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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部分

倒要先好好提點提點她們,早些替我們孫家生個小皇子纔是正經,可千萬彆讓我不省心。”

金縷寬慰她:“太後孃娘仍在這裡,她們如何敢生異心呢?”

她轉身慢慢走著:“你不知道,這幾個人,要真想著得寵高升,難免不生旁的心思。哀家也說了,哪怕現在真封趙宜安一個皇後呢,究竟冇有實權,最後還是哀家做主。要是那三人,他日爭起寵爭起權來,隻怕有心人見了要鑽空子,倒為我們孫家白添麻煩。”

金縷便應和著:“娘娘自是心如明鏡。”

又走了幾步,孫太後憶起方纔說的趙宜安的封號,忽笑道:“少年人真是有趣。要說不喜歡,卻封了嬪,要說喜歡,卻還用這個‘湖’字。誰知他心裡想些什麼東西。倒是哀家,隻等著瞧好戲了。”

金縷也應道:“娘娘安心等著就是。”

冊封的旨意就這樣順順利利宣了下去。

又過了一日,孫太後才進完早膳,等著新封的四位來鹹熙宮拜見她,金釵卻掀簾進來,回稟道:“前麵說,陛下領著湖嬪去往禦花園,不知裡麵出了什麼事,回來後,湖嬪便臥床了。想來今日是不能來拜見娘孃的了。”

孫太後疑道:“臥床?”

金釵躬身:“是,咱們的人說,李太醫日日到養心殿診脈,端進去的藥也比往常增加了。看來這事倒是真的。”

“禦花園裡能出什麼事兒……”孫太後蹙眉,又對一邊的金縷說,“你替哀家記著,日後她好了,一定叫過來問安。”

“是。”

隻是在孫語蘭三人過來之前,卻先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粉衣的小宮女悄悄進來,附耳對金釵說話,孫太後見了,便問:“何事?”

金釵忙回:“是西跨院住著的周太妃,正在外等著拜見娘娘。”

孫太後嫌道:“早不來晚不來,偏這時候來。也罷,就讓她進來,隨我一同見見幾個女孩兒。”

金釵便出去請人進來。

再入門,金釵身後就跟了一位著錦衣簪珠翠的婦人。

隻見她微躬著背,看見孫太後坐著,便福身行禮。

“免了罷。”孫太後叫她起來,“都搬進來多久了,也未見你過來。這會兒也不用這麼著。”

周太妃身子一僵:“是妾身失了禮數,還請太後莫怪。”

孫太後輕嗤:“先帝宮車晏駕前,你就已經病病歪歪,哀家也並不指望你按例來多拜見。”

周太妃忙笑道:“太後心慈,不同我計較。”

孫太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問:“倒是你,怎麼忽然今日就來了?”

小宮女為周太妃也奉了茶,周太妃捧著茶杯,聞言輕聲道:“妾身確實有一事相求……”

“什麼事?”

周太妃正要開口,金縷卻適時提醒道:“太後孃娘,幾位娘娘已該到了,莫叫人久等。”

孫太後故意先瞧了周太妃一眼,才道:“你不提,哀家倒竟忘了。”

周太妃小心問:“什麼娘娘?我怎麼不知道。”

“自然是新帝的妃嬪。”孫太後一抬下巴,“前兒才封的。裡邊還有故人,你也同我去見見。”

周太妃心下訝異,但她原本就有事求孫太後,便應道:“妾身叨擾了。”

孫語蘭等人早就等候在外,過了一會兒,隻見遠遠有一群人過來,簇擁著孫太後進了春禧殿,她們也連忙跟著進了次間。

一入次間,先後有人上前,替孫太後脫了鬥篷,將她扶上坐榻,小心移來湯壺放在她腳下,又奉上手爐,攏進她的手心。

一應事完畢,孫太後才扶著手爐笑道:“今兒倒巧,哀家還有一位客人,你們也一同拜見拜見。”

三人一時不解,金縷便同她們道:“是周太妃,也住在鹹熙宮裡的。三位才人也一樣叩見了罷。”

當即有人拿了墊子過來,三人於是先跪了孫太後,又跪了周太妃。

“起來罷。”孫太後道。

周太妃看了看起身的三人,回頭道:“一轉眼,陸兒竟也大了,瞧著倒馬上就能讓太後抱孫子了。”

孫太後不語,周太妃便獨自訕訕。倒是座下三人,聽見周太妃的話,羞得臉紅。

為三人賜了座,隻聽孫太後忽詫異道:“怎麼隻有你們三個,湖嬪呢?”

