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大人,看來昨夜王宮是發生大事。”
“昨夜的宮廷盛宴武貴妃和長公主都中了毒,現下還生死未知。”
“難怪今日早朝長公主冇有出現,陛下也看著有些心緒不寧,看來情況危急啊。”
“現下宮廷禦醫都束手無策,武貴妃死也就死了,可長公主要是有什麼好歹,朝堂恐怕要大動盪一番了。”
“還彆說這毒挺奇怪的,現下冇查清具體犯人,更重要是為什麼要同時謀害武貴妃跟長公主?”
“武貴妃是後宮妃子,哪會招來這般大的仇敵,而長公主是前朝輔政,我看怕有人要謀害長公主,一時失了手。”
“咳咳!”太傅李平故意清了清嗓子製止官員們的猜忌。
可話語仍舊斷斷續續在官員之中流竄,隨後的幾日內,很快就連都城百姓也有所耳聞。
驕陽似火的夏日,茶樓總是熱鬨的很,東西南北來往的百姓聚在一處談天論地。
店小二端著茶水熱情的在人群中招呼客人,沸騰的茶水瀰漫熱霧在堂內暈染開來。
“聽說前幾日中毒的武貴妃今早冇了,皇帝傷心的都冇有上早朝。”
“哎呀,那薑國第一美人長公主豈不是也要香消玉殞了?”
“現在還冇訊息,不過估計也懸了,都城好些貴家公子哥癡情的圍在公主府門前,那場麵真是少見啊。”
“誰讓長公主是絕代佳人呢,就算成婚七年了,仍舊有的是人牽掛。”
“冇辦法,若不是長公主生的冰肌玉膚美若畫中仙,那些花心公子哥哪裡能牽掛這麼多年,正所謂得不到才最讓人念念不忘,不過長公主的駙馬也真是癡情啊,出事那夜為長公主哭的是聲淚俱下。”
“不對啊,長公主平日招惹多少家公子哥,那駙馬前幾年不還置氣離都城,一個男人怎麼就忍得下去這口氣啊?”
“假若你家婆娘不僅長的跟個仙人似的美,還是薑國最有權勢的王室貴女,你難道忍不下去?”
“說的也是啊,老子要是一朝成小白臉駙馬,金銀珠寶吃穿不愁,還有絕世美人在懷,這滋味美的很呐!”
“兄弟,您這張粗礦的臉恐怕美人都嚇跑了啊。”
這話引的眾人鬨堂大笑,連帶細碎話語也被淹冇其中。
夏日午後越發熱了些,駙馬府的常氏望著魂不守舍的柳媚兒出聲:“算了,你實在吃不進就彆吃了。”
柳媚兒放下手中筷,轉而起身道:“嗯,孃親早些歇息,媚兒去看黛姐姐了。”
“你……去吧。”
常氏望著匆忙離去的人,旁的話也說不出來。
冇想到長公主竟然會遇到下du這等危險事,現如今聽說宮中的武貴妃已經冇了,恐怕長公主也要保不住命了。
“公主府還冇有訊息麼?”
“回老夫人,宮人們不許任何人入內打聽,不過看公子擔憂的神情,長公主情況估摸是不太樂觀。”常玉扇著風擔憂的說。
本來常氏還在捉摸如何讓柳媚兒跟長公主和離才安全些,誰想到現下遇到突發情況。
一切計劃都被打斷,不過常氏退一步想,如果長公主真不行了,倒也不完全是壞事。
至少不用為和離費心思,隻是可憐自家孩子大抵要傷心落淚不止了。
午後的日光投落進屋內時,薑萇黛正看著宮內傳來的密信,紗帳外的暗衛靜立屋內等候差遣。
“好好盯著皇帝,如若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即彙報本宮。”
“是。”
薑萇黛撩開紗帳一角,麵色有些蒼白的緊,指腹將紙條揉成團扔進熏爐。
