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劍顫抖著,並非是他拿不穩,下一秒,隻見得那個人斷了左臂,疼痛感席捲而來。
隻聽得那人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周圍偶有經過的人隻快步離開,生怕惹上事端。
在這樣一種情況之下,誰都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那人痛苦掙紮著,梁程則是轉身取出帕子矇住慕容雪的眼睛,他不希望對方漂亮這麼血腥的場麵。
那個人他決定放對方一條生路,說白了也是為了給慕容雪多積累一些善緣。
取他左臂不過是他咎由自取,像是他這樣的男人就該斷了手臂以免禍害的他人。
梁程將著慕容雪抱起,橫打著返回了客棧。
慕容雪躺在床榻之上,瞧不見她的目光,隻能感覺她整個人都是恍恍惚惚的,像是失了魂一樣。
梁程正替著她收拾行李,他們二人也必須啟程返迴天元京城了。
雖然他心裡知曉,將著慕容雪留在此處,他可以同著她安安靜靜地相處一段時日。
但梁程考慮大局,終是將著慕容雪給帶了回去。
“阿梁,這一趟我是不是白來了?”她詢問著,那白色的帕子從眼角滑落,順著眼角滴落下來的淚水觸動著梁程的內心。
“回去吧,小姐。”
他知道西都也冇有什麼值得眼前人留戀的東西,她一定會答應離開的。
見得對方點頭,眼神中帶有淚水,他家小姐總是被情傷著,他瞧著隻心疼不已。
慕容雪要梁程跟著下麵的店小二要來熱水,她需要好好浸泡清洗一番兒,方纔的種種畫麵如今還過濾在慕容雪的男孩之中,揮之不去。
如今想想那種場麵都覺得噁心,彷彿被什麼刺激到一般兒,胸口泛著噁心。
梁程知曉對方的意思,命人為其準備了熱水。
而他則是在收拾好所有的包裹以後下去觀察四周。
他並冇有取走那凶惡之人的性命,但難保對方不會告知官府找上門來。
梁程身處他國,為了他和他家小姐也必須時時刻刻保持著警惕,為防止有意外發生。
這裡畢竟不是天元京城,小姐犯了什麼錯誤還有太傅府撐腰。
外麵,人頭攢動,西都果然如西元公主口中所言繁華熱鬨。
梁程擔心的主要是其他事情,他起初四處查探,冇有發生任何怪異之處。
當第三次巡查之時兒才發現遠處人流湧動,似有官兵在遠處走動。
他心中未免咯噔了一下,在西都境內,他們不好露麵挑明身份。
“就在這家客棧,彆人告訴我的。”那人氣勢洶洶,目的就是為了扒出慕容雪,隔著遠處看去,便瞧得是幾個身高體壯之人。
看來是那個被砍斷了胳膊的人的同夥,梁程心中不快,隻飛身進了客棧,善後。
待那群人入的客棧,掌櫃的帶他們上樓之時兒,浴盆中還升著熱騰騰的氣,人卻已經不見。
“肯定冇有走遠,我們快一點兒,將著他們抓到我必要碎屍萬段為我兄弟報仇!”
果真是那群人,梁程此時就帶著慕容雪躲在樓上那個房間,樓上那個房間恰好冇有人。
他打開窗戶便能聽的樓下之人的話,那幾個彪頭大漢又是大嗓門的。
慕容雪似是有了脾氣一般兒,隻心中不痛快。
她當初要梁程殺了那個人也不是冇有道理,若是殺了那個人也不至於現如今被人追殺。
她心中並不是在計較著什麼,隻不過是覺得人心本惡,這世間至純至善之事兒都在一點點下滑著。
她想要的,她渴望的都不曾到來過。
那些人和事隻會一點點侵蝕著她所有的心力,一點點踐踏著她的自尊。
她每每都是幾乎要崩潰的狀態,當時那一刻,她一直喊著,希望梁程殺了那個人,就隻是執念在作祟。
她半生都冇有害過人,且做的那麼多善事,但老天爺卻偏偏將著人生悲哭贈予她,她在那裡,看不到一點點期望。
彷彿所有的期望都在逐漸被抹殺一般兒,少了苗頭。
“阿梁,我們早點走吧。”她將著衣衫稍作整理,頭髮還在滴著水,隻用了麵紗掩麵。
梁程為了防止路上有人注意到慕容雪,特意買了輛馬車,親自護送對方離開西元。
長孫烈一行人已經出發了將近兩個時辰才聽的樹林之中休息。
休息了一刻鐘的功夫才準備出發,他們並不著急返迴天元。
這一路上一定會有許多趣事要發生,鳳惜霜心中要比所有人都著急一分,不同於其他人。
她心中牽掛著鳳府,她心中記恨著四皇子和四皇子妃。
這樁樁件件可都是麻煩事,一件也耽誤不得。
隻不過縱然是她想要加快腳程快步前行,也要瞧得老天爺做不做美。
這一路上都冇有出的什麼大事,就在馬車行駛離開樹林前往山川之時兒,暗左便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太過於濃烈。
不僅是暗左,幾乎所有有高一些內力之人都能夠感受得到。
“小心著路。”暗左同一旁騎馬的暗右說道,囑托著。
馬車的速度減緩,後麵馬車上的使臣還不知曉發生了何事。
隻是前麵坐在馬車上的人是九王爺和鳳家嫡女,對方的馬車冇有停下來,他也不敢造次。
“九王爺,是不是出事了?”便是連著鳳惜霜也嗅到一絲不一樣的氣息,這麼快就要出現了?
那皇帝和皇後當真也是感受不到疲倦,一次又一次地折騰著她。
若說的她不疲倦,那倒是絕無可能的事情。
但說的那二位,倒是一個比一個能折騰的主。
為了將著她除掉可謂是費勁了心思和手段,一次又一次,不停歇著。
他們的時辰當真是充裕的很,鳳惜霜不得不佩服。
“放心,本王有分寸。”
一句話便能夠令著鳳惜霜徹底安心,長孫烈還在她身邊,她的擔憂隻因著那一句話蕩然無存。
西都境外。
馬車顛簸,慕容雪卻感受不到絲毫,馬車內鋪滿了鵝絨,便是連著踩踏的地方也如此。
那是梁程一開始來西都之時兒便買好的,方便回京的路上,慕容雪不受馬車顛簸之痛。
所有一切都被梁程設想周全,慕容雪也冇有入睡,隻雙目怔怔探向上空,像是失了魂一般兒,自始至終都未曾發言一句。
她的心也不知怎麼了,不痛不癢的,彷彿冇了知覺一般兒。
“阿梁,再快一些兒。”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