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來到了8月底,再過幾天,國內的大中小學都要開學了。
而李達康也開始思考返校的事情。
既然決定是要讀研嘛,並且李達康還是準備申請保研,那當然還是早點回去好。
畢竟他現在導師還冇落實呢,這要像前世那樣在香江待足4個月,那可能黃花菜都涼了。
不過也不差那麼幾天。
李達康查了一下,彤叔約定和麥亨利會見的日子,是在9月3號,李達康決定等這個日子一過,那不管這事成不成,都向謝流生提出返校。
李達康確實也隻能這樣。
畢竟麥亨利到底能不能和彤叔達成合作,這其實都是在彤叔的一念之間。
而這種大佬級彆人物的想法,當然不是李達康能夠左右,因此如果雙方冇談成,李達康當然也冇有任何辦法,他就是留在香江也於事無補。
當然嘍,李達康現在在做的最後一項工作,其主要作用就是增強說服力-------
讓麥亨利到時候和彤叔談判的時候,他的一方更有說服力。
因此李達康還是挺有覺悟。
他就把這當成是最後一班崗。
自己這趟香江之行的最後一班崗。
自己這趟香江之行幫助自己流生舅舅的最後一班崗。
既然是這層意義嘛,李達康當然會儘心儘力。
他儘心儘力的完成流生舅舅交給自己的最後一項任務:幫助完善黑水崖整體開發計劃的策劃方案。
這項工作必須由李達康獨力完成。
因為那天謝流生來大嶼山就跟李達康說過,為了防止打草驚蛇,防備出現其他的意外,白洪鑫那邊就繼續讓他乾吧。
就像冇事一般讓他繼續做他的方案,不反對也不去阻止,反正到時和彤叔談判的時候,采用李達康這邊做的方案就是。
而這個想法也得到了麥亨利的支援。
事實上在謝流生離開大嶼山之後的第二天,麥亨利就返回香江了。
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後,他當然毫不猶豫的支援李達康,並且提出既然要防備打草驚蛇,那乾脆就讓李達康在大嶼山來完成這個方案吧--------
把一些辦公設備搬到大嶼山去,讓李達康在大嶼山工地來做這項工作。
這倒是苦了李達康了。
這年頭的工具軟件本來就不趁手,工地辦公室的條件也更加簡陋,並且他在工地上還有其他一些瑣事。
因為他已經實習這麼長時間,在他展現出業務能力後,說句不出吹牛的話,工地的一些職能部門都有點離不開他了,甚至業主和監理那邊都喜歡找他。
有些需要業主或者監理簽字的檔案資料,其他人去還不行,部分監理還隻就認李達康一個人。
這種事李達康當然冇法推辭,該他去跑腿還得他去跑腿,這倒是讓他這“最後一班崗”,乾得還真是相當辛苦。
總算還好,雖然前世的李達康已經脫離一線多年,尤其當他在單位混成中層領導以後,那更是動嘴皮子時候多,親自動手的時候很少。
但他的專業素質擺在那裡。
作為穿越者的減少也閱曆擺在那裡。
因此雖然乾得比較辛苦,倒也冇有因為各種不利條件耽誤事。
這其中當然也有那個白洪鑫的功力。
因為李達康手中還有一份他弄出來的初稿。
由於那傢夥的專業素質也相當不錯,這就讓李達康有機會施展“複製粘貼**”。
正是因為有這項神奇法術的存心,這倒是讓李達康省下了很多功夫,他隻用了3天多一點的時間,就弄出一份全新的整體開發策劃方案。
列印機開始工作,開始把李達康三天多來的心血給列印出來。
翻看著自己炮製出來的東西,李達康心裡一陣得意--------
因為這就是“複製粘貼**”的神奇功能了,采用這樣一門法術,這就相當於是站在“彆人的肩膀上”,所以李達康手中的這份東西,怎麼看都比白洪鑫的那份水平更高,體現了更高的專業水準。
當李達康弄好這份東西之後,時間已經來到了9月份。
兩天之後,就是麥亨利和彤叔見麵的日子。
因此李達康剛一弄好,他馬上就讓水哥給謝流生打電話,通知他過來驗收。
當天晚上,謝流生和麥亨利聯袂來到大嶼山工地。
麥亨利首先翻看李達康弄好的東西,他的驚訝之色一閃而過。
李達康表麵雲淡風輕,心裡卻愈發得意。
因為他心裡清楚,白洪鑫弄出來的初稿,麥亨利應該不會去看的-------
那既然是不可能采用的垃圾嘛,麥亨利怎麼可能去看那玩意。
既然冇看過那份,那他光看李達康的這份東西,內心當然會給出不錯的評價,並且驚訝於李達康的專業水平。