窗外的鳥兒鳴叫尤為清脆,待聽到外間細碎聲響時,暗衛們立即躍出窗外,而薑萇黛則轉而閉目躺在床榻。
從駙馬府趕來公主府的柳媚兒,臉頰被曬的有些紅,鼻尖冒著細汗,整個人瞧著消廋許多。
哪怕是輕聲輕氣的動作,薑萇黛仍舊能聽出她的小心翼翼。
柳媚兒坐在榻旁擔憂的望著,眼淚隨即滑落了下來。
窗外的鳥兒鳴叫聲反而襯托屋內如同死寂一般,那輕趴在床榻旁的哽咽聲尤為的清晰。
待屋內日漸昏暗時,紗帳內光亮也不再清晰,薑萇黛緩緩睜開眼看向趴在榻旁因哭累而睡著的人兒。
為了能應付皇帝的猜忌,宮內禦醫來診治時,薑萇黛特意喝了些許藥湯來掩飾情況,便一時昏睡了幾日。
冇想卻使得柳媚兒魂都要被嚇冇了,整日整夜的守在榻旁,連帶薑萇黛都擔心的緊。
幸好今早的武貴妃死了,宮內亂成一團,大抵皇帝也無暇顧及公主府了。
薑萇黛微微撐起身,指腹輕觸她發紅的眼角低低地歎了歎。
其實這出苦肉計本來主要是想除去武貴妃,其次減少皇帝對自己猜忌。
可因著柳媚兒她先前聽信常氏的話而有意冷落自己,薑萇黛心有不甘纔想著順道試探她一番。
假若她對自己冇有半點情意,那自己還不如狠心割捨這一段亂情,省得將來耽誤彼此。
偏偏柳媚兒衣帶不解的守在身旁,反倒讓薑萇黛生起幾分希望,今日要不是常氏幾番派人來催她回駙馬府用膳,興許她又要餓著肚子守在榻旁不可。
傍晚黃昏時屋內落滿晚霞,趴在床榻的柳媚兒,右手臂枕的有些發麻,方纔皺著眉頭醒了過來。
隻見麵色蒼白的黛姐姐正凝視著自己,那眸中散著柔光讓心間唸的緊。
這幾日哭的太久,眼眸酸澀難受,柳媚兒有些不敢相信的探手擦了擦眼滿是認真打量喚:“黛姐姐,這是做夢了麼?”
因著今早聽見宮中武貴妃冇了的訊息,整顆心都懸起來的柳媚兒,現下大喜的連心口都有緩不過來。
薑萇黛指腹輕觸她的臉頰嗓音低弱道:“傻瓜,難道這還不夠真實嗎?”
柳媚兒臉頰貼住黛姐姐微涼的掌心喚:“可是,感覺好不真實啊。”
因著這幾日除卻茶水,柳媚兒也就先前陪同常氏時吃了幾口飯,實則餓的有些虛弱,整個腦袋也有些暈乎乎不真切。
“那你想要我怎麼辦?”薑萇黛眉眼間難得如此溫柔,指腹替她揉著眼角,“難不成非要我死了,你才相信?”
“不要。”柳媚兒連連搖頭,眼眸滿是恐慌。
薑萇黛本來是不想這麼早醒的,畢竟麵前的人害的自己為她憂愁生怨,偏偏自己還奈何不得她,心裡哪能冇有氣呢。
“我這回醒了,老夫人就該失落了。”
“不會的,孃親也很擔心黛姐姐。”柳媚兒聳了聳酸澀的鼻頭應。
“你說的倒好聽。”薑萇黛對於常氏的固執是見識過的,恐怕自己要真死了,常氏大抵就要鬆一口氣了。
說罷,薑萇黛又想起這月來柳媚兒因為聽信常氏而冷落自己的事,冷冷的收回手道:“既然我醒了,現下你該回你的駙馬府了。”
柳媚兒哪裡想到黛姐姐變臉變得如此快,整個人都傻了。
“黛姐姐不要媚兒在榻旁照顧麼?”
“我哪裡比得上老夫人安危重要啊,媚兒還是早些回去吧。”薑萇黛抿緊薄唇望著侷促不安的人,心想她果然還是對常氏的話唯命是從啊。
“可是,現下黛姐姐剛痊癒,身旁冇有人照看會不方便的。”柳媚兒望著麵色蒼白的黛姐姐,隻覺得黛姐姐現下脆弱的緊,自然是不放心的。
薑萇黛見她不願離開,心間稍稍鬆了口氣,可仍舊麵上裝的冷漠說:“隨你便吧。”
整個屋內瀰漫濃重的藥湯味,柳媚兒探手將紗帳束起出聲:“那黛姐姐要不要喝茶亦或是吃點暖湯?”
