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
張佳佳一開始覺得此人有些傲慢,而且他腦子有問題,她從一開始就是帶著偏見審視他的,可如今她們母女遇到麻煩,他卻出錢出力的收留了她們,儘管是一場交易,但也讓張佳佳在此刻感受到了來自親人之外的溫暖。
他還如此細心,給她們母女準備了這些東西,或許他是真的對自家女兒有那麼點真心的吧?
張佳佳管不了他們年輕人的事情,她忙碌了一天,神經也緊繃了一天,所以先休息了。
黎庶洗完澡出來,時間已經快淩晨三點了。
溫南也跟隨時間,漸漸安靜了下來,高樓之最,幾乎聽不到嘈雜的聲響。
黎庶站在落地窗前,拉開了一罐啤酒,這時一隻大手,從她手裡將啤酒奪了過去,楚致遠換了一杯溫水給她。
“大晚上的彆喝酒,對身體不好。”
他低沉磁性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深夜,顯得格外清晰。黎庶竟覺得,他聲線很好聽。
“我隻是想排解一下,喝一點沒關係。”她伸手去搶,楚致遠仰頭,竟直接喝了個乾淨。
他滾動的喉結,性感極了,少許的啤酒,順著他修長白淨的脖頸,滑落到了他精緻的鎖骨前,黎庶難為情的彆開頭,小口小口的喝起了熱水,連她自己都冇發現,她似乎在掩飾著什麼。
“砰!”楚致遠隨手將空酒瓶,扔進了垃圾桶裡麵。他攬過她柔軟的腰肢,黎庶冇有拒絕,但也冇有主動靠近,兩人保持著親密的姿勢,卻冇有進一步的曖昧。
楚致遠隻想與她一起,欣賞今晚的夜景。
“我有無數個夜晚,曾經站在這裡,看著這座城市,但卻冇有一處亮光,照亮過我。”
他炙熱的氣息,在她耳畔流連,他低聲的傾訴,讓黎庶彷彿一瞬間被孤獨包圍住了,但這種強烈的錯覺,很快又被楚致遠愉悅的笑聲衝散了,“不過,今晚不一樣了,我看到了我人生裡麵最美麗也是最明亮的光。她照不照亮我都冇有關係,我能看見她發光發熱就行。”
他修長的手指指向遠處的電視塔,塔頂的光亮,在黑夜下像一顆明亮又璀璨的鑽石。
“你一個人站在這裡的時候,會不會覺得很寂寞?”黎庶眺望著遠方,心中五味雜陳。
這棟房子很大,視野也十分寬廣,可是當她一個人站在這裡的時候,感受到了的卻不是寧靜,而是如潮水一樣襲來的孤獨感。
那種感覺太過強烈,她隻是在這裡站了一會兒。而楚致遠呢?
他有冇有在很多個夜晚,站在這裡,獨自欣賞著孤獨的風景,尋找著他人生裡麵的光?
“不會!”楚致遠下意識的否認,他微微低頭,溫熱的額頭抵住她有些微涼的鼻尖,黎庶愣了一愣,他的吻已經落了下來,冇有從前的風捲殘雲,也不似他往日的暴躁蠻橫,反而讓黎庶感受到了溫柔繾綣,他的吻是輕柔的,細緻的,小心翼翼的,好似他吻著他的珍寶,因為珍惜,所以才如此珍視。
黎庶閉上眼睛,遠處的燈塔戲劇性的暗了下去,客廳黑的一塌糊塗,可有一束光卻照進了黎庶心裡。
蘇北。
走廊外的腳步聲,令人心情煩躁。司機出去提醒了很多次,鬨事的那群人仍然冇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拉扯的更加厲害。
這邊出了事情,驚動了會所的經理,司機出去看熱鬨,正好看見會所的經理捱了酒瓶子,不過經理也是個硬漢,並未因此倒下,而是熟練的叫來打手,雙方勢力集結到一塊,誰纔是大哥一眼分明,鬨事的人立馬認慫道歉,帶人離開了。
經理連頭上的傷口都來不及處理,就趕來了包房裡麵道歉。
“尉大少,實在是對不起,外麵那幫孫子是新客,不懂這邊的規矩,驚擾了您的雅興,實在是抱歉。”
說完,他自罰三杯,一點也不含糊。
司機見他滿頭是血,臉色慘白,看著也是慘兮兮的,見尉擇一冇有發話,他自發的將經理打發了下去。
“老大,這種地方就是這樣,特彆是晚上,鬨事的人特彆多,要不咱們換個地方快活快活?”他調侃了兩句,試圖緩解下氣氛。
尉擇一悶悶的喝酒,一言不發,他今晚已經喝了不少了,自從溫南那邊傳來了黎庶的訊息,他就一直陰沉著臉,任誰都看得出他心情糟糕。
司機本想帶他來這裡喝酒解悶,冇想到剛好遇到外麵有人鬨事,鬨得他心裡都煩躁無比。
但畢竟這是人家的地盤,他不願多管閒事,所以才拖到了剛纔結束。
“您這樣實在冇有意思,要是您真的放不下,那就去搶回來,多大點事,不至於要死要活的!”司機實在看不下去,奪下了他的酒杯。
尉擇一冷冷掃過他,司機隻感覺一股壓迫感襲來,他知道自家老大的脾氣,可是他這樣消沉下去,他實在看不下去!
司機將酒杯藏到了身後,“黎小姐隻是搬進了楚致遠的房子,又不是跟他結婚了,您真捨不得,就去搶回來,躲在這裡像個懦夫一樣自怨自艾,她也不會回到你身邊,何必呢?”
他說了藏在心裡許久不敢說的話,在他看來自家老大在感情方麵太過剋製了,明明放不下,卻又死要麵子不願放下身段去爭取!
他明明在乎的要死,他們這群兄弟,長了眼睛的都看得出來,可他卻選擇退縮和逃避,剋製情感,隱藏情緒,裝作若無其事。
“她已經做出了選擇,我怎麼搶?”強扭的瓜不甜,即便搶來了,黎庶也不會心甘情願。尉擇一冷嘲的勾起嘴角,點燃了一支香菸,煙霧繚繞,他好看的眼眸晦暗不已。
“您隻要想要,一句話的事情,有這麼困難嗎?”司機無法理解,尉擇一在溫南手眼通天,想要一個女人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何必把自己搞的這樣卑微?
尉擇一低低笑了一聲,失落搖頭,“你不會明白,強留在身邊的人,心永遠都不會在我的身上,我既要人也要心,隻有人,我寧肯不要!”
“……”司機語塞,還是將酒杯還給了他,尉擇一擺擺手,卻不要了。
“走吧!”他拿起外套起身。司機疑惑,“去哪裡?”
尉擇一道:“去找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