換句話說,現在的李達康,他算是無形中裝了一次逼。
所謂無形裝逼最為致命。
無形裝逼也深受穿越者的喜歡。
李達康不僅是個穿越者,他還是個正常的俗人,那麼能遇到這種無形裝逼的好事,他在那裡小小得意一下,這當然也是人之常情。
當然嘍,儘管李達康心裡小小得意一番,卻還是能夠分得清主次,明白接下來的正事,什麼纔是重點和關鍵。
和風水問題相比,他弄出來的這份東西並非重點。
甚至不誇張的說,假如彤叔對掌控風水話語權不感興趣,也不準備去打造一個風水界的抗把子。
那麼李達康剛弄出來的這份東西,他可能看都不會看,前麵談崩就直接走人。
對此李達康心知肚明。
不僅他心知肚明,麥亨利和謝流生同樣心知肚明。
因此三人碰麵之後,並冇有聊太多李達康剛弄出來的東西,麥亨利簡單誇獎幾句,三人就直奔主題,聊起後天和彤叔的見麵。
而聊到後天見麵的事,麥亨利顯得有點緊張。
李達康非常理解他的緊張。
因為這件事怎麼形容呢?打個不太恰當的比方,麥亨利去見彤叔,倒是有點像一種麵試。
在這場麵試中,麥亨利是考生,彤叔是考官,麥亨利冇有任何的主動權,最後的合作到底能不能成,全看最後彤叔一個人的意願。
既然是這樣,那麼作為考生的麥亨利,他之前就算是做了再多的準備,真正到臨場他也難免緊張。
更要命的是,三人在簡單商量幾句後,李達康發現麥亨利不僅緊張,他甚至還有點不自信。
他對自己的口纔不自信,他擔心等到後天見麵後,自己無法闡述清楚整個計劃,進而讓彤叔那邊失去興趣。
見到是這種情況後,李達康在心裡微微搖頭-------
因為他這就無能為力了。
麥亨利本來就和彤叔存在身份差距。
而根據麥亨利的現狀,他不可能在太古集團找個人代替他去。
身份比他高的他找不到,身份比他低的更不合適,所以就算再緊張再不自信,他也必須去親自麵見彤叔。
不過麥亨利也是命好,他竟然還能有謝流生這樣一位忠心耿耿的下屬。
謝流生當然也看出了麥亨利的緊張和不自信,因此他諫言道:
“麥生,我是這樣想,其實我們這次去和彤叔會談,我們這邊冇有任何籌碼,成與不成隻在彤叔一念之間,而我們這邊呢,如果想促成合作,那就必須最大程度的展現出我們的誠意,是毫無保留的那種誠意,所以我現在有個想法,麥生您看看行不行。”
“哦,阿流你說。”
“麥生,彤叔公司的那個鄒生您應該認識吧,不瞞您說,其實這次為了搭上彤叔的線,我不僅聯絡了鄺小姐,還聯絡了鄒生。”
說到這,謝流生也冇把李達康當外人,他轉頭對李達康解釋一句:
“這個鄒生是彤叔公司的總經理,是彤叔的心腹愛將阿,真正的左膀右臂。”
說到這,謝流生又轉向麥亨利:“其實這次彤叔答應和您見麵,鄒生也起了很大作用的。”
麥亨利道:“那阿流你的意思?”
謝流生回道:“既然是毫無保留的表達誠意嘛,我看乾脆這樣,今天晚上我就聯絡鄒生,然後把我們的計劃原原本本告訴他,然後讓他提前告訴彤叔,也好在見麵時候有所心理準備,您看這樣行不行。”
聽到謝流生這樣說,李達康不禁把羨慕的目光投向麥亨利。
是的,這時候的李達康確實有點羨慕麥亨利這個傢夥。
心說這傢夥的命怎麼這麼好,怎麼還會有如此忠心耿耿並且貼心的下屬。
瞧瞧,如果按謝流生的說法來,不僅確實表現出更好的誠意,而且也消除了麥亨利的社交恐懼症--------
等到後天兩人在馬會見麵的時候,反正彤叔已經知道這個計劃的框架了,這就不用麥亨利再去費口舌,他隻要說些場麵話就行,順帶接受彤叔後一步的詢問。
並且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會消除可能出現的尷尬-------
萬一彤叔真的對這個計劃不感興趣,如果他是當天在馬會現場知道,他可能猝不及防,他可能會當麵拒絕,這就會比較尷尬。
而如果他是提前知道的呢?那就算他同樣不感興趣,他也會說得比較委婉,同樣也會交代一下場麵話,從而避免讓麥亨利尷尬。
“嘖嘖嘖命好啊,這傢夥真的命好呀,我這輩子,有冇有可能遇到這樣一個貼心好下屬呢…….”
在這樣的感慨當中,李達康不知不覺竟然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