幾人麵麵相覷,孫語蘭便先開口道:“太後不知,湖嬪一直就在養心殿住著,並冇有搬來與我們同住,所以我們也不知,湖嬪為何不來。”

孫妙竹也說:“我們確實不知道。許是有事耽擱了?但才受了恩典,哪有不來謝恩的道理的。”

聽上去似是為趙宜安開脫,卻一字字將趙宜安往忘恩負義,目中無人上推。

孫太後心裡即刻對這個孫妙竹的印象差了些,隻是麵上卻一笑,大方道:“罷了,哀家也算看著湖嬪長大的,知道她不是這樣的人。你們來了,哀家就高興了,莫說這些話了。”

原本想下眼藥,哪知孫太後並不受這些。

孫語蘭和孫妙竹二人,頓了頓,便開始轉說彆的話。

隻是才說了幾句,就聽見周太妃忽問:“湖嬪……是誰?”

二人一時住了嘴。

金釵便笑道:“是前兒跟著一起冊封的貴人。太妃修身養性,冇有聽說,也並不奇怪。”

但這回答顯然不是周太妃想要的,她仍想再問時,孫太後輕咳了一聲。

“今日就到這兒罷。哀家也乏了。叫人帶你們出去。”孫太後轉頭對著周太妃,“你也多保重身子,且讓金釵送你回去。”

下首坐著的孫語蘭三人,聞言起身,垂首福身送孫太後出了次間,又向周太妃請辭。

等到眾人皆出了次間,隻剩下週太妃和金釵及幾個小宮女,周太妃仍未回神。

金釵朝前一步:“奴婢送太妃回去。”

周太妃一驚,霎時回過神來:“麻煩金釵姑娘了。”

“太妃言重了,這邊請。”

一路上,周太妃神思恍惚想著心事,直到進了跨院,才忽然拉住金釵,悄聲問道:“方纔太後孃娘說的故人,就是今日未來拜見的湖嬪麼?”

金釵笑著搖頭:“太後孃孃的話,奴婢並不敢妄自猜測。”

周太妃卻自己說了下去:“我原本今日是想求太後,讓我去見見湖陽的。隻是冇能說出口。我聽說她撞傷了頭,也不知情況如何。遣人去玉禧殿看了,卻說隻有一個小公公在,並不見湖陽公主。”

她呆呆望著金釵:“一個大活人總不會忽然冇了影。這會兒又說湖嬪,又說故人,難道湖陽竟成了陸兒的妻了麼?”

金釵微微收了笑意,道:“太妃以後還是不要再稱‘湖陽公主’,您既出麵證了她不是先帝血脈,她自然也就不是大周的公主了。至於往後如何,太妃也不用多想。隻聽太後孃娘一句話,保重身子要緊。”

一直混沌的周太妃忽然心思清明:“就是說、就是說——”

“不過奴婢見太妃既嬪的情況,倒有一件事可以告知。”金釵略彎唇,“方纔人多,不敢在太後麵前說緣由。湖嬪不來,是前幾日在禦花園出了事,如今還臥床,自然就來不成了。”

她說完,周太妃愣在原地,雙唇輕顫,連一個字都吐不出來了。

金釵見狀,福身道:“太妃已到地方,奴婢便告退了。”

出了院門,金釵領著燈火在外的小宮女回孫太後那裡。

隻餘周太妃立在院中,天冷風急,獨自站了許久。

再說孫氏三人,才走出鹹熙宮不久,孫語蘭就憋不住,快言快語道:“方纔是什麼意思?湖嬪到底是哪裡來的神仙,太後說看著她長大,太妃卻問她是誰?哪有這樣的道理?”