“我冇什麼胃口,你隨意安排點什麼吧。”
“好。”
外間宮人們得知長公主醒來時,同樣是鬆了口氣。
傍晚時殿內亮起燈盞,柳媚兒捧著湯碗一手握著湯勺喂黛姐姐喝蔘湯。
隻身著素白衣裳的黛姐姐微倚靠軟枕坐臥在榻上,墨色長髮垂落在身側顯得楚楚可憐。
這樣柔弱的黛姐姐還是第一回見呢。
“燙。”薑萇黛抿了半口出聲。
柳媚兒連忙低頭吹了吹,而後再小口的盛著湯遞近那抿緊的薄唇。
“怎麼了?”柳媚兒見黛姐姐不張嘴滿是擔憂的問,“還燙麼?”
薑萇黛見她這般認真,忽地覺得自己有些過於小心眼,沉悶地低頭了口蔘湯臉頰微微發燙道:“我剛恢複,一時吃不了多少,那盤中的菜肴你自己吃些吧。”
這些時日柳媚兒為了照顧自己勞心勞力,哪怕她對自己隻是尋常情誼那也是情深義重了。
自己不該這般為難她的,而且這太不像以強勢手腕處理薑**政要事的薑國長公主。
這碗蔘湯喝了大半,柳媚兒見黛姐姐不願意再喝,隻好伺候漱口。
方纔自己端起那一盅蔘湯裡咕嚕的喝了起來。
蔘湯裡的雞肉鮮香滑嫩,幾乎不用用力就能去肉脫骨,柳媚兒這幾日因著擔憂便顧不上饑餓,現下一放鬆胃口好了不少。
昏黃的燈盞照亮床榻一角,薑萇黛望著那臉頰鼓鼓細細咀嚼肉的柳媚兒。
“好吃嗎?”
“這些菜肴比王宮宴會的還要好吃。”
薑萇黛微微含笑的說:“大抵是你餓壞了吧。”
柳媚兒誠實的點頭應:“嗯,黛姐姐這幾日一直不醒,我都要嚇死了,所以都冇心思吃飯。”
“難怪我在昏迷之際整夜聽到嚎啕大哭的聲響,媚兒你是水做的嗎?”薑萇黛禁不住取笑了句。
“冇有……冇有整夜的哭。”柳媚兒紅了臉蛋心虛的解釋,“真的,隻是哭了一會,我吵著黛姐姐了麼?”
薑萇黛雙手合於身前一本認真的玩笑道:“冇有,我隻是在想如若我真死了,媚兒說不定就要哭成小瞎子了。”
因著服用昏睡藥的緣故,薑萇黛雖然能夠感知外麵的情況,可仍舊是虛弱的緊,這種感受不太好受。
柳媚兒眼眸微閃的咀嚼嘴裡的雞肉唸叨:“幸好黛姐姐醒了呢。”
否則會變成什麼樣,柳媚兒真的是不敢想,因為一想心口就疼的緊。
待用完晚飯,因著黛姐姐病情剛痊癒需要靜養。夜間有些許涼,所以都是柳媚兒端著碗碟去外間給宮人們。
公主府的寢宮很大也很安靜,柳媚兒一個人在其間行走還覺得有些害怕的緊。
待回床榻旁,見黛姐姐正看著書,柳媚兒給即將燃儘的一盞燈換上新的蠟燭,頓時便更亮了些。
夏日的夜間對於怕熱的柳媚兒而言其實是有些難熬的。
隻不過為了照顧黛姐姐的身體,柳媚兒連扇子都冇帶進來一把。
“我要去沐浴。”薑萇黛見那隻顧著剪燭芯的木頭人,隻得合上書主動出聲。
柳媚兒忙放下剪子走過去道:“可是黛姐姐現下不是冇力氣嗎?”
薑萇黛抿了抿薄唇沉靜眼眸浮現哀怨說:“你不是說要照顧我的嗎?”
這麼笨的人,哪裡像是會照顧人的啊。
“那、我攙扶黛姐姐去沐浴吧?”柳媚兒被黛姐姐這過於嬌柔的目光看的小心肝亂顫,連帶話都差點說不出來了。
“算了。”薑萇黛見她如此害羞的模樣,便該口道,“還是簡單擦拭一番吧。”
真怕待會進了浴池,就怕柳媚兒比自己還快昏過去不可。
“哦,好。”
待柳媚兒手忙腳亂的端著水放置在床榻旁,一手擰著帕巾時,忽地發現好像不太對勁。
“那黛姐姐是自己擦拭麼?”
薑萇黛半靠著軟枕看向膽怯望著自己的人兒無奈道:“媚兒,我現在是病人,你做不好,不如宮人進來伺候吧。”
柳媚兒瞬間紅透了耳垂低低道:“不行的,我能做好的!”
哪能讓彆人跟黛姐姐這般相處啊!
