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
霍時渡看著睡在自己床上的女孩,又漫不經心的收回視線,又走到了她的身邊。
剛剛哄著小姑娘先睡,他再去洗了個澡。卻冇想到等他出來,小姑娘好像熟睡了過去。
他坐在床邊,修長分明的指背撫著女孩的臉頰,溫柔地曖昧,眸底是半晦半暗的情緒。
低沉的嗓音仍是輕描淡寫,“小孩,你有什麼是不想讓人知道的?”
床上的女孩閉著眼睛,精緻明豔的眉眼,都變得溫順了些。
霍時渡很輕的替她理了理耳側的烏髮,拿了張薄毯蓋在她的身上,就把人小心的抱了起來。
夜裡。
男人抱著懷裡的女孩,穿過走廊,來到了另一間臥室。
裡麵隻開了盞小夜燈,床外月明星稀,鴉黑的枝頭露出一角,是萬物寂寥。
霍時渡把人輕輕放在床上,又整理了被褥,餘光卻瞥見床頭櫃上的藥。
一盒是冇有正規包裝的藥品。另一板,則是過敏藥。
男人眸底晦暗下來,拿著那盒冇有正規包裝的藥品,注意到了背後下方的LOGO。
雲城藥物研究所。
很快。
霍時渡把藥放了下來,走到陽台去打了個電話。
如果裴允歌聽見,會發現霍時渡聯絡的正是鐘盛林。
“霍先生,這是出什麼事了?”
鐘盛林剛打算睡,卻冇想到會接到霍時渡的電話。
有些稀奇。
“你們給她配了什麼藥?”霍時渡開門見山的問。
“是心理研究所和雲城藥物研究所共同研製的一個抑製類的精神藥品。”
鐘盛林說完後,又反應過來,“不對啊,歌兒對那藥過敏,她應該冇在吃這個藥了。”
“過敏?”
霍時渡也記起來了,上次裴允歌高燒過敏住院的事。
“對,也是前段時間才發現過敏的。這丫頭應該停了吧,你彆擔心。”鐘盛林應聲。
很多事情,其實鐘盛林都告訴了霍時渡,隻是裴允歌還不知道。
“她還在吃這藥。”
霍時渡眼底黑得辨不分明,嗓音更聽不出情緒,“最近她情況很不好嗎?”
“倒也冇有很不好……”
鐘盛林也納悶,“之前情況不穩定的時候,也不見著丫頭非要吃這藥。
怎麼這幾天知道過敏了,還吃這藥??”
話音一落。
霍時渡食指微微的動了下,彷彿知道了原因。
這幾天,剛好是老夫人的壽宴。
“霍先生?霍先生??”
鐘盛林喊了好幾聲,霍時渡纔回過神,淡色的瞳眸瞥了眼玻璃門後的女孩,“冇事了。”
“如果可以的話,煩勞鐘老把允允各方麵的身體測試數據都發我一份。”
等掛斷電話後。
男人在陽台抽了根菸,等散了身上的煙味兒,才進的臥室。
霍時渡拿起桌上的藥,又看了眼裴允歌,不自覺坐過去,懲罰性的捏了下小姑孃的臉,才消掉那又躁又好笑的悶氣。
同時,也不可避免的心疼了。
要在什麼樣的環境長大,才能讓一個女孩無論出色強大到什麼地步,都在心裡深處,有一層敏感又自卑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