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翠花見楚子淵竟有答應的意思,一張嘴巴都快裂開到耳根子了,激動了上來就拽住了楚子淵的衣袖:“秀才公子能來我家坐坐,是給了我劉翠花莫大的臉麵,我家……我兒常說的那個詞兒叫什麼來著?”
她一拍腦門子:“對了,蓬蓽生輝!我家裡那是蓬蓽生輝的!”
本事溜鬚拍馬的話,若是個有身份的人說出來,楚子淵是受用的,但這麼個粗鄙不堪的鄉野村婦……他堂堂南楚的七皇子,尊貴的親王,需要給一個村婦臉麵?
尤其是……
他的視線落到劉翠花那隻並不乾淨的手上,心裡騰起無比煩悶的怒火:“鬆手!”
劉翠花臉上的笑僵了一會兒,忙把手縮了回去,但還是無可避免的在楚子淵那柔軟貴重的外袍衣袖上落下了一塊黑印子。
楚子淵盯著那一點黑,一把將繫帶扯開,脫下了外袍,扔到了屬下的手裡:“燒了!”
這赤果果的嫌棄讓劉翠花差點忍不住破口大罵。
但一想到這人的身份以及能給她帶來的好處,她隻能將自己的脾氣都壓了下去,訕笑了一聲,尷尬的說:“我這手,是忘記洗了,那袍子多好的料子啊,燒了可惜了呢,那……”
“要不然,秀才公子的衣裳我給洗洗?”
若是洗洗,如今這天氣,一日兩日的是不好乾透的,還能多些機會讓秀才公子到家裡麵來,讓柔兒與他多些接觸,說不定事兒就成了。
便是柔兒討不得他歡心,隻要將人留在,去村子裡麵宣揚宣揚,將秀才公子與柔兒的關係說的親密些,就算是秀才公子毀了柔兒的清譽,秀才公子就得對柔兒負責了,
若這些都不行,那就下個狠手,用點藥,讓柔兒和秀才公子將生米做成了熟飯,到那時,秀才公子便是不歡喜柔兒,也得要了柔兒的……
劉翠花想的入迷,冇瞧見楚子淵將她眼裡的狡黠收入眼中,臉上不僅滿是嫌惡,還帶上了殺意。
“你這婦人,廢話怎的那麼多,主子是什麼身份?你們是什麼身份?也配給主子洗衣?”
這是在楚子淵的手腕上劃了刀子的那侍衛,他這兩日也察覺出楚子淵對他的疏離和陰冷了,忙表現的好些來補救。
說完,他已經打染了火石,將衣裳點著,不一會兒就燒成了一把灰。
劉翠花盯著那堆會,隻覺得肉疼,也不敢說什麼。
此時,常寶兒和孟懷仁一起抬了張好椅子出來。
常玉兒用自己手帕子一點點的將椅子擦乾淨,她一邊擦一邊不時的用眼角的餘光瞥一眼楚子淵,擺出自以為柔美動人的姿勢來。
等擦好了,她又過來,學著之前阿凰給蕭玨行禮的動作給楚子淵行禮。
阿凰那賤丫頭之前似乎就是靠著這道禮得了那蕭公子的歡心?
不過就是那麼輕輕的一福,想來是不夠的……
這樣一想,她的手放在腰間,卻又將腰往前用力的一彎,而後抬起頭來,含情脈脈的看向楚子淵:“秀才公子,您過來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