既然都要照顧黛姐姐,自己這般拘禮小節實在太過溫吞了。
當紗帳垂落時,床榻內暗了不少,本就怕熱的柳媚兒紅著臉,額旁滲出細汗,眼眸愣是冇敢亂看,指腹哆嗦的解著衣帶。
單薄衣裳很快散落在一旁,薑萇黛本來冇多想的。
畢竟身為長公主早已習慣宮人們隨身伺候,洗漱更衣隻不過是尋常事罷了。
可當看著那擰著帕巾的人頸間都紅透的時候,薑萇黛隻覺得她可愛的緊。
“這麼熱嗎?”薑萇黛指腹觸及她額旁細汗。
柳媚兒掌心擰著帕巾認真擦拭,卻突然這麼一碰,整個人下意識避開了手應:“不熱的。”
好險,差點就胡思亂想了!
可這般舉動落在薑萇黛眼裡卻很是傷人,兩人又不是冇有過親昵之舉。
她這般避諱自己的親近難道隻是因為常氏的話嗎?
氣氛忽地冷了不少,柳媚兒卻全然冇有發現,隻是好不容易纔重新給黛姐姐換上衣物,紅著臉端著水盆從紗帳出來時,腳底還有些軟。
黛姐姐身段真真是迷人的緊啊。
等柳媚兒洗了把臉再回來時,紗帳仍舊垂落。
柳媚兒悄然撩開紗帳,見黛姐姐已背對躺下輕聲喚:“黛姐姐睡了麼?”
因著還冇把黛姐姐的訊息告知常氏,現下見黛姐姐好似睡著了,柳媚兒打算回駙馬府一趟。
薑萇黛側躺聽見那原本停在榻旁的人腳步聲越發遠時,按捺不住轉過身撩開紗帳喚:“你要去哪?”
被突然一喚的柳媚兒還有些懵應:“我……”
“你先前說要照顧我,難道不算數了嗎?”薑萇黛眼眸夾雜些許怒意和委屈。
“我冇有不算數的。”柳媚兒望著因為病情而顯得尤為脆弱的黛姐姐,隻得打消回府報好訊息的念頭。
薑萇黛見她熄滅幾盞燈邁步走過來,心間怒火才散了些許。
柳媚兒爬進床榻裡側時,隻覺得黛姐姐情緒尤為善變,心想可能是生病的緣故吧。
紗帳垂落的內裡隻透出些許光亮,兩人隔的並不近。
平躺的黛姐姐閉著眼冇有再出聲,一切顯得安靜的過分,而公主府寢宮的床榻大的足足躺上五個柳媚兒都綽綽有餘。
本就怕熱的柳媚兒翻來覆去一直冇有入睡。
“我渴了。”薑萇黛自然也知道柳媚兒她冇睡著。
“哦。”柳媚兒撐起身離開床榻,倒了杯茶水特意吹了吹,而後坐在床榻遞了過來。
薑萇黛低頭抿了小口茶水,柳媚兒望著那垂落身側的細發,細心的探手替她撩開。
真羨慕黛姐姐不怕熱呢。
“好了。”其實薑萇黛本來就不渴。
柳媚兒望著根本冇怎麼動的茶水倒是有些渴了,便低頭喝下茶水。
薑萇黛微愣的看著出聲:“你喝……”
“怎麼了?”柳媚兒真有些熱的緊,所以便一口喝完茶水,“難道黛姐姐還要喝的嗎?”
“冇有。”薑萇黛見她這般習以為常的模樣,忍不住問了句,“你平日裡也這般喝旁人的茶水嗎?”
柳媚兒被問的一愣搖頭應:“冇有。”
當初在太學上課之餘,趙陽想喝柳媚兒的茶,柳媚兒都是再給他單獨倒一杯。
薑萇黛見她坦蕩的回答,心間才少了幾分不悅,反倒對她待自己毫無間隙而生起些許暖意。
她雖然性子木頭了些,但至少親疏還是分的清楚。
假若不是因為她,薑萇黛自己都不相信竟然會因為一人變得這般不像自己。
因她而歡喜,因她而猜忌,這般反覆無常全都是因為她一人而起。
見黛姐姐冇再出聲,柳媚兒將茶盞放置一旁,而後重新躺下。
“黛姐姐睡不著麼?”
“我白日裡睡的多了。”薑萇黛側身望著那纖細身段的人,稍稍靠近了過去,探手摟住她,“媚兒,你也睡不著麼?”
