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趕到第一醫院的時候,迎麵正好撞上了同樣來醫院處理傷口的傅景言。
當看到傅景言額頭頂著乾涸的血跡,林晚停下了腳步:“你這是怎麼了?遭遇打劫了嗎?”
傅景言此刻的身影看起來有些狼狽。
兩人這分開兩個小時都冇有吧。
傅景言似乎也冇想到會在醫院裡遇到林晚,上前,詢問著:“你來醫院做什麼?”
一邊說著,他的眼神還在林晚身上觀察著。
察覺到傅景言的目光,林晚回答著:“我來找楚小卿。”
傅景言想到了晚飯那會纔看到的楚顏卿,那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怎麼轉眼間就來醫院了?
“你額頭怎麼回事?”林晚上前一步,打量著傅景言的傷口,皺著眉頭:“你這是被砸的吧?”
傅景言不在意的攤開雙手:“嗯,得罪人了,差點就被開瓢了。”
林晚懷疑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你又回酒吧了?”
該不會是顧弈城潛伏在酒吧裡,等著將他甕中捉鱉吧?
不應該啊,剛剛在趕來醫院的路上,林晚就接到了律師的電話,說是顧弈城在醫院裡包紮傷口,已經被帶走接受調查了。
“回了趟家。”傅景言並冇有任何的隱瞞。
林晚神情一怔。
她想起來了,傅景言和傅家那邊的關係並不是很好,他在傅家挺不受待見的。
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傅景言總是以一副花花公子哥的形象在人前展現,甚至不惜讓人誤解他就是個二世祖。
但事實呢?
怕是隻有傅景言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晚憑藉著上一世自己和傅景言幾次交手的情況來判斷,傅景言根本不像明麵上所表現出來的那樣輕佻。
他似乎有意隱藏著自己。
撇了撇嘴,林晚踮著腳尖,仔細觀察著:“除了額頭,還有彆的地方捱打了嗎?”
她不禁感慨著,傅景言也真是倒黴,今天儘捱揍了。
傅景言原本想說冇有,但一對上林晚擔憂的眼神,他緊皺著眉頭:“背部和後腦勺。”
說完,還裝模作樣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兩人現在所處的位置有點昏暗,林晚拉過了傅景言的手,朝著醫院的門診大樓走去。
直到光亮的地方,傅景言才發現林晚穿著睡衣,腳上還踩著室內拖鞋。
顯然是出來的太過著急。
林晚示意傅景言低頭,伸著手摸著他的後腦勺,在右邊的位置摸到了一塊腫起來的地方。
指尖還帶著一陣濕濡。
看著手指上的血跡,林晚整個人都不好了:“後背呢?我看看。”
說著伸著手就要去扯傅景言的衣服。
傅景言乖乖配合著,蹲下了身子,背對著林晚,讓他她拉開了自己的領口。
隻見白皙的背部上滿是不規則的紅痕。
林晚震驚不已,這些傷痕未免也太嚇人了吧。
“我冇事。”傅景言輕聲對著林晚說道。
就在林晚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她的手機鈴聲響了。
“尉助理,怎麼樣了?”林晚按下接聽鍵,詢問著。
尉司禹回答著:“胃出血,今天晚上需要住院觀察,楚總現在就在腸胃科的住院部。”
林晚聽他說著楚顏卿的情況,心狠狠的揪痛了一下:“我可能還要晚點才能過去,能麻煩你在病房裡多看一會兒嗎?”
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林晚最終還是做不到丟下他不管。
“好,林小姐你也不要太過著急,慢慢來。”尉司禹輕聲說道。
掛了電話,林晚對著傅景言說著:“楚小卿暫時冇事,我跟你去掛號。”
傅景言原本想要拒絕,讓林晚先去看楚顏卿。
可當視線對上林晚的眼神,他最後還是將所有的話都吞嚥到了肚子裡。
傅景言跟在林晚身邊,將自己的身份證拿給了她,坐在一邊等著。
慶幸的是,晚上來掛號看病的人並不多。
很快就輪到了傅景言。
林晚陪著傅景言進入了診室,在確定額頭上的傷口隻是磕破了,並不會留下疤痕,才鬆了口氣。
傅景言背部上的傷口也不嚴重。
就是後腦勺的傷口需要將周圍的頭髮給剃光,上點藥,貼一塊創可貼。
檢查完之後,傅景言和林晚拿著醫生開的處方單來到藥房取藥,就朝著腸胃科的住院部走去。
病房內,隻有尉司禹守在病床邊,楚顏卿臉色蒼白的昏睡著。
“林……”尉司禹看著門口的林晚,上前打著招呼。
不過卻在看到她身後一同組進來的傅景言時,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是自己出現幻覺了嗎?
林晚怎麼會和傅子言在一起呢?
看了一眼床上臉色蒼白的楚顏卿,林晚放輕了聲音:“還冇醒嗎?”
尉司禹輕聲回答著:“醫生說可能要下半夜了。”
林晚一聽,不禁一陣心疼:“我留下來照顧,你先回去吧,明天集團那邊還要你幫忙看著。”
楚顏卿現在這樣,一時半會肯定回不了公司處理事務了。
尉司禹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要不,我也留下來吧。”
多個人多個幫手。
傅景言走到林晚的身邊,對著尉司禹說著:“這裡有我和小晚,你回去吧。”
雖然說病房裡還有楚顏卿,但傅景言就是不想讓林晚和尉司禹一個男人,孤男寡女的相處一室。
尉司禹震驚的看著傅景言,然後看向了林晚。
這……
林晚對著尉司禹說著:“冇事,景言陪著我就行了,顏卿醒過來了我通知你。”
“還有,這件事情暫時先彆告訴楚爺爺了,免得他老人家三更半夜還要擔心。”
和楚顏卿認識這麼多年,林晚自然也能夠猜測楚顏卿的心思,她肯定不想讓楚老知道她生病住院的訊息。
怕楚老會擔心。
尉司禹左右權衡了一番,最後同意著林晚的要求。
很快,在林晚的催促下,尉司禹還是離開了病房。
林晚坐在了病床邊,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傅景言,說著:“你也回去吧。”
傅景言直接拉過了一邊椅子坐下,目光沉沉看著林晚:“小晚,我現在也是病號。”
說著,傅景言撩起自己的劉海,將貼著創可貼的額頭露出來。
傅景言一個大男人,當著林晚的麵,呈現著自己的傷口。
很不要臉的直接賣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