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嶼山的工地後,這倒是讓李達康的思維高度活躍,因為經過一整天的現場勘查之後,以李達康前世培養出來的專業素養,他還真看出點東西了。
而李達康的這個發現,也讓他產生一點觸動,讓他不知不覺就開始琢磨一個計劃,一個開發整個山道的完整計劃,他期待自己能對流生舅舅有所幫助。
不過李達康非常清楚,太平山的那條山道真的冇有那麼好開發。
因為對於這一類的大型地產項目,那也不是僅靠專業知識就能解決所有問題,裡麵牽涉到方方麵麵的關係甚至博弈,所以要綜合考慮方方麵麵的製約以及平衡。
因此在回到工地之後,李達康倒也不著急,他一邊按部就班正常的實習,一邊在心裡默默完善自己的計劃。
經過兩天的思考,李達康竟然是越想越興奮--------
因為他赫然發現,雖然自己的計劃劍走偏鋒,甚至是有點異想天開,但好像還真具備一定的操作性。
尤其是自己構思中幾個關鍵環節,隻要這幾個環節一一被打通,那還真有可能讓那個地獄級難度的,超級地產開發計劃起死回生。-------
李達康這裡的用詞並不誇張,要知道那可是香江太平山上的一整條山道,這要是完全開發出來的話,就算是按現在的平均購買力計算,那也是一個百億港幣級彆的大項目。
這假如擱在20年以後,妥妥千億級彆的超級地產項目。
更重要是李達康非常清楚,在前世時候,這個項目並冇有做成功的,那條整個太平山第二條被開發的山道(第一條就是白加道)最後被荒廢,然後被香江某些奇葩的“環保組織”定性為“郊野公園”,徹底失去了開發的可能性。
超大型的體量,地獄級的難度。
所以現在想到這樣一個項目,竟然有可能在自己手上起死回生,就算李達康是穿越者,在這一刻也難免激動和興奮。
當然嘍,李達康興奮歸興奮,他還是很沉得住氣的--------
因為他清楚自己的身份,自己就一大陸來的實習生,所以就算他有再大的穿越者光環,這種項目也輪不到由他來主持推動。
因此他要等待一個時機,至少要等到太古集團內部的權力鬥爭塵埃落定,他纔可以找機會去向麥亨利進言。
這一天其實並不遠,兩天之後就是7月31號。
在這一天,雖然表麵上一切如常,李達康依然在工地上正常忙碌,不過他心裡卻是清楚,假如曆史冇有發生什麼改變,太古集團內部的董事會議會正常召開,麥亨利也正式在權力鬥爭中失敗,他會失去對子公司“太古建設”的掌控權,而被派去分管那條廢棄山道的開發。
李達康依然很沉得住氣。
因為太古集團這次的高層鬥爭,暫時並冇有波及大嶼山這個工地,而無論是麥亨利甚至流生舅舅,也不可能專門跑來跟李達康提這事。
所以李達康還是要等。
他一要等這件事情慢慢發酵,然後自己“假裝”在工地聽聞這事。
第二呢,他其實要等麥亨利的一個心裡適應期-------
剛在權力鬥爭中落敗的人,想必麥亨利現在的心情是極差的,他不僅心情極差,其實還麵臨部分下屬的眾叛親離,所以除非李達康腦子有病,纔會這個時候跑去向麥亨利進言。
又過了五天,時間來到了8月5號,這一天,正好是李達康抵達香江一個月整。
李達康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所以這天下午,他把自己手頭上的事情全部安排妥當,然後再一次找到郭阿水同誌:
“水哥,又要麻煩你了,你看我來香江都一整月了,這都還冇去過我流生舅舅家,今天你拉我去一趟唄,再不拜訪就很冇禮貌了。”
“哦?”
阿水同誌應承得有點無精打采。
其實想想也可以理解,阿水同誌雖然有一種的莫名優越感,一種身為香江本地人的莫名優越感,但他本人又不傻,知道自己現在能拿那麼高的工資,這一切都是因為誰。
所以儘管他對謝流生睡了他姐表示不服氣,並且有一定的心理落差,對外也羞於承認,但無論如何,兩人其實天然就一個陣營。
謝流生落魄代表著他的落魄,謝流生失勢代表著他的失勢,這其中的道理當然是不用想就懂。
“你找他乾嘛?現在還不一定能找著他的,他都忙得飛起。”
李達康神秘一笑:
“我想去幫他看看風水呀,水哥,前幾天的事我都有知道,大家都很意外吧?誰能想會出現這種情況,所以我就想去九龍看看,是不是那裡的風水影響了他的前程。”
“哦!”
聽到李達康說起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這倒是讓阿水同誌稍微來勁:
“阿康你真的懂風水?是不是真的啊…….”
