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當然不會那麼做,不過這種露骨的話題總會讓人浮想聯翩。
她的腦海中不由得回憶起那日清晨,陳積在床邊對她做過的那事情……
冇有過久,謝靈就覺得自己的雙腳處傳來陣陣異樣,讓她不得不將之藏到木凳之下,交叉踮起。
深秋的午後,兩個女子的交情隨著話題的不斷“深入”,而逐漸的深厚起來。
天氣逐漸變冷,草植凋零,又到了巡捕司一年一度的剿匪旺季。
金葉山上的匪徒雖是膽小謹慎,但是畢竟是臨到臘月,山上可吃的越來越少,為了能過個肥年,總會是不是的跑出幾波作案的。
當然,想過肥年的可不僅僅隻有他們,還有巡捕司的那些探子們,平日裡的他們想要找到一些匪徒的蛛絲馬跡,恨不得要爬遍整個金葉山,但是現在,突然有了這麼多的線索,又怎麼會這麼輕易的放過?
冇過多久,巡捕司主簿的案桌之上已經堆滿了匪巢的情報。
在這種情況下,作為巡捕司一員的陳積,自然也就冇了之前的空閒。
剿匪的行動一直持續了一個多月,少了暗中通風報信的,陳積此次的收穫可以用豐厚形容,再加上山上風寒少食,山匪們的戰鬥力直線下降,今年過後,金葉山的匪患距離徹底根除,又進了一大步。
然而稍顯遺憾的是,在進入臘月的第一天,因為深入山腹,下山回來的時候天色已暗,陳積一行人抓住的幾個山匪突然瘋狂反抗,想要趁黑逃命。
因為位置距離太近,陳積首當其衝,確實是字麵意思的首當其衝。
那漢子為了活命,用的力道極大,陳積雖然已經在第一時間做了最快的反應,但還是被其撞的腳下不穩,直接在山石間滾落了一丈多遠。
等到眾人再次捉回多數的山匪之後,這才發現,隊首大人的肩膀已經脫臼,一直護著腦袋的兩條手臂也是被石角磕的青紅一片。
好在此時已到寒冬,身上的衣物較厚,這纔沒有劃出傷口流血。
脫臼好治,但是這淤傷,隻能是靠著傷藥慢慢休養了。
陳積本來冇將這些小傷放在心上,隻不過冬日裡的新陳代謝實在太慢,一直在府中歇了五六天,那些淤青暗痛才漸漸消失不見。
期間,幼笳也顧不上母親和衛紹當初定下的條件,直接帶著素素住在了陳府之中。
這段時間以來,因為皇後楊氏的身子不適,她在宮裡陪了好一段時日,等到皇後的病情好了,這纔有機會出宮過來。
然而那時的陳積又是一天天的待在巡捕司中,每次回來時也都到了晚上,她要回宮之時。
這種不能相伴的相思,可是讓她苦了好一段時間。
現在,陳積剿匪受傷,幼笳便再也忍受不住,與此同時,她的心中甚至已經打算好了,就算是父皇親自過來讓自己回去,她也要據理力爭一番。
陳積是因為涼國的事才傷到的,自己過來關心一下又怎麼了?
不過讓她意外的是,父皇不僅冇有召她回宮的意思,反而還送來了禦用補品和一些宮女侍應。
幼笳收了補品,送走宮女,然後便安心的在陳府住了下來。
和之前比起來,陳積這次的傷勢本來就不算多麼嚴重,除了恢複的稍微比預期慢了些,其他的倒也冇有什麼大礙。
幼笳每天關注著這些,心情也隨著他的傷勢慢慢好了起來。如願以償後,她自然想要時時刻刻和陳積待在一起,包括日落後的晚上。
隻是,現在終歸不是時候。
幼笳便退而求其次,每日夜宿在紅袖兒的房間之中。
“公主,婢子已經在府上準備好了你的院子,雖然比不上你的輕鴻宮,但是總比婢子這小房子好多了……”
紅袖兒望著躺在自己身邊的幼笳無奈說道。
幼笳在被窩裡側了下身,然後再次把自己裹嚴實了道:“紅袖兒姐,小房子裡暖和呀。而且,想當初……咱們在岐國經過的時候,好多次的夜裡都是這樣同床共枕呢……”
“唉……”
說到這裡,幼笳往下扒了下被沿歎氣繼續道:“不過,當時的我一直端著架子,冇能和你們好好相處,如今每次回想起來,都是後悔不已。”
紅袖兒寬慰道:“殿下貴為一國公主,保持高高在上自然是理所應當。之後接納了公子,把他當做自己人,繼而平易近人也在情理之中。”
“紅袖兒姐就會說些好聽的……”
幼笳道:“為了能稱呼他一句夫君,討得他的歡心,那會兒彆說是公主了,我是連一個尋常女子的矜持都顧不上,又何來的接納他一說……”
“如此說來,公子他還真的是公主剋星了?”
紅袖兒說著,臉上也不由得浮現出一絲微笑,幼笳和自己都對他如此死心塌地,不知是不是真的如此巧合了。
“我這個公主哪上得了什麼檯麵……”
幼笳略顯無奈道:“不過是在這個小地方裡被寵壞了的尋常女子罷了,既冇見過多少世麵,又冇多少本事。如果他能娶到你們武周的公主,那纔是真的可以稱得上是公主剋星了。”
這些話並未是幼笳的自謙,直到現在,她還清楚的記得,自己初到洛州時的那些目不暇接。
而且,那裡還不是武周最繁華的地方。
“殿下何須妄自菲薄……”
紅袖兒道:“單憑這兩年的經曆,殿下就已經比她們見的多了。那些富貴榮華,不過是最表麵的東西,公子本就是一州世子,又何曾以這些作為衡量條件了……”
聽到她的這些話,幼笳這才露出一些笑臉,然後往前湊近了幾分道:“紅袖兒姐真會寬慰人,而且肯定還有不知道多少過人之處,要不然,像他那樣眼高於頂的人,怎麼會如此看重一個人。”
“殿下說的哪裡話,公子他……隻是好心罷了。”
“夫君自然是有好心,不過……紅袖兒姐可不能轉移話題,今天晚上你可得給我說說,當初他是怎麼傾心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