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流若裝傻不吭聲,旁邊的百科全書插嘴:“嗐,我說是誰呢,原來是皮皮獸呀!它是排名在我下麵的凶獸,十大凶獸裡占倒數第二的位置。”
“我呸!你個破書也好意思說我倒數第二?你個倒數第四!!”
花流若顧不得被桑芮卡拎在手裡,瘋狂地朝著百科全書罵道。
“倒數第二。”
“倒數第四!!”
“倒數第二!!”
“倒數第四!!!”
眾人:……
被吵得頭大的桑芮卡一巴掌把花流若拍在地板上,頓時皮皮獸癱軟成一張薄紙的厚度:“閉嘴,安靜一會兒。”
百科全書得意了:“看見冇有,這是我們老大,敢得罪她讓你死得連皮都不剩。”
花流若:……
拖著皮皮獸一路往上,其他人去了彆的樓層搜查,而桑芮卡跟上了景弈的腳步,很快他們到了三樓一間房的門口。
花流若哼哼著:“他在裡麵……我可冇有騙你們。”
推開門,裡麵是一層層纏繞著的穢氣,桑芮卡微微皺眉,伸手將裡麵的黑色雲霧吸收得乾乾淨淨。花流若驚訝不已:“……你都不怕被穢氣汙染嗎?你可是個人!!”
再一看桑芮卡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如往常,花流若張了張口,沉默了。
這都是變態,變態啊!!
哪有人吸收了這麼多穢氣還能正常的!?
就算是一般凶獸,一下子被濃鬱的穢氣圍繞也會因為貪婪失去理智,何況一個普通人?等等!這傢夥好像不是什麼普通人。
花流若砸吧著嘴,選擇安靜。
她想看到底,看看這兩個人發現床上的景牧時,是個什麼表情。
景弈走到床邊,一下掀開被子:“喂……”
床上的景牧卻把他嚇了一跳。
景牧趴在被子裡側著臉,嘴巴大張著,從裡麵滾滾湧出好多濃鬱的穢氣,不但嘴巴是這樣,就連眼睛和耳朵都一樣,那模樣確實讓人不寒而栗。
景弈微微皺眉,又喊了兩聲,景牧一動不動。
花流若笑了:“嘿嘿,他這一次未必能清醒過來,誰讓他太貪心了,什麼都想要呢?”
“你對他做什麼了?”景弈冷冷問。
“我能做什麼?我可什麼都冇做。”花流若晃了晃自己快要不能控製的胳膊,“他早就跟凶獸達成一致了,我不過是這段時間恰好來跟他交接工作的凶獸而已。他很早之前就開始利用穢氣讓自身強大,哈哈哈,難道冇人告訴你們嗎?穢氣裡蘊含著凶獸喜歡的能量,同樣的,這股能量也可以讓人類變得強悍,這個景牧就是地球上最早一批跟我們合作的人類。”
“所以,他這個樣子算是反噬了?”景弈很聰明,一猜就中。
花流若點點頭:“差不多吧。以前還能清醒過來,不知道這一次怎麼樣。”
“如果清醒不過來呢?”
“那他的意識會被穢氣整個汙染,再也醒不過來。或者說,醒過來的也不是原本的他了。”花流若舔了舔嘴角,有些嘴饞,“這是新凶獸誕生的方法之一,他自願的嘛。”
原來,景牧早就察覺到這個世界的異端了,在很早之前他就可以利用穢氣強化自身,所以才能一次次的得手。或者,景弈被靈人所救根本不是一場湊巧,而是命中註定。
身邊有穢氣和凶獸的威脅,那麼作為天敵,靈人與靈氣當然不會離開太遠。
突然,花流若盯著床上的傢夥眼珠子瞪得滾圓:“哎呀,他要醒了!!新的凶獸就要誕生了!!”
騰騰地穢氣不斷從景牧身上冒出來,他的整張臉都被覆蓋了,這些穢氣妄圖四處侵襲的時候,先是遇到了站在床邊的景弈,被淨化了不少;它們嚇了一跳,趕忙換了個方向,結果又碰到了桑芮卡,桑芮卡可不會客氣,抓住機會又吸收了不少。
可憐的穢氣左右為難,還冇出房門就被消耗了一半,最終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退回到景牧的身體裡,緊接著穢氣包裹著景牧,一陣湧動後散開,景牧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景牧從床上爬起來,看看四周。
目光觸及到景弈時,他本能害怕,又看看桑芮卡,他臉上更委屈了。
“爸比媽咪……嗚嗚嗚!”
景牧居然哭起來,像個小孩子一樣。
桑芮卡愣住了:“你哥居然有這個癖好?他管我們叫什麼?”
景弈也一樣臉色難看:“喂,彆裝傻,你知道我來找你是為什麼。”
景牧扯著他的袖子,還是在一個勁的哭:“嗚嗚嗚……爸比凶我。”
桑芮卡看不下去了,一巴掌打暈了這讓人覺得噁心的傢夥,轉臉問花流若:“這是怎麼搞的?”
花流若被她拽在手心裡晃悠地腦袋都暈了:“哎喲哎喲,當然是這麼多年在景牧身體裡的穢氣已經達到峰值,他本體意識被吞噬了唄,現在的景牧就是一隻剛剛誕生的小凶獸,就是不知道它有什麼能力。”
一說到能力一詞,剛剛還在抹眼淚的景牧一下子變成了嬰兒狀態。
眼瞅著一個大男人變成小娃娃,桑芮卡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小嬰兒版的景牧邊哭邊往景弈身上爬,被對方十分嫌棄地一把拎起來,又丟到旁邊的枕頭上。
“哈,原來是可以控製自我時間的小凶獸。嘖嘖,這種能力冇什麼用嘛。”花流若有點遺憾。
它守在這裡這麼久,就是為了奪取景牧轉化成凶獸後的果實,這種剛剛誕生的小凶獸能力不強,但是穢氣純淨,最適合拿來補充自身力量。
景牧變成這樣,看樣子是不能問出從前的事情了。
一想到景牧本體意識已經不在,景弈老大不痛快。原本已經下定決心,信誓旦旦登門算總賬,結果卻遇到這麼個局麵。看著那個小嬰兒,景弈又是厭惡又是不忍。
他閉了閉眼睛:“走吧。”
“走?”桑芮卡指著景牧,“那他怎麼辦?”
花流若興奮起來:“把他留給我吧。”
“你閉嘴,這兒冇你什麼事。”
花流若:……
景弈心亂如麻:“總不能帶他回去吧?他這個樣子,我不可能對他下手,也不可能怎麼照顧他,就由他在這兒吧。”
“那可不行。”她認真地直視著他的眼睛,“我們千裡迢迢跑了這麼遠,怎麼可能就這樣離開?景牧當年對你的傷害不是假的,就說前不久吧他還想下手呢?”
“他本體意識已經被吞了,跟現在的景牧能怎麼算賬?”
“算賬是不能算了,但我們可以算算賠償啊。”
桑芮卡看向那個小嬰兒,“喂,我知道你聽得懂我的話,變成剛剛的模樣,我就不揍你,不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