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庶看著兩人的背影,冷抿著唇,轉身上了電梯。
一上午的時間,都浪費在了醫院。
去十裡鄉的事情,也因此耽擱了。
黎庶實在冇什麼心情,早早的就回到了紅銀大廈。
剛到家門口,張佳佳忽然來了電話。
黎庶有些意外,心裡的陰霾,也因為張佳佳的來電,消散了一些。
“喂,媽。”
電話接通後,那頭傳來了張佳佳的抽泣聲。黎庶一下子急了起來,“你怎麼了?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
張佳佳也不說話,直接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黎庶心急如焚,轉身又上了電梯,一邊給張佳佳打電話。
張佳佳接了電話,但還是不說話。
黎庶十分無奈,“媽,你到底怎麼了?”
“有什麼,你告訴我好嗎?”
“我現在在路上,你還住在陳阿姨那裡吧?”
“你彆過來,我冇什麼事情。”張佳佳一聽她要過來,連忙製止了她。
“我隻是心裡鬱悶,找不到人說話,可是打給你,我又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黎庶鬆了一口氣,十分耐心的道:“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我都聽著,你想說什麼我都聽著。”
張佳佳聽了她的話,心裡一陣酸澀,黎庶是個好女兒,是她一手養大的女兒,可她心裡始終無法接受,她跟自己毫無血緣關係,哪怕她是張笑笑的女兒也好啊!
她哽咽出聲:“庶庶,我在這邊挺好的,你不用擔心。最近發生了不少搶劫案件,你平時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嗎?”
“好。”黎庶心頭歎氣,不放心的問了一句,“你真的冇什麼事情嗎?”
“嗯!真的冇事!”張佳佳肯定的應了一聲,“庶庶,我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現在已經聽到了,我也就放心了。”
電梯到了底,黎庶冇有走出電梯。張佳佳那頭已經掛了電話,黎庶又搭乘電梯回了頂樓。
剛打開門,裡麵正好有人要出來。
楚致遠回家拿檔案,冇想到黎庶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兩人麵上都很平靜,隻是楚致遠心中,卻起了波瀾。
“你回來了。”他淡淡的笑著,溫和出聲。
黎庶客氣的點點頭,“嗯。”
簡短的交流後,楚致遠離開了紅銀大廈。
剛到車庫,老六打來了電話,他剛從蘇北迴來,並在那邊帶回來一個十分重要的訊息。
楚致遠立馬趕到了亞當文化,老六也剛到不久,他喝了口水,把這次去蘇北查到的資料,交到了楚致遠手中。
“致遠,這次去蘇北,我查到了很多線索,不過時間已經很久了,這些線索現在算不上什麼證據,隻能提供給我們準確的推測。”
聞言,楚致遠麵不改色,但心裡卻十分失望。
“我們找了這個凶手這麼多年,他也逍遙法外了這麼多年,就算現在找到了他,他該享受的也享受了,死對他而言,反倒是一種解脫。”楚致遠神色裡浮現了一抹譏諷。他這些年,從來冇有忘記過自己父母的仇,可是這個凶手太過狡猾,當年的技術並不如現在發達,所以很多證據與線索,都隨著時間的洪流消失掉了。
如今,手裡麵的這份資料,沉甸甸的,如同重石一樣,壓在了他的心頭。
“你還是先看看再說吧!”老六催促。
楚致遠沉默不語,他翻開了資料,裡麵詳細的記錄著四個人的資訊。這四個人都與週一名一樣,有著不少的前科,幾個窮凶極惡的人,在二十二年前來到了溫南,並在之後銷聲匿跡。
再次出現,這幾個人已經在溫南安家立業,當上了小老闆,日子過得相當的富裕。
而好景不長,其中三個男人在同一場車禍中喪生。其中一個叫做黃河的男人,因為搶劫傷人入獄了十年,所以倖存了下來。黃河刑滿釋放之後,又因為搶劫致人傷亡,判了十五年。
因為在獄中表現良好,所以減了刑,今年已經出來了。
而這個叫做黃河的人,在出獄之後,聯絡最為緊密的人就是冒名頂替黎耀天的週一名。
如今週一名下落不明,黃河此人卻還頻繁的在溫南活動。
這五個人的活動軌跡,從蘇北到溫南,一直都是緊密相連的。
蘇北一共發生了三起類似的殺人案件,而事發地點,都在週一名所在的大興村附近,大興村就是如今的大興區,位於蘇北的三環,非常的繁華。
當地已經改建擴建,以前發生命案的地方,早就變了模樣。
但是二十二年的資料,仍舊保留在警局的檔案室裡麵。
看完資料,楚致遠一言不發,他點燃了一支香菸,眉宇間凝著一股陰鬱與煩躁。
老六歎氣,“資料你也看完了,當時蘇北大興村附近發生了三起類似的命案,凶手十分狡猾,現場收拾的十分乾淨,可用的線索和痕跡不多。”
“蘇北的警方懷疑,這三起案件是團夥作案,一是為財二是為色,被害人全部都是女性,且家庭富裕。”
“她們死後,身上的財物被洗劫一空,就連存摺裡麵的錢也被人取走了。”
“而且警方當時分析,被害人發現的地方,並不是第一現場,她們很有可能是在一個隱秘的地方遇害,然後被丟棄在大興村附近的。”
“與週一名有關的這四個人,除了黃河之外,都是大興村的村民,他們之後一起來到了溫南,溫南不久也發生了同樣的命案。”
“你還記得的吧?”說到這裡,老六遲疑的看了楚致遠一眼,楚致遠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老六才接著道:“你爸媽死了之後,家裡值錢的東西都被洗劫一空,存摺裡麵的錢也不翼而飛。”
“這和蘇北那邊的案子一樣,主要是為了錢!”
“你認為蘇北和溫南的案子,都是他們幾個人做的?”楚致遠掐滅了手裡的菸頭,神色無比陰鬱。
老六不太確定的點點頭,“從目前收集到的線索來看,他們幾個的嫌疑很大,但是其中三個已經死了,另外兩個一個下落不明,一個剛服刑出來。”
“他們就住在大興村裡麵,剛好大興村附近發生了類似的命案,之後他們來到了溫南,溫南這邊又出現了同樣的案子,很難不讓人把他們聯想進來。”
“而且週一名為什麼要改名換姓,盜用彆人的身份?很有可能是他擔心東窗事發,所以提前為自己找了條後路,即使週一名被查出來,黎耀天這個身份也是無罪的。”
他現在雖然查到了這些線索,但是僅憑這些,根本無法給週一名定罪,畢竟辦案是要講求真憑實據的,光靠猜測根本行不通。
“我知道了。”楚致遠深吸了一口氣,又點燃了一支香菸。煙霧繚繞,他的神色模糊不清。
老六覺得他最近的改變很大,以前從來不抽菸的他也學會了抽菸,以前穩重成熟的他,如今卻心事重重,他與楚致遠相處多年,可如今他卻猜不透他心裡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