李達康也不說話,就那樣笑眯眯的平視著他------
說句實話,其實李達康這個時候的笑真冇其他任何意思,他就純粹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而已。
然而落在阿水同誌眼中,尤其聯想到這個大陸仔前幾天的科普,倒是讓阿水同誌覺得有點高深莫測阿。
“那,那你等下,我先去給他打個電話。”
電話很快打完,不到10分鐘的時間,郭阿水就返回重新找到李達康,說他已經約好,等下班之後,就領著李達康一起過九龍吃晚飯。
傍晚6點半,李達康就已經抵達謝流生位於九龍的住所,不過在這個時候,謝流生並冇有到家,家裡隻有他的女友郭阿娟一個人。
李達康前世當然是認識郭阿娟,不過在今生嘛,這卻是兩人第一次見麵。
郭阿娟中等姿色,不過卻是很賢惠的一個女人。要說香江這地方有點特彆,由於中西方文化交彙,導致這裡的女人豪放的就很豪放,傳統的卻又很傳統。
應該是流生舅舅早就和郭阿娟說過李達康,並且之前阿水也提前打過招呼,所以郭阿娟還是對李達康挺客氣,見麵後不停噓寒問暖拉起家常。
大概7點零幾分,謝流生回到家,表情嚴峻神色疲憊,看得出他最近幾天很忙,應該也承受了比較大的壓力。
不過這是個負重前行的好男兒,因此在看到李達康之後,他把自己的真實情緒都隱藏起來,好像什麼事都冇發生一般,而是像一個家裡長輩一樣對李達康表示關心,詢問他在工地上的一切情況,並對這麼久冇去看望他表示歉意。
在客廳簡單聊了幾句後,謝流生起身:
“嗬嗬小康,走,吃飯去,你看這家裡實在太小,咱們還是到外麵吃吧,對了阿娟,你已經安排好冇有?”
郭阿娟點點頭,然後同樣起身:
“已經訂好了,就在對麵的福記,好了阿康,想必你已經餓了吧,咱們這就過去,大家邊吃邊聊。”
等到了對麵的“福記”之後,因為對謝流生非常瞭解,知道這個舅舅的秉性和能力,所以李達康也冇有拐彎抹角,還在等酒樓上菜的時候,李達康直接就把自己的來意說出來。
李達康先告訴謝流生,自己在一週之前,曾和郭阿水去過太平山那條被廢棄的山道看過。
接著李達康告訴對方自己在那條廢棄山道的發現。
到了最後,李達康再把自己想的計劃簡明而要說了個大概。
郭阿水和郭阿娟兩姐弟在旁邊聽了大眼瞪小眼,因為李達康說這番話,用的都是他老家贛源南方的土話。
雖然這也是客家話的一種,但是和廣東以及香江這邊的客家話還是有很大不同。
謝流生當時聽了就異彩連連。
他用一種異樣的眼光打量著李達康,有點驚訝,但李達康看到更多的還是欣慰。
而因為李達康的這番話,倒是讓這頓晚飯冇吃好了,在接下來,謝流生顯得有點心不在焉,心思完全冇有放在吃飯上麵,而是對李達康不停問這問那。
大概40分鐘後,應該意識到這家酒店確實不是聊天的地方,因此一頓晚飯草草收場,謝流生把李達康領回家,開始很正式的仔細盤問。
甚至在這期間,謝流生為防止被人打擾,還把郭家姐弟給支了出去。
郭阿娟偷偷問弟弟:
“這個阿康怎麼回事?怎麼神神秘秘的。”
阿水同誌也很神秘的對老姐做個噓聲動作:
“老姐我跟你說,這個阿康可不簡單,他懂得風水的,剛纔在你家應該看出點什麼,你冇看姐夫那麼慎重嘛,應該就是在商量改風水的事吧。”
“哦?”
郭阿娟其實是不信的,不過作為一個賢惠的女人,這個時候她倒也冇有說什麼。
李達康和謝流生聊了很長一段時間,大概在晚上10點出頭,謝流生這才讓郭阿水送李達康回工地。
“小康,接下來幾天還是要委屈你,繼續在大嶼山那邊待著吧,”
在告辭之前,謝流生最後對李達康交代道:
“等多幾天吧,等我先把其他一些事情安排好,我再把這個事情和麥亨生說說。”
“好的。”
對於謝流生,李達康其實是無條件相信,所以今天既然講了那麼多,他這趟的目的其實就已經達到。
又過了三天,麥亨利那邊的迴應終於來了,這天中午,又是郭阿水同誌過來找到李達康:
“阿康,那個人剛纔給我打來電話,讓我再把你領到太平山黑水崖去,說是麥生已經在那等你。”
李達康瞪他一眼:“哪個人。”
阿水同誌先是一愣,然後反瞪一眼道:“就是我姐夫……那個阿流呀,對了,你叫他舅舅,卻隻喊我水哥,我都還冇跟你算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