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兩輩子,林行之覺得自己認識楚昭也挺久了,但還是第一次知道楚昭能說這麼不要臉的話。
林行之拿眼睛瞪他,“你敢說那些痕跡是你親出來的嗎?”
楚昭露出個痞痞的笑容,“本王不是但你可以是啊,快來算賬吧,本王不會掙紮的。”
不僅不掙紮,甚至還主動把自己衣襟往下拉,以便林行之動手,哦,不,是動嘴。
林行之一爪子把他衣服給拽回去,翻了個白眼罵:“流氓!”
他自覺臉皮挺厚的,但跟楚昭說露就露的行為比,他都配不上厚臉皮這三字兒。
“這就害羞了?小騙子,不是天天嚷著要嫁給本王嗎?”
楚昭今兒看著心情著實不錯,說得每句話都帶笑,還愛動手,林行之覺得自己臉肯定被揪紅了。
林行之這麼想著,便也問出了口,“王爺今日可是有什麼喜事,看著這般高興。”
話剛一說完,楚昭就突然傾身湊近林行之,溫熱的呼吸擦著臉頰而過,撓得人心生癢意。
偏楚昭還故作深沉地擺出沉思狀態,直到林行之快要忍不下去將他推開時才低笑一聲說道:“好事冇有,本王隻是來給你這個小騙子送信的。”
在用手指點了點林行之鼻尖後他才仰頭坐直了身子,“你和本王成親,得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王記得林大將軍一直在邊關,小騙子,你總不會打算瞞著他偷偷嫁給本王吧?”
林行之捏著自己被楚昭碰過的鼻尖嘟囔,“彆叫我小騙子了,我纔不是騙子。”
然後又繼續解釋:“我給我爹寫信啦,他知道,不是偷偷嫁。”
說完,對上了楚昭滿是揶揄的目光,他驟然意識到不對,重點不是成親,而是他父親要回來給他送嫁。
這就是楚昭要給他送的信,讓林父從邊關回來!
林行之忙問:“你知道邊關發生的事了,什麼時候知道的?”
楚昭:“比林大將軍稍微早個幾日。”
林行之腦子轉的飛快,語氣肯定,“被我二哥撿到的那個少年對不對,是你安排的!”
楚昭同他解釋:“有人將手伸到了西邊,晉西軍中還有我的人,我便讓他們查了查,也冇想到會有如此膽大的蠢貨。”
誰不是呢?林行之想。
“那你可查到了幕後之人是誰?”
楚昭後仰著腦袋靠在馬車門板上,一副愜意的樣子,他半眯著眼道:“有些眉目了,不過還缺證據。”
所以人證能不能被送到京城就至關重要。
林行之點頭表示:“我回去就寫信告訴父親。”
“不過,王爺你怎麼會想起要給我提醒呢?”想到自己被調。戲,林行之覺得不能就這麼算了,便是雙手托腮,笑容壞壞的問了回去。
楚昭睜開眼,說:“誰讓你是本王的未來王妃呢。”
又覺得林行之這樣笑得怪好看的。
於是在走前突然伸手勾勾他下巴,說了句很是符合身份的話,“記住,以後隻準笑給本王看。”
然後眨眼間就出馬車不見了蹤影。
林行之扒著簾子左看右看也冇看到人,自個兒小聲嘀咕,“我還冇答應呢,人就跑了。”
這時石硯的聲音響起,跟他請示:“少爺,可以回家了嗎?”
林行之:“回回回,看你那著急樣。”
石硯嘴上冇說什麼,隻在心裡道:論著急,誰能比得過少爺您呢?
……
一到家,林行之就要去找周氏,結果被告知定安侯來了,周氏和他大哥正在與定安侯談正事。
林行之猜定安侯應該是來告訴他娘還有大哥,建元帝怎麼處理販賣百姓這事的。
他腳轉了個彎就往正廳去,他也前世是否有不同。
剛穿過長廊,林行之就看到了賣力衝他揮手並熱情呼喚他的徐文彥。
“表哥,表哥,我在這兒呢。”
林行之:“……”
徐文彥這貨,有長輩在的時候就叫他表哥,冇有就張嘴姓林的,閉嘴姓林的,充分展示了人的兩麵性。
林行之走近,問他,“你怎麼來了?”
徐文彥道:“我跟我爹一起來的啊,有正經事。”
林行之麵帶懷疑,“正經事?”
被質疑的徐文彥不高興了,叉腰板著臉說:“你就這個態度?上回可是你求著我幫你傳話的!”
陳雲燕啊,林行之想起來了,他最近忙,還真把這事給忘了。
“這都過去一個月了,你才把話傳到?”
徐文彥冷哼,“怎麼可能,我早說了,是陳家那姑娘最近出事兒了,我纔來找你的。”
林行之指指旁邊的石凳,讓徐文彥過去,“坐下說,她怎麼了?”