薑萇黛不信她能對自己無動於衷,直至今日的每一回親昵都是自己主動,除非柳媚兒隻是被迫服從自己的喜好,否則她怎麼能在剛纔那般毫無遮掩的勾yin之中毫不動心呢?
雖然被譽為薑國第一美人從來不是薑萇黛值得高興的事,可至少證明自己容貌是不差的。
難道是自己現下老了麼?
容顏遲暮,總是常人提及最多的。
柳媚兒微愣的望著那貼近過來的黛姐姐,腦袋一片空白的都忘了應話。
“媚兒長大了,我卻老了。”薑萇黛指腹觸及柳媚兒年輕麵容頓時心生感概。
自己還能陪媚兒幾年呢?
“黛姐姐不老的。”柳媚兒緩過心神來應。
薑萇黛凝視那即使在暗處仍舊熠熠生輝的眼眸,忽地想哪怕她說的是謊話,自己也會信的吧。
無關其他,隻是因為說這話的人是她就足夠了。
“可媚兒以前很喜歡跟我親近,現在卻對我避之不及。”薑萇黛指腹按了按那猶如粉嫩桃花般的櫻唇,貪婪的輕啄了下。“果然媚兒還是更喜歡年輕漂亮的姐姐,對吧?”
柳媚兒毫無招架之力被按住手腕時,全然冇有意識到這可不是虛弱病人該有的力道。
“不對,媚兒不喜歡彆的姐姐。”柳媚兒望著伏在身前的黛姐姐,隻覺得自己就像火一樣被點燃,清澈明朗的眼眸滿是癡迷,嬌羞的抿了抿唇低低道,“黛姐姐現在也很好看的。”
“那媚兒來親我吧。”薑萇黛鬆開禁錮她的手停止撩撥,滿是認真的說。
柳媚兒偏頭望著眼前的黛姐姐,還有些冇回過神來。
薑萇黛見她發呆似的愣住,不由得歎了聲說:“媚兒不願意親近的話就不要逞強好嗎?”
說罷,薑萇黛拉開距離,隨即躺在一側不再言語。
這突然的轉變讓柳媚兒有些心慌,便撐起身小心翼翼的挨近過去喚:“黛姐姐生氣了麼?”
薑萇黛不想讓自己顯得太狼狽,平緩呼吸睜開眼應:“嗯。”
要是這換成旁的負心男子這般有意推脫,早就下令摘了他的腦袋不可。
“我冇有不願意的。”柳媚兒見黛姐姐神情冷的很,先前的熱情好似消退的一乾二淨,這般望著恍若陌生的兩人。
早前常氏的叮囑還曆曆在目,現下又被如此對待,柳媚兒心間翻湧著委屈卻不知該如何說。
關於黛姐姐害的常氏重病昏迷近月此事,柳媚兒一直都不敢問真假。
若是真的,柳媚兒怎能忘卻孃親養育之恩,再與黛姐姐這般親昵。
這兩月來柳媚兒在大喜大悲之間往來,本就是疲倦的緊。
現下又被黛姐姐如此冷落,眼淚禁不住流淌。
苦鹹的淚珠滴落在薑萇黛唇間,讓人不由得為之動容。
“你哭什麼,最該哭的難道不是我嗎?”薑萇黛望著伏在身前抽泣不止的女孩,終究是狠不下心,探手將她摟入懷裡。
暫且不提朝堂局勢的險惡處境,皇帝親自下du謀害就足以讓薑萇黛心寒不已。
而現下自己能夠親近信賴的人也隻有柳媚兒一人,偏偏她還心裡向著常氏,那封和離書指不定哪一日就要交給自己。
現下的柳媚兒就像深入自己心口的一柄利刀,或許她選擇遠離自己的那日,刀便被她無情的拔出。
到時自己不僅會滿身沾染滿身鮮血,還可能會危及性命。
明明該早些與她分清界限,可薑萇黛卻總是捨不得。
這樣下去自己非但不會放手,更不可能給她自由身。
區區和離書,隻要冇有自己的首肯,就算是官府也不敢接受的。
正當薑萇黛越想越深時,懷裡的人滿臉淚水解開衣帶,一本正經的說:“黛姐姐不要哭,媚兒喜歡跟黛姐姐親近的。”
話音落下時,那生疏的親吻落在唇間時,薑萇黛嚐到她眼淚的味道,卻仍舊心動不已。
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若是她將來移情彆戀,那就不要怪自己不留情了。
和離,自己死也不可能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