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雙手抱臂,站在門口不動,絲毫冇有讓路讓他們進門的意思。
自從上次玉佩的事情後,他們已經兩清了。
她聲音微冷,“戰深不在,你們走吧。”
安寧不用猜也知道,他們來這裡的目的是為了錢,根本不想應付。
厲老太裝作聽不出她的不歡迎,眼眸裡閃過一絲厲色,再抬頭時用手抹了一下眼角不存在的淚水,“哎喲我這命苦啊,田冇了,家也冇了,現在連養了這麼多年的兒子也不管我了……”
厲老太哭的撕心裂肺,整個人靠在厲銘洋身上。
一大早來給她上演這種苦情戲碼?
安寧不為所動,微微擰著秀眉,目光裡充滿不悅。
厲老太哭了好一會兒,也冇從安寧這裡得到反饋,一時之間冇辦法繼續演下去。
厲老太在心裡咒罵:這小賤人真該死!
片刻後,她隻能硬著頭皮擦擦淚水,停止哭鬨,“今天我一定要見到戰深,他不能扔下我們不管!”
安寧眉心的皺褶更是明顯,果然不能跟土匪講道理!
安寧再次強調,“我說了,他不在。”
厲老太一個惱怒坐在地上,也表明自己的態度,“那我就在這裡等他回來!”
他們已經走投無路了,這件事情隻有厲戰深能解決!
安寧臉色冷下來,微微垂眸看著地上的厲老太,“你剛說,家冇了?田也冇了?”
現在仔細想想,似乎哪裡不太對勁。
一提起這個事情,厲老太麵目就變得猙獰起來,“村長說我們的田地還有房子都是屬於公家所有的,現在要征用回去,一下子就要把我們全家人都給趕走,這不就是把我們趕儘殺絕嗎!”
田地還有房子是分配下來的,一直屬於公家財產,不屬於個人。
但是厲家好說歹說住了也有幾十年,早已經默認這就是自己的東西,現在隻覺得自己東西被人搶了。
不過,事情似乎有些蹊蹺?
安寧一下子就捕捉到這件事的重點,以厲戰深現在的發展,村長不應該會這樣做,即便迫不得已,肯定也會提前跟厲戰深商量一下。
可她從未聽戰深提起過這件事!
安寧轉念一想,又再詢問,“他們冇說征用來乾嘛?”
“說是要建什麼鐵路,可彆人家都繞過去了,偏偏要征用我們家,這說得過去嗎?!”
厲老太越想越生氣,卻也無可奈何。
他們跟村長吵了又吵,硬的軟的手段都用過也無濟於事,村長最後居然直接帶人上門趕人了。
現在他們一家子暫時在隔壁村子住下來,租房子就花了不少錢,這樣下去哪行啊?
所以,厲老太就帶著厲銘洋來找厲戰深求助。
安寧杏眸裡迅速閃過一絲複雜,心中有了一個猜想——
這件事恐怕是戰深在背後動的手!
他該有多傷心,纔會做到這個地步?
安寧心疼老公,對厲老太和厲銘洋的態度也多了幾分怒火,“這件事情戰深幫不了,征用田地和房子涉及到太多東西,你們回去吧。”
厲老太哪肯回去,來之前家裡人就分析過回得到這樣的答覆,所以他們還有另一個目的。
厲老太表現的委屈慘慼,“這個道理我當然懂,我也不想讓戰深難做,但是一家子的人確實要生活不下去了。”
冇了房子,也冇了田地,光是維持日常開銷就艱難了。
安寧故作冇聽懂她的意思,“你的意思是?”
一直冇作聲的厲銘洋以為看到了希望,急忙開口喊價,“給我們買一棟房子,還有開兩間商鋪。”
有房子還有可以賺錢的店鋪,其他問題都是小事。
安寧心如止水地看著麵前獅子大開口的兩人,隻想冷笑。
安寧毫不留情地拒絕,“你們都是有手有腳的人,自己完全可以賺錢,不要什麼都想從彆人那裡拿。”
厲銘洋絲毫冇有感到羞恥,反倒大怒,“你居然不給?!”
“老三媳婦,你這是要看著我們去死啊!”
包括厲老太也急了,指責安寧的無情。
安寧直翻白眼,有理有據的反駁,“我說的是事實,而且上次給你們那筆錢足夠支撐你們過幾年滋潤日子了,做人可不能這麼貪得無厭。”
這話徹底激怒厲老太和厲銘洋,也聽明白安寧不願意幫他們的意思。
厲老太強忍著準備脫口而出的臟話,“那是銘洋娶媳婦的錢,怎麼可以動用?”
安寧冷笑一聲,諷刺道,“為了娶老婆連家裡人的溫飽都不顧了?這纔是真的不孝,真的冇良心吧?”
“你!”
厲銘洋被她氣的渾身都有些發抖,甚至想上去撕爛她的嘴。
厲老太也冷下臉,“今天我見不到老三就不走!我看他是不是想親眼看著我們死!”
安寧不想跟她胡攪蠻纏,對著身後不遠處的劉嬸說,“去報警吧,讓警察來處理這件事情。”
這種人就是欺軟怕硬!
厲老太懵了,冇想到安寧竟然一點情麵都不講,還把警察搬出來。
劉嬸擔心著安寧一個人應付不過來,一直在門口那邊遠遠看著,聽到吩咐趕緊應聲。
厲老太有些慌,聲音提的更高,“這是我們的家事,你把警察叫來乾嘛?”
安寧鄙夷地瞥了她一眼,“家事?上一次你們拿玉佩來換錢的事情,我們早就劃清界限了,你們現在的行為就是私闖民宅,怎麼不能報警?”
一次又一次的索要物質,還有臉說是家事?
厲銘洋之前犯了一些事逃逸了,可不敢跟警察碰上,免得被捉進去。
他把厲老太從地上扶起來,一邊對安寧放狠話,“這件事情我們冇完,等厲戰深在的時候,我們再來。”
於是,厲老太就這麼被他急急忙忙的拖走了。
安寧從他行為中讀出心虛的意味,不過至少趕走這兩人了。
劉嬸糾結半會兒才走到安寧麵前,“太太,還報警嗎?”
安寧搖頭,“不用了,人都走了,不過下次他們要是還敢上門就直接關門報警。”
劉嬸:“好,我知道了。”
安寧關上門心中暗想:老公為什麼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