孫妙竹也奇怪:“若說是太後孃孃的親戚,有了湖嬪,為何又去分宜找了我們過來。”

光瞧臉,一個湖嬪早抵過她們千個萬個去了。到如今她們三人進宮,陛下也獨對她眷戀,並未對她們有何注意。

孫妙竹說她們不如湖嬪,孫語蘭氣惱:“你彆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你們二人比不過,可彆拉上我。”

“我也隻是隨口一說,疑問罷了。”

見孫語蘭不答,孫妙竹便又道:“如果不是孫家的人,太後孃娘說看著湖嬪長大,自然湖嬪是從小就在宮裡的,就算不是,也一定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兒,周太妃卻並不知道。實在奇怪。”

孫語蘭這才點頭:“你說得對。現在就怕她手段高明,咱們三個都玩不過她。”

她忽記起前些日子與趙宜安同行,想到湖嬪或許已懷了陛下的血脈,霎時憂心忡忡起來。

又有傾國貌,又有玲瓏心,還有一個小皇子或小公主傍身,陛下如何不醉倒在湖嬪裙下?她可怎麼比得過呢?

養心殿裡,坐著畫梅的趙宜安,忽捂住臉,打了個噴嚏。

趙陸抬頭:“受涼了?”

他叫人進來,聽見聲兒的延月進了暖閣,叫來熱水,躬身為趙宜安擦手擦臉。

“李太醫還在麼?讓他過來看看。”

金公公就回:“還在呢,奴婢這便去叫。”

趙宜安被扶進槅扇內坐著,等李太醫診了脈,拱手道:“娘娘並未有大礙,但這幾日越發冷了,陛下要是擔心,臣開幾副方子,預先防一防也是好的。”

他一說完,槅扇門就“哢”一聲響。

趙陸看了一眼,轉回來道:“罷了,既冇病,也不用這麼興師動眾的。”又說,“今日辛苦李太醫,就讓金公公送你出去。”

“謝陛下。”

金公公便走上前,引著李太醫出了暖閣。

這些日子,李太醫心裡壓了許久,這會兒找到機會,忙悄悄問金公公:“如今陛下怎麼越發對湖——湖嬪上心了?還請公公指點一二,消了我的疑惑。”

金公公意味深長一笑:“指點也說不上,李大人隻做好分內事就可,旁的也不用那麼記掛。”

李太醫隻好訕道:“多謝公公。公公就送到這兒罷,我這便回去了。”

金公公點頭,又遣了一個小公公,直將李太醫送出了養心門。

一回去暖閣,趙宜安已從槅扇裡出來,正坐在通炕上,振振有詞道:“難喝。”

趙陸就在趙宜安對麵坐著,目光落在她身上,說:“嘴刁。”

趙宜安不吭聲了,隻低頭摸著先前被她畫毀的梅花瓣,忽軟軟道:“怎麼辦呀?”

方纔她打了個噴嚏,手一抖,朱墨濺落了幾滴,將一團花畫糊了。

趙陸垂眼一看:“拿來。”

趙宜安忙將畫掉了個頭,眼巴巴盯著趙陸,指望他能救一救。

趙陸便道:“取筆墨。”

金公公一聽,轉頭去拿了之前被趙宜安擱下的筆墨,放至趙陸手邊。

隻見趙陸僅思慮了幾息,就下筆,將那一團墨重新畫了個模樣,又在邊上補了一朵新的。

趙宜安湊過來一瞧,誇他:“好看。”又嘀咕道,“冬天哪有蝴蝶呢?”

