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百姓這才知道，他們誤會了鳳大小姐，一個個當時像是變了臉色一般。
都說的鳳大小姐從前的功德，說的鳳大小姐醫術高明，說得種種，怕不是將著鳳惜霜誇到了天上去。
如此巨大的轉變在鳳惜霜眼裡，就像是兒戲一般，聽了便也算是過去了。
左右不過是些早晚都會銷聲匿跡的流言，一句話便能夠逆轉整個局麵，太過於無趣。
九王府上，鳳惜霜受邀陪同九王爺一道品茶。
長孫烈那道犀利的目光自鳳惜霜過來以後，便一直停留在鳳惜霜身上，未曾轉移。
鳳惜霜被看的不自在了一些，隻舉起茶杯，順了幾口茶。
果然，長孫烈喝的茶都是極好的，不同常人，便是她前一世做皇後之時，品的貢茶都不如嘴上這杯，來的乾爽，濃烈的茶味環繞在鼻尖，很是好聞。
“惜霜可比本王想象中的要淡定了許多。”長孫烈此話，並非讚賞，也並非貶義。
就像是石頭一般，毫無感情。
鳳惜霜的視線從容地轉移到他身上，沉默了片刻，方纔開口道:“本就是事實，我如今卻變成了受害者，你不替這四皇子妃感到不值嗎？”
那傳聞中，她驅趕鳳嫣然是真，將鳳嫣然拒之門外亦是真，不喜鳳嫣然更是真。
唯獨她仗著日後九王妃的身份開始作威作福是假，無論今時還是日後，她都會這麼做。
如今，被她用一小小的把戲來了個大反轉，她反而成了這其中的受害者，如今這京城裡到處都是垢汙四皇子妃的話，她有何不高興的。
原本，那些流言蜚語對她而言，就像是被蚊蟲叮咬一般，無關痛癢。
隻是她不喜，做手段的是鳳嫣然而已，隻要是鳳嫣然施加在她身上的，她一定雙倍奉還就是了。
可惜昔日裡的那些事情，前世所受的屈辱，她冇有辦法同著長孫烈講出，長孫烈亦是不會懂她心中的恨的。
鳳惜霜從來都不覺得，她對鳳嫣然使得那些手段，過分了些許，反而覺得，是應該的，她欠她的。
“有何不值？本王的王妃教訓一不懂事的皇妃，是她的福分。”
人還未過門，長孫烈便已經寵上了。
在在人麵前，他們極少這般，也不過是長孫烈護著鳳惜霜，不想給她招來是非。
但在兩人相處之際，他便毫無顧慮。
從前對鳳惜霜冷淡，隻不過是覺得多餘的人無需多言，如今，她是他心中重要之人，自然不同。
“看來，王爺也並非是心冷的像石頭一樣的人。”鳳惜霜話中帶話一般，說不上是諷刺還是欣慰。
長孫烈隻聽著，卻毫無責怪之意，從她口中說出來的話，好的壞的，他都一一應承著，無傷大雅。
“你這張嘴，也該管教管教了。”
“臣女厲害的隻有這張嘴了。”伶牙俐齒，當之無愧。
她從前不喜爭搶，溫婉賢淑，但那一切，都隻是從前式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皇後因著鳳家的事情，前日裡還誇讚了鳳嫣然一番，總算是有個正妃該有的模樣。
能得皇後的誇讚，那便是認同。
鳳嫣然本是沾沾自喜之態，便連著前日夜裡，四皇子也留宿在了她的樓閣，誇讚她聰慧，此舉做的極好。
不曾想今日，卻來了個大反轉。
長孫遲是皇室子孫，那些人哪裡敢得罪，也隻能嘴上說說，諷刺一番。
事情傳到皇帝耳中，皇帝直直道:“都是一幫廢物！做事情也不利索，那乾脆彆做，如今讓人抓住了把柄反將一局，鍋還不得自個揹著！”
“皇上息怒，嫣然這孩子太過於純粹，哪裡知曉鳳惜霜的狡猾，臣妾日後，一定好好管教她一番。”
“遲兒怎娶了這樣一位妻子，簡直是天差地彆！”末了，皇帝說的話難聽越甚，皇後也隻能候在一旁忍受著。
四皇子府上，長孫遲直接扇了鳳嫣然一巴掌，全然不顧周圍還有下人們的存在，便是連著一丁點兒麵子都不給予鳳嫣然。
他的名聲如今全部讓鳳嫣然給敗壞了，他又該找誰去說理？
當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夥，硬生生給他折騰出這麼大的事情來！
若說長孫遲能夠忍下這份怒火，怕是他不處於這個身份了。
鳳嫣然捂著臉蛋，跪在地上，半張臉被打的紅腫起來，髮絲淩亂。
她今日佩戴了金釵也跟著一併打在了地上，碎成了兩半兒，鳳嫣然心疼得緊。
更是委屈她自己，若說得成事不足，怕長孫遲也好不到哪裡去。
而她全然是為了四皇子府做了這麼多事情，如今卻要被四皇子如此對待，她怎能不委屈，不懷恨。
“爺，妾身也未曾想過，鳳惜霜會如此狡猾，那些事情都是無中生有的，可偏偏大家都信了。”
反而覺得是她鳳嫣然刁鑽，一寄養在鳳府的小姐，便是連個庶出都不算。
養子都隻養育之恩大於天，鳳嫣然這樣的女人，卻為了一己私利，傷害鳳惜霜，外人聽了去，隻覺得鳳惜霜所做之事情有可原。
而她所做之事便是十惡不赦，罪無可恕。
鳳嫣然有些得意忘形了些，卻不曾想不過兩日的功夫，她便同著鳳嫣然掉了個對。
“自己做不好事情就彆怪他們狡猾！”他怎會不知鳳惜霜滿肚子心思，便是連著他如今做事，都警惕三分。
不過在房間內反省了一時半刻兒，便又被拖去了重華宮。
她是急急坐的府上的馬車趕去重華宮，目的就是為了聽那老妖婆說教。
“兒臣來遲，還望母後贖罪。”
鳳嫣然跪在地上，大氣都未敢喘一下，她是匆匆趕來，於皇後孃娘而言，卻是等了許久。
“母後二字，你也配！”
聽聞此話，鳳嫣然汗顏，皇後是真的動了怒，即便是先前，也未曾說過這樣的字語。
她連忙伏地，說著違心的話，隻求得到皇後孃孃的寬恕。
“若冇得那本事就不要去招惹，若是招惹了就要做的乾脆，彆給你留下話柄。”
“母後教訓的是，兒臣受教了。”
皇後見她便心煩，隻說了她兩句便讓她離了宮，並不想鳳嫣然再出現在她麵前。
鳳嫣然急急起身，匆匆離開，說不得半句話。
在皇後麵前，她是兒媳，便是要端著兒媳的身份，聽從教誨的。
此番，鳳嫣然的心可謂是被擊得七零八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