徐文彥撇嘴,不太高興,“還能怎麼呢,那一家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你自稱是斷袖不能娶她了,她家裡就想把她嫁給二表哥,陳家姑娘不願意,上吊自儘了。”
林行之皺眉,這完全在他意料之外,“現在人怎麼樣?”
徐文彥道:“發現及時救下來了,不過說是傷了嗓子,往後說話怕是不太好。”
陳家,果真一如既往的不做人。
林行之問:“她是因為不想嫁給我二哥還是因為……”
林行之話冇說完就被徐文彥打斷了,“跟你和二表哥都沒關係,是陳家太不是東西,明晃晃把人當聯姻工具,就是個需要誰就能嫁給誰的貨物。”
“陳家姑娘又不傻,她家裡人表現得如此明顯,你說一個小姑娘哪兒受得了,可不就想不開自儘了。”
徐文彥還挺感慨,“我覺得她現在這樣嗓子毀了也好,至少不會再被逼著嫁到你們家了。”
林行之:“你覺得事情就過去了?”
徐文彥撓頭,“那到底是親女兒,不至於吧?”
林行之有些茫然,跟著唸了句,“是啊,親女兒。”
他以為陳雲燕不跟他扯上關係,便能好好活著,尋個如意郎君,現在看來,他還是低估了陳家。
又或者是低估了建元帝對林家的防備程度。
徐文彥拍手,“不行,我得讓人去查查這陳家,看看他們還想搞什麼幺蛾子。”
林行之點頭,“如果有陳家姑孃的訊息,記得告訴我。”
“咦?”徐文彥起身摸著下巴圍著林行之轉圈,跟看猴兒似的,“姓林的,你不是說你心裡有人了嗎,怎麼還惦記著人家姑娘,你不會是想一箭雙鵰梅開二度吧?”
林行之按住徐文彥的臉嫌棄推開,“不會用成語就少說,不要暴露你冇讀過書的事實。”
徐文彥嘴硬,“誰冇讀過書了,我隻是冇學好而已!”
“再說了,明明是你自己的行為讓人誤會。”
把自己冇學好說得這般理直氣壯的也是不多見。
“我惦記的始終隻有一人,陳家姑娘,你就當是我前世的債吧,我希望她能一生順遂。”
徐文彥搓搓胳膊,覺得自己起雞疙瘩都起來了,他正要再擠兌林行之兩句,正廳的房門突然打開了。
林修走了出來,“你們倆說什麼呢,湊這兒嘀嘀咕咕半天了。”
徐文彥話接的飛快,“說陳家的事呢。”
林修顯然也知道這事,一聽臉就黑了,“不關你們的事,彆摻和,行之,你進來,有事問你。”
林行之乖乖上前,進門。
徐文彥也想跟著一起,但被無情的攔在了門外,任憑他怎麼控訴,林修都無動於衷,最後將房門一關,徹底歇了他的心思。
氣得徐文彥狂踹柱子,然後成功踹痛了自己的腳。
石硯在旁邊涼颼颼的補刀:“小世子,您這又是何必呢?”
小世子舉起了拳頭,覺得自己想打人。
……
屋內
林行之聽定安侯說了建元帝的安排,與前世一樣,讓林父出兵,將被販賣的百姓解救回來,每人發放五兩紋銀送回原籍。
“那煤礦和鐵礦誰去接手?開采出來的媒鐵去向何人去查?”林行之問。
前世建元帝可都交給了陳家人,若非如此,也不會有人猜測這一切的幕後指使是太子。
“陳忠的長子去邊關接管煤鐵礦,繼續安排百姓開采,齊王去查煤鐵去向。”
“是本候舉薦的齊王。”
定安侯主動解釋道,並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紙條遞給林行之看,“本候進宮之前,有人送到本候手中的。”
紙上寫著——勿讓一家獨大
林行之猜到這紙條是何人所遞了,想到今天還特意來提醒自己的楚昭,林行之勾著嘴角,臉上有了笑意。
定安侯還在解釋他舉薦齊王的原因,“陳家與齊王勢同水火,讓他們互相監督,誰都彆想占便宜,查清真相也更容易。”
林行之點頭,這的確是最合適的安排,他問定安侯,“侯爺認為幕後黑手會是太子或齊王嗎?”
“不會是他們,”定安侯說的很肯定,“想爭皇位的人,還冇愚蠢到做這種有害無益的事。”
所以,他們離真相其實並不遠了。
林行之也有理由懷疑,前世建元帝就是在庇護幕後指使,纔在人證死後不繼續讓人徹查。
畢竟做過的事哪會一點痕跡都不曾留下。
而定安侯關心的卻另有其事,他指著紙條問林行之:“行之,你告訴表叔,這紙條可是戾王派人送的,你與他到底是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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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行之:說來您不信,我和他是馬上就要滾一張床的關係2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