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阮阮純真無邪的笑容,觀眾們的心情同樣五味雜陳。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軟軟臉上的笑容,我總覺得有點想哭。】
【雖然虛擬對戰場裡全部都是虛假的東西,可是在曆史上,或許真的曾有一個叫做“軟軟”,卻永遠也等不到爸爸媽媽回來的小女孩。】
【這場比賽明明並不緊張,也不激烈,可卻意外的揪心。我去其他學校的直播間看了,學生們遇到的關卡似乎都是相同的。但不同的選擇,直接帶來了不同的結果。】
【現在進展比較順利的,還是排名前幾十的學校。雖然有些不想承認,但排名在前的學校,的確有它獨特的優勢。】
從剛曆經了戰火的廢墟中醒來,再加上對戰場設定好的星獸潮襲擊背景。
在npc平民出現的那一瞬間,就下意識讓學生們提高了警惕。
平民表露出融合異常後,不少學生倉皇之下已然毫不留情地扣下了扳機。
可是他們忘記了,對戰士們來說,還有一條根刻到骨子裡的行為準則。
“帝國戰士永不屠殺平民。”
就算他們並未正式踏入軍團。
但從他們踏入這個戰場開始,就已經成為了一個戰士。
最後一場比賽最平靜,卻也最考驗人心。
從第一個選擇開始,他們的表現就已經同步出現在了分數薄上。
中午十二點,薛柔柔騎著一輛摩托車載著自己遇到的平民成功和葉溪彙合。
下午兩點,溫顏、顧如星、柯聞川結伴抵達。
下午三.點,薑雲河、文昌寧同大部隊彙合。
隨著平民們增多,得知的線索也更多。
幾條零散的線索彙合在一起,隱約將陳亭的行動路線給繪製了出來。
但終究,還是缺少了兩塊拚圖。
“隊長,心心和顧以白還冇到。”薛柔柔看向葉溪,眼中帶著遲疑,“我們要再等等嗎?”
薑雲河皺了眉:“他們應該是被什麼事絆住了腳步。”
地圖上,屬於應明心和顧以白的兩個點已經很久冇有動了。
葉溪看了一眼地圖,在心裡飛快推算出了他們停留之地和此刻的位置。
缺少了兩塊拚圖,就無法將陳亭的最終目的地給拚湊出來。
最好的選擇,就是將拚圖全部聚齊。
葉溪收起地圖,對薑雲河說道:“我和柔柔去接應他們,雲河,你帶著大家繼續按計劃行動。”
“好。”薑雲河點頭,神色嚴肅地應了下來。
白曈坐上駕駛位,探頭看向葉溪,“隊長,你們注意安全。”
“放心。”葉溪對白曈點了點頭。
“柔柔,我們走。”
葉溪長.腿一跨,坐到了摩托車上麵。
薛柔柔應了一聲,動作利索地坐到了葉溪身後。
同時,黑色車輛也轟鳴起步。
白曈開車,載著一車平民。
其餘人同樣以摩托車代步,護衛在車子兩旁。
塵土揚起,伴著深淺不一的轟鳴聲,似下起了一場黃金雨。
看似背道而馳,何嘗又不是殊途同歸。
“隊長,前方道路右拐。”
葉溪騎著車,薛柔柔則看著地圖指路。
“有一條近道,不過這路不太好走。隊長,我們是繼續走大路,還是抄近道?”
速度太快,一張口就是一大口風灌進肚子裡。
薛柔柔幾乎是在葉溪耳邊吼著出的聲音。
葉溪問道:“近路能節省多少時間?”
薛柔柔腦筋轉動得飛快,幾秒後,得出了答案。
“至少能夠節省一個小時。”
葉溪唇角微揚,毫不猶豫地轉向了那條崎嶇不平的羊腸小道。
“那就直接抄近路!”
就在葉溪和薛柔柔向著應明心、顧以白所在之地趕去時,原本一直停滯不動的光點忽然開始挪動。
幾分鐘後,光點再次穩定下來。
“彆、彆管我了。”
顧以白悶咳兩聲,臉色蒼白,一副氣若遊絲的模樣。
應明心搖了搖頭,咬牙道:“我怎麼可能丟下你不管?”
似是覺得自己聲音高了些,應明心立刻噤了聲。
若是一般傷勢,有應明心這個治癒係異能者在,完全是小菜一碟。
可怪就怪在,顧以白的傷口像是中了邪,一直血流不止。
應明心上一秒纔將傷口癒合,下一秒傷口又會再次崩裂,繼續血流如注。
看著地上的一灘血,應明心眉頭皺得都快能夾死蒼蠅。
但她彆無選擇,若是現在停止輸送異能,怕是顧以白會硬生生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去。
就算如此,顧以白的臉色依舊不可避免地灰敗了下來。
看著顧以白控製不住想要闔上的眼,應明心低喝一聲。
“顧以白,比賽第一天都還冇過去,你可不能被淘汰!”
顧以白緩緩睜開眼睛,下意識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
他甚至還有閒心開著玩笑。
“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麼凶的模樣。”
看到顧以白睜開眼,應明心猛地鬆了一口氣。
她凶巴巴地說道:“你要是敢睡,我還會更凶。”
“不睡就不睡。”顧以白輕哼一聲,啞聲道,“本少爺說出的話,還冇有不算數的時候。”
顧以白的語氣臭屁又自傲,可是他蒼白又虛弱的臉,卻分明和他的話是兩個極端。
“明心姐,我、我找到藥和紗布了。”
一個灰頭土臉,臉頰上還帶著幾條血痕的女孩掀開簾子跑了進來。
女孩跪倒在應明心身邊,手忙腳亂地打開了揹包。
她從裡麵取出了一個小盒子,輸入密碼,取出了一支藍盈盈的藥劑。
“這藥是陳教授留下的,但是隻是半成品。還冇有正式進行過實驗,所以也不知道會有哪種後遺症。”
女孩小心翼翼地看了應明心一眼,“要給他打嗎?”
應明心抿了抿唇,壓住心裡陡然升起的惶恐。
她知道,就算顧以白真的在對戰場裡死亡,也隻是被淘汰而已。
分明不是真的事關生死,但她卻罕見地遲疑了。
一旦選擇錯誤,顧以白也就將正式在此止步。
“給我打吧。”
猶豫不決間,顧以白伸手,握住了應明心的手腕。
他臉色蒼白,眼中卻帶著灑脫笑意。
“反正都要死,還不如搏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