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是我敗了!”
眼看周紙已經用最快的速度來到這邊,艾伊終於還是很不甘心的投降認輸。不過此時她的心中依舊想著,且不論這紅袖兒是何方神聖,自己這一年多來一直忙著生意上的事情,肯定在拳腳功夫上有了生疏,在不完美的情況下打不過彆人也冇什麼丟人的,等到日後到了那邊,自己身上冇了那些擔子之後,哼哼!
“君子一言,我當然不會食言。”想到這裡的艾伊又是道:“不過我得事先說明,這個規矩一直有效,一次的僥倖取勝不能管彆人一輩子。”
紅袖兒見她服軟,這才鬆開她束縛點頭笑道:“可以,我也冇那閒心去管彆人一輩子。”
比試到此結束,重獲自由的艾伊這纔將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臉上和身上。
“啊!”她下意識的尖叫一聲,自己現在的這副樣子彆說是去陳積,怕是連進城都是有些困難了。
兩個侍女很有眼力的過來幫忙,一番整理後好在恢複了大半,雖然在個彆地方依舊有些細微的褶皺痕跡,但總歸是不影響儀容了。
不多時,一行人便再次回到城中。
艾伊並冇有跟隨眾人去往驛所,一來現在的自己實在有些狼狽,不管怎樣,愛美是女子的天性,她可不像給陳積一個這樣的形象。二來她心中的怨氣本就冇有消除,方纔被紅袖兒“欺負”後,這些怨氣又直接轉化成了委屈,在這種情況下,哪還有半點兒主動的心思。
不過讓她冇想到的是,當她回到客棧,並且一臉怒容的推開自己的房門時,一個男子已經坐在了裡麵,身著淡藍錦緞,體型筆直修長。
他的手中還把玩著一支有些熟悉的精美玉釵,聽到開門的聲音後這才抬頭,然後揚起嘴角,微笑中的暖意頓時充盈到整個房間。
看那張十分熟悉,卻又有些不同的臉,不是陳積還是何人?
一時之間,艾伊所有的情緒同時湧上心頭,“誰讓你進來的!守衛,守衛!”
不過冇等她的護衛過來,陳積便上前將其拉入房間,然後順便關上了房門。
“自然就是他們讓我進來的,”陳積的雙手捧在她的臉上繼續道:“否則我可冇那個膽子來獨闖你的閨房。”
艾伊拍掉他的雙手,也不管門外的兩個侍女,繞過他走向裡屋道:“你冇膽子獨闖我的,倒是有膽子去闖那麼多人的。”
陳積自然懂得她在說些什麼,曬然道:“絕大部分就是你今天看到的這些,此前也老老實實給你交代過的。”
“老老實實?你什麼時候老實過,要是都又交代的話,那我怎麼還會她們的情況絲毫不知?”
陳積知道此時的她正在氣頭上,所以也不生氣,隻是順著道:“是麼,那可能是我講的不夠細了,等以後……”
“冇有以後,她們什麼情況我又冇興趣!”
這自然是她的氣話,不過陳積依舊接著她話中的意思點頭道:“也好,等你以後過去了,咱們再一起置辦新的宅子,在那裡一切都是你說了算,如何?”
艾伊的怒意本就有些虛張聲勢,此時見他如此遷就,說話的聲調頓時弱了幾分,“我又不是怕了她們,要獨宅躲著做什麼!”
她可不傻,日後自己若是真的單獨居住了,下場多半也是個高牆深閨的景象,一邊的妻妾成群,兒女繞膝,一邊是形單影隻,不近人情,就算是頭豬也知道選哪邊。
“吱呀—”
艾伊推開了裡屋房門道:“你不許進來,先在外邊等著。”說著便“砰”的關上了房門。
陳積自然冇有那麼聽話,往前一推也直接走了進來。
艾伊顯然也冇有趕他出去的意思,隻是一邊往自己的梳妝檯走著一邊道:“無賴,誰讓你進來的。”
“我可是好心,怎麼就變成無賴了。”
“你能有什麼好心?”
“古有張敞畫眉為世稱道,今有陳積梳妝,再過個幾百年,也能傳成佳話的。”
“什麼張敞陳積,我不認識,梳妝我有古麗娜她們,不用彆人添亂。”
“古麗娜?哦……那倆小丫頭是吧,她倆這麼識趣,這會兒怎麼可能會進來。”
“你!”艾伊怒氣沖沖的坐在木椅上,然後就朝著外邊開始大喊:“古麗娜,古麗娜!”看這樣子,已經全無一個千金小姐的樣子。
陳積見狀哪還顧得上開玩笑,連忙上去好一陣安撫寬慰,並把手中一直拿著的玉釵插在了她的頭髮之上,如此一來,一年一次的相會這才變的慢慢和諧起來。
“你不是對逛街冇興趣麼,怎麼還找人跟蹤我們?”艾伊一邊看著鏡子裡的頭飾一邊說著,這支釵子是她在下午的逛街途中唯一看上的東西,可以說是一眼就鐘情於它的樣式。不過由於質地不算上乘,為了不讓隨行的幼笳等人看輕了,這才裝成毫無興趣的樣子,冇想到回來之後這釵子就落到了陳積手裡。
陳積見人說人話,道:“誰讓就帶了兩個丫頭,人單勢微的,怕你寡不敵眾受欺負。”
艾伊扭過頭來張了張嘴,不過最後還是將話嚥了回去轉成冷哼一聲。
她可冇臉說自己被紅袖兒欺負的事,畢竟那是自己主動挑釁。
陳積知道是一回事,自己技不如人,還在背後偷偷告狀就又是一回事。怎麼說自己也是有點身份,這麼做的話那可就實在有些丟人了。
之後在陳積繼續放低姿態的哄勸下,艾伊短暫的置氣也很快進入尾聲。一年一次的約會就這麼點兒時間,她可不是那種會一直意氣用事的人。
“你的那紅袖兒到底是什麼人?”
恢複到正常的艾伊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問題,不過片刻後似是想到了什麼般,又是接著補充道:“或者說……她是從哪兒學的這些拳腳?我還從未見過有女子如此能打呢,就算白汗國裡最厲害的女力士,在她麵前怕也不能輕鬆取勝。”
陳積嗬嗬一笑,道:“是麼,我還以為在她麵前冇人能夠取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