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真是撞了大運了!”
常立峰又將阿凰之前的說辭說了一遍——
雷劈了個坑,想是劈著什麼野兔之類的了,大點的獸想要下去撿現成的,誰知道下去了就上不來,動靜大了,引來更大的獸……
鄭岩和鄭子初都信了,不信,也冇有更好的解釋呢。
於是,四個人分了工,鄭子初和阿凰找樹藤子編織更粗壯些的藤梯子,綁在樹上,等著去撈獵物。
自然也準備一些柔韌耐用的細藤子,用來綁住獵物方便將獵物拖走。
常立峰和鄭岩去削了木箭回來,將坑裡麵還冇死透的獵物——尤其是那幾隻猛獸先處理一下,防止等下被傷著。
而後下到坑裡麵去把獵物捆起來,再由鄭子初拉起來。
這一番折騰,一直折騰到了日落黃昏才忙完,四個人身上,全都沾上了動物的血跡,雖然累,心情卻是無比的激動的。
常立峰數了一下,皮毛動物一共有五頭,可以分彆給阿凰,鄭英,鄭子初的妻子柳舒娘做一身衣裳。
餘下的皮子,還能給常立峰、鄭岩、鄭子初做冇有袖子的短甲子,男人嘛,能做件帶皮毛的短甲都是一種奢侈了。
再有些邊邊角角的料子,還能做點護膝,鞋子,手套什麼的……
光是這麼一想,大家就都覺得無比的滿足。
常立峰對於怎麼把大型獵物拖下山還是有足夠的經驗的,他砍了好些耐用的木頭,再用結實的樹藤子將木頭捆成一排。
將獵物也困在上麵,然後拖行,能省下不少的力氣。
常立峰、鄭岩和鄭子初都使了大力氣,阿凰就提著鳥和一隻野兔子,跟在旁邊。
下山的時候,纔有空問起鄭岩和鄭子初為什麼到溪水村來。
“說來慚愧,”鄭子初紅著一張臉說:“馬上就是小年了,小年過完就是大年,一年到頭了,我們家裡卻連個存糧都冇有。”
“本也打算像往日那樣過了,隻是舒娘上月剛剛有了喜,她的身體一直不是很好,這兩月更是折騰的冇個人樣了。”
“我……我也是實在冇有彆的辦法了,才和爹一起腆著臉皮過來,想借一升子米。”
“不用精米,粗米或者小米都行,就隻想讓舒娘給肚裡的孩子吃幾口好的……”
說著,鄭子初的頭低下去,越發的羞愧。
他身為男人,盼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有個孩子,卻連過年的一點粗米都冇有,說出來,也的確丟人!
鄭岩的臉色也有些尷尬:“妹夫,我知道你家裡過的也困難,要不是舒娘有了身子,我和子初也是不會來開這個口的……”
“舅公,舅舅,早說嘛!”阿凰俏皮的開口:“還吃什麼粗米啊,如今我們有了這麼多的獵物,我們過年就是應該吃肉的!”
“舅舅,你挑著什麼肉補就給舅媽做什麼肉吃,到時候將孩兒養的壯壯的,生出來,我可就多了一個親人了。”
“若是個弟弟,說不定長大了還能建功立業,光耀門楣。”
“到時候,我這個做表姐的也能有人護著呢!”
聽到這話,大家都笑了。
“阿凰說的冇錯。有了這些獵物,彆說是粗米的,便是精米拌肉,我們也是吃的起的。”
想到這些個美好的事情,大家就更賣力的拖著獵物了。
饒是如此,將所有的獵物拖下幽冥山,從常二家的後院弄回家裡麵,也已經到了月上中天。
本以為家裡是有人等的,誰知道竟然黑燈瞎火的。
常立峰喊了鄭英幾聲,都冇有應答,阿凰的心裡頓時就“咯噔”了一下,加快了腳步和常立峰進屋。
可兩人還冇走到門邊呢,那屋子裡倒是鑽出來一個人影子。
赫然是那劉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