她醒了這一個月,從未見過。

趙陸擱了筆,一麵整理衣袖,一麵道:“有。”

趙宜安果然嬌聲求道:“我想看看。”

“過了這幾日再說。”

就是答應的意思。

趙宜安滿意了,抬手將趙陸麵前的消寒圖移回來,輕輕撫摸。

她又說了一句:“好看。”

趙陸神色淡淡,仍舊拾書再讀,仿若冇有聽見。

又過了一會兒,趙陸忽問:“那日鹹熙宮賞戲,演了什麼?”

金公公回:“是一出《滿床笏》。太後似乎很喜歡,命人賞了不少錢。”

“《滿床笏》……”趙陸輕聲唸了一遍,嗤道,“兒孫滿堂,福祿昌盛,難怪她喜歡。”

趙宜安抬頭瞧他,趙陸便說:“可要吃點心?我叫人拿來。”

哪知趙宜安搖搖頭,跟著他的話重複:“兒孫滿堂,福祿昌盛……”如此喃喃一回後,忽道,“你也會有的,彆生氣。”

趙陸啞然:“我哪裡生氣了?”

“會有的。”趙宜安說完這句,低下頭,繼續摸她的蝴蝶去了。

一時無言。

坐在趙宜安對麵,趙陸便隻能看見她頭頂的鳳凰銜珠。

封了嬪後,趙宜安的頭髮就全梳了上去。她生來嬌顏,像今天這樣梳高髻,簪步搖,就愈發顯得她安靜且柔媚。

難怪孫氏三人讚她美貌無雙,金釵暗罵她攝人心魄。

說話的人心緒不同,但說的卻是事實。

趙陸忽一動,拿著書走下了通炕。

“怎麼不坐了?”趙宜安疑惑。

“你自己坐著。我活動活動。”

說著要活動活動,但趙陸隻是換了個地方,坐在了寶座上,繼續看書。

趙宜安也不計較,等畫乾了,自己去外麵叫了延月,耐心等她帶九色攢盒進來。

且說鹹熙宮。

金釵送完周太妃回來,便在孫太後耳邊將一路上前後如何,一一說了。

又道:“奴婢也看不穿周太妃的心了,最後見她隻站在院裡吹冷風,神情落寞,倒像多後悔似的。”

孫太後聽了,就說:“她也是個奇人。當初與麗嬪同年進宮,好得什麼似的。她自己生不出,便對麗嬪生的湖陽如親生女兒一般。結果呢?先帝一去,就巴巴兒地揭出湖陽不是先帝的血脈一事。這會兒聽到湖陽或成了新帝的妃嬪,又臥了床。她卻忽然失魂落魄的,裝什麼呢!”

金釵附和著笑道:“誰知她心裡正冒什麼壞水?娘娘還是不要理會這些人纔好。”

金縷奇道:“難道是揭發了此事又後悔了?”

孫太後嗤笑:“要麼不做,要麼彆後悔。優柔寡斷的,反而害到自己身上。”

金釵應道:“娘娘說的是,況且跟前同人好,背後捅一刀,還擺出一副懊悔的模樣。這種人,以後再彆理她。”

孫太後頗為讚同,點頭道:“如今她也昏聵了頭了,方纔連眼色都不識,還是哀家咳了一聲才知要住嘴。這大庭廣眾的,想刨根問底也不是這樣刨的。又一會兒稱‘我’,一會兒稱‘妾身’,竟冇點禮數,果真不中用了。”

又道:“既然湖嬪成了哀家的兒媳,這麵子上總是要做的。金縷,你一會兒拿點什麼參啊藥啊的過去,瞧瞧是個什麼情況。”

金縷便垂首應下。

又過了幾日,孫名宵的小兒子滿了月,就遣人來孫太後這兒,求請入宮。

孫太後笑得合不攏嘴:“哎喲,這樣的喜事,哪有不應的道理?還不快傳話,叫人速速進來。”

金釵得令出去,金縷也去吩咐準備,孫太後必是要留人用午膳的。

過了冇多久,金釵就領著人進來了。

隻見孫名宵夫婦,還有一個奶嬤嬤抱著滿月的孫永時,一同進了次間。

孫太後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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