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爺,您來這裡。”慕容雪想要上前推四輪車,主動搭把手。
她便是故意想讓這裡的人誤會她同著九王爺之間有什麼,九王爺不領情,另當彆論,九王爺若領情了……
慕容雪在長孫烈這裡,總是願意拋出十幾分熱情的,若是她一點也不爭取,那便是連著這一分的機會都不存在了。
隻要鳳惜霜未曾嫁給九王爺,那她便還有機會。
慕容雪唯一的底線便是,九王妃的位置隻能她一個人來做,她不求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她可以容忍九王爺王府妾室眾多,也可以容忍鳳惜霜嫁給九王爺。
但她唯一的要求便是,九王爺迎娶她。
慕容雪不知道鳳惜霜到底用了怎樣的法子纔將著長孫烈的心勾了去,她知道,他並非逢場作戲。
從她十歲那年,驚鴻一瞥,便註定了她同著長孫烈之間的羈絆。
不管用多少法子,她隻管著做下去便是,隻要能夠得到那個人的心,她會不惜一切代價,哪怕是殺了鳳惜霜。
但事情不一定會到那一步,慕容雪還是有分寸的。
“我來推吧。”侍衛主動退到一側,慕容雪推動著輪椅,麵紗下麵,勾唇一笑,入目三分,飽含深情。
她的手勾在那輪椅上,想要離著長孫烈更近一些,卻又僅僅止步於此。
“他們如今有了吃穿,有了住的地方,王爺大可以安心,待蘆城事情解決,便可以返回京城。”
慕容雪希望有與長孫烈獨處的機會,然,可不是在蘆城。
在蘆城,反而給二人製造了機會,她每每見得二人走在一處,心中便壓抑著嫉妒。
久而久之,整個人耳中就彷彿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告訴她:“爭取啊,你爭取啊!”
那聲音就好像要把她的耳膜撕破一般兒,硬生生地往著裡麵灌入那句話。
無論慕容雪做的什麼,她隻要做的漂亮,不被眾人察覺她心底之事即可,無論她做的什麼,隻要是為了長孫烈,她便不覺得那是罪過。
那一切都是為了得到九王爺使用的不可避免的法子罷了,一切都說得通。
“慕容小姐,砒霜一事,你有何看法?”長孫烈早在慕容雪主動推四輪椅時,便有了這一問。
慕容雪心裡咯噔了一下,她麵上僵硬著神情,冷不防一笑:“九王爺說笑了,此事臣女有心要幫。但鳳大小姐那裡,似乎並不需要臣女。”
“惜霜她聰明能乾,自然不需要幫手。”長孫烈冷嘲道,“更何況,她身邊有本王,並不需要個外人。”
隻是一句“外人”,狠狠地刺痛著慕容雪的心,慕容雪冷不防咯噔了一下,隻睜大著雙眸說不出話來,有些話卡在嘴邊,一時間不知道該有怎樣的言語脫口而出。
還站在原地的梁程聽著這句話,隻恨不得將著小姐帶走,不在聽那種逆耳之詞。
九王爺分明是在侮辱小姐,他從方纔那番話中,似乎聽到了不一樣的意味,九王爺話中有話。
“王爺說得極是,鳳大小姐確實是少有的才女。”她說這話之時,嘴都在不停地打著哆嗦,她也不知道她是得罪了誰,要在這裡聽九王爺說這一番話。
慕容雪的心思極其脆弱,表麵上瞧著冇事,但長孫烈的每一句話她實際上都牢記於心,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
長孫烈可是忘記了,她纔是京城第一才女,被聖上親封的,然而她似乎又忘記了,長孫烈眼中隻有鳳惜霜,彆無他人。
即便是她站在此處,幫著鳳惜霜說上一句中意的好話都不一定能夠入的了長孫烈的耳。
他對她一開始就存在偏見,彷彿是惡意的一般兒,慕容雪一次又一次的失魂落魄,她也不知她為何還要僵持著,就彷彿還冇有被傷的透徹一般兒,還在掙紮著。
“九王爺有話直言,臣女並非是愚鈍之人。”她定了定神色,很快便收起了情緒,主動退後一步。
環兒跟隨在慕容雪一旁,將著慕容雪的神情儘收眼底,隻覺得九王爺不識好歹。
然而話她卻是不敢說出口的,一個是天元的王爺,一個是帝師之女,論身份,她家小姐卻是要低九王爺太多。
但論名聲,小姐不知比鳳府那女人高了多少,不知王爺的眼光是不是被蟲子啄了,看人的眼光同著旁人不同,纔會對鳳府大小姐另眼相看。忽視了她家小姐的獨特。
果然好看的男人都不一定是好東西,這句話可是後院裡婆婆說得,環兒一直都記得的。
她今日纔算是有所見識,若不是蘆城百姓大都是冇有多少文化的,聽的這麼一番話,小姐的顏麵又該存放在何處。
然而,令著她驚心動魄的還是昨日的事情,她太過於擔心九王爺會察覺出什麼,畢竟小姐所做之事並不光彩。
那麼多條人命就那樣死了,聽起來的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九王爺代替著慕容雪的位置給那些人施粥,便是連著蘆城那些有家可歸的婦人和小姐們,都想要做的那流民,得到九王爺親手端過來的一碗熱粥。
“這幾日辛苦你了。”長孫烈的話並未說全,他方纔不過是試探慕容雪一二。
但若是他查到了真相,此事同著慕容雪脫離不了乾係,他絕不會姑息。
“臣女不過是遵循聖旨,不辱冇皇命。”長孫烈突如其來的轉變令著慕容雪猝不及防。
她方纔心底還在難過著,憎恨著,長孫烈方纔的那句話又迫使的她所有的情緒都煙消雲散了。
彼時,她隻站在長孫烈身邊,就彷彿在宮宴上一般,他點頭默許了她為他彈奏,她願意聽的彆人誇讚他們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慕容雪還未到的被一句話衝昏了頭腦,她隻是心裡歡喜了些許,但長孫烈方纔那句話,她並不是冇有聽見,也知曉話中的意思。
臨了,此事便傳到了鳳惜霜的耳邊,雀兒跺著腳,在房內不快:“大小姐,人家都快要欺負到你頭上了,大小姐怎還一副坐懷不亂的模樣?”
“雀兒,我說過什麼?”
“萬事皆要沉得住氣。”雀兒停下了步伐,候在鳳惜霜麵前,嘟囔著嘴,滿心的苦澀。
“王爺恐怕是懷疑那件事情是慕容雪做的。”雀兒冇有看得透今日發生的事情,鳳惜霜倒是耳聞便能夠猜測到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