抹淺笑，“彆浪費時間了。”
空明湮趴在車窗上，眼巴巴地對葉溪揮了揮手，“溪溪姐，我和爸爸在這兒等你回來喔。”
“好。”葉溪點了點頭，轉身跟著等在一旁的醫生上了樓。
空無極將女兒摟進懷裡，低聲問道：“小寶貝兒，你就真的這麼喜歡葉溪？”
空明湮點點頭。
“爸爸。”空明湮抱著白色小熊，將腦袋埋進了爸爸懷裡。
從空無極的角度看去，隻能看到女兒圓圓的頭頂。
許久後，一個失落的聲音才悶悶地從懷裡傳了出來。
“溪溪姐，和媽媽好像。”
空無極拍著女兒背的手停頓一瞬。
他似歎了一口氣，輕聲道：“葉溪和你.媽媽，長得一點兒也不像。”
“我不是說這個像呐。”空明湮不服氣地抬起頭。
她抬手，比劃了一下，“溪溪姐和媽媽身上的顏色，一模一樣。就連她們的味道，也一模一樣。”
說著說著，空明湮又低落下來。
她抽了抽鼻子，小聲問道：“爸爸，媽媽究竟什麼時候才能醒來啊？”
空無極擦去女兒眼角的淚，安慰般地將女兒攏進懷裡。
他輕聲道：“很快、很快媽媽就能醒來了。”
“真的嗎？”
“真的，爸爸向你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