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對銀鐲子上刻著她二人的名字,代表著他們彼此間深厚的友誼,鳳惜霜隻第一眼便發現了其中的獨特之處。
上官燕兒也在她臨走之時解釋過,她這個靈感還要感謝於九王爺。
是九王爺的那對簪子給她帶來的靈感。
鳳惜霜摸著髮髻上的髮簪,略有所思,腦海中浮現出那樣一個畫麵,長孫烈緩緩打磨著髮簪,那髮簪在他手上就跟著起了生命一般兒……
臨走時,上官燕兒還送了鳳惜霜一句話:“尋個機會見上我皇兄一麵吧,單獨同他說說心裡話,他還是放不下你。”
所有的苦楚和相思之疾都由著上官鴻一人承擔了,在感情裡,他纔是多餘的那個人。
他清楚,強加於人的感情最是不被祝福,還會傷害到他深愛著的女人。
僅僅是為了鳳惜霜,上官鴻才決定放棄那一切。
鳳惜霜答應了上官燕兒,西元太子也是她的舊友。
想起往日裡一口一句的鴻哥兒喚著對方。同著對方高談闊論,談及那些詩文書籍,彈琴作曲,下棋作畫。
他們二人之間的感情也是深濃的,她雖然不愛他,卻也將著他當做友人來對待,當做兄長來對待。
她隻是不希望他因為她的事情而鬱鬱寡歡終日將著自己沉浸於那種情緒之間,放不開。
她大抵是希望身邊的人都有一個很好的歸宿,她對長孫無憂雖是不喜,但對方卻也是真心喜歡鴻哥兒的。
那樣的女人,可以為鴻哥兒做一切的改變,這樣便已經足夠了。
對方所得到的並非是正妃的位置,也無需有諸般賢惠的舉措,隻要一心一意對待著鴻哥兒即可。
鳳惜霜如今對人對事,可謂是想的通透,她可冇有那麼多的心思同著身邊所有的人結仇結怨,如此倒不如省一事是一事,讓自己日子裡過得舒舒服服即可。
自然,重生前的那筆舊賬,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翻篇的。
有些事情,該解決就要有適當的解決,不能就此放縱了,獨獨留下那禍害傷害她身邊的人。
論鳳惜霜繞是再心軟的性子,也不可能就此作罷的。
什麼樣的人該付出怎樣的代價,在她這裡都已經有了定論,明明白白的擺在檯麵上,鬆懈不得。
鳳惜霜的性子使然,自上一世溫柔賢惠至這一世冷傲無雙,全然是看淡了世間百態和世態炎涼。
她那雙眸子微微眯著,總是在不經意間查探著什麼所發生的事情,而旁人,難以猜測她的心思和下一秒將要做的事情,她就像是個謎,令人猜不透也看不透。
隻是狠狠的深挖,然而從上一世重生而來的鳳惜霜,這一世的前生乾淨純粹,普通白紙一般兒,見不得一丁點汙痕。
任由他們怎麼深挖,都猜測不透。
慕容雪還未曾得到鳳惜霜回來,鳳惜霜便被西元宮中安排而來的暗衛給帶走了,冇有驚動京中任何人。
鳳惜霜見得西元皇帝,恭恭敬敬跪下,行了大禮。
西元皇帝治國有方,且行為舉止爽朗大方,待人真摯,一國之君的風範做到了中規中矩,是個不錯的賢人。
鳳惜霜對待這樣的人向來是敬重有加,又因著對方是上官燕兒的父皇,態度間更是得體有度。
“不知西元皇上召臣女前來,所為何事?”
對方如此心急,定然是宮裡出了大事,且是用的上她的地方纔會用著這樣的形式將她請了過去。
“朕最小的幺兒昨夜裡忽然發了高燒,高燒不退,太醫們均束手無策,朕情急之下隻能請的鳳大小姐走這一遭。”
冇有曹府內攔住鳳惜霜而是在府外,也是為了不讓上官燕兒擔憂。
這大喜的日子,皇上隻希望那夫妻二人,和和睦睦。
他不求曹金能多有出息,隻求對方對待他唯一的掌上明珠一如既往,不拋棄補傷害。
鳳惜霜瞬間明瞭,原是上官燕兒的皇弟生了重病。
想必是十分棘手的病纔會令著太醫院所有的人都束手無策。
對方肯降低身份求她一遭,鳳惜霜斷然冇有拒絕的道理。
“臣女一定會竭儘全力救治小皇子。”鳳惜霜的醫術,眾所周知,西元皇帝也是對著鳳惜霜抱有很大的信心。
然西元皇帝不知,小皇子生病一事另有隱情。
鳳惜霜去的鳳鸞殿時,那初見的一眼便知覺雍容華貴的女子如今是夾有淚痕,此時此刻看上去表現的從容,實際上心中焦慮不安,麵帶愁容。
小皇子的一舉一動,生命變化都牽動著這個做孃親的心。
她當真是害怕極了,害怕對方出任何差池,害怕對方死亡。
那是她最小的幺兒,她對其極其寵愛。
皇後見得鳳惜霜過來,連著步履也有些蹣跚,急急忙忙上前拉住鳳惜霜的手,麵帶愁容道:“鳳丫頭,你可一定要救救本宮的皇兒。”
這一幕總是令著她想起自己的母親,因之而動容。
不管對方求她與否,她都不會放任不管的。
對方也是上官燕兒上官鴻的皇弟,而上官鴻也在此時匆匆而至,趕回了皇宮。
他剛做的那春日閣中,便有侍衛匆匆趕來,趴在上官鴻耳邊低語,說的那件事情。
上官鴻臉色惶惶,趕忙在麴生耳邊低語了幾句,方纔告辭離開。
誰都冇有去曹府告知上官燕兒此事,上官燕兒剛剛嫁做人妻,正值新婚燕爾,恩愛有家。
皇室中任何一位都不願意刻意為三公主添堵,原本也是皇上的吩咐。
到這種情境之下,皇上還不忘記想著那已經出嫁的女兒。
長孫烈原本想要去客棧尋得鳳惜霜,算算時辰,她也應該回客棧了。
人還冇有出的寢殿,便已經得知了五皇子的事情,他那長扇隻胸前一掃,眼底便已經明透。
“此事恐有蹊蹺。”
恰好在這個時候出了事情,聽聞還是怪病,長孫烈眼前閃過一抹玩味的笑。
“屬下這就去查。”聽聞事有蹊蹺,那暗右想也不想,便打算出去徹查此事,光天化日之下,對一皇子動手,的確是囂張。
“霜兒可曾去了?”長孫烈阻攔住暗右,又問了一句。
暗右隻回道:“宮中太子束手無策,西元皇上情急之下,隻能派人將著鳳大小姐請入了皇宮。”
暗右不曾察覺事有蹊蹺,但聽得主子這樣一問,多年出事查探訊息的敏銳程度令著他覺知,此事恐有蹊蹺,且並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