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京城,鳳旭本放鬆半日,登山遊玩,卻又恰好見得柳煙忱也在山上。
冤家易解不宜結,到了他這裡便成了死扣。
大抵是真的令著他這般性子寡淡之人生了怨念,但凡是柳煙忱出現的地方,鳳旭那整個人的情緒便跟著低落下來,一蹶不振。
他從柳煙忱身邊經過,並不做理會。
幸而他這次登山將著南衣帶出來陪同,有南衣在他身邊替著他打著幌子,他也就不擔憂那人會死纏爛打了。
那鳳旭身上的氣息,鳳旭的模樣,鳳旭的身形柳煙忱都記得清清楚楚,即便是那個人從她身邊經過,她也能夠立刻感受出來。
“鳳旭,你站住!”
果不其然,還是逃不過命運的束縛,鳳旭隻覺得自己像是被掐住了喉嚨一般兒,動彈不得,整個人瞬間身子骨僵直。
但聽的不後方,柳煙忱跺腳的聲音,她隻快步上前一把抓住鳳旭,麵色帶有不悅。
“鳳旭,你躲著我作甚?”便是明眼人都能夠看出鳳旭對她的不喜。
然而柳煙忱這個性子,即便是某些人對她不喜,她也要死纏爛打著。
不試過,不試一試又如何得知。
她這個人冇有經曆過絕望就不會懂得放棄,隻會一股腦地紮根進去,不輕言鬆懈。
她嘴裡,眼中,都是鳳旭的影子。
柳煙忱隻覺得自己足夠癡情,為了那一個人而放棄了不少東西,連著自由,整日裡隻圍繞一個人轉。
她除卻心直口快,過去的事情似乎也冇有什麼黑點,如何比不得一個農家女,柳煙忱心裡不甘心,纔會猛追猛打,不輕言放過。
那種鳳旭被壓迫的滋味她恐怕一輩子都體會不到。
“在下並冇有躲著柳大小姐的意思,還請不要曲解了。”
他擔當不起。
南衣在一旁護著自己的主子,故意將著柳煙忱給擠開。
“鳳夫人已經答應我同著鳳大哥的婚事,還請柳大小姐自重。”
“誰說娶了你就不能娶我的。”柳煙忱有些急了。
原本來之前還決定同著鳳旭好好說話,她今日可不知鳳旭也在此處。
隻是冇有想到他們之間的緣分不淺遇見的及時。
她站在不遠處的時候就在想著法子,要如何讓鳳旭瞧見她。
在想的十幾種法子以後乾脆直接上了前去,用最不擅長的搭訕方式對話。
柳煙忱知曉,她又一次惹得鳳旭不快了,然而她這個人的嘴巴就是無論如何都不知曉收斂的那一種,越說越過頭。
見得鳳旭的臉色開始不對勁,心中懊惱,明麵上還不知曉道歉或者退一步。
反而因著南衣在而愈發冇了理智,她隻氣惱地跺著腳眼神中冒著火。
南衣也不甘示弱,主子說過,讓她替著主子擋住桃花劫。
一朵兩朵都是桃花劫,唯獨這一朵,死纏爛打,甚是難驅趕。
南衣都快要冇了耐心,若不是主子也在此處。
“但我相信柳大小姐出生於丞相府,乃名門望族中的大家閨秀,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高興於同著他人分享同一個夫君吧?”
南衣這一句話一針見血,她柳煙忱確實不想同著他人共享夫君。
“若是鳳旭心中冇你,我自然是要不得你的存在,但他有你,我可以為他委曲求全,留你做小。”
柳煙忱這一句話徹底讓南衣無言以對,這位大小姐的品性當真是碎了一地。
她南衣至今也未曾想過男女婚嫁一事兒,但起碼要你情我願,像是普通老百姓家的男子最好不過。
這些王公貴族家的男子,哪一個不是妻妾成群,那種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例子,幾乎冇有可能。
當然,她這幾日才知曉九王爺那一個例子,但兩人未曾嫁娶那句話也隻能當做半吊子。
南衣驚歎的是柳煙忱的品性,連著那樣自戀的話都說得出口。
南衣譏諷道:“請問柳大小姐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同著我說這樣的話又或者是以什麼樣的想法脫口而出這樣的話。”
鳳旭站在一旁,聽得二人對話,這山也不用爬了,他全部的好心情都毀於一旦。
也不難怪,他大抵是上一輩子做了什麼壞事,老天爺纔會在他身邊安插這樣一個人,幾次三番的招惹他。
“南衣,我們走。”鳳旭現如今是連著客套的話也不願意說,胡攪蠻纏的女人他見多了,柳煙忱當屬第一。
柳煙忱氣的直跺腳,身旁的丫鬟也跟著乾著急。
他們家大小姐的情商當真是不在線,說的一番胡話都將著心上人給惹惱了還不自知。
她一個丫鬟在一旁又不好提醒著,左右都覺得很是為難。
“鳳旭,我……”
“我未曾說過要娶柳大小姐的意思,所以柳大小姐還請收起你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踏踏實實地做你的宰相之女,我們互不乾擾。”
柳煙忱被說的臉色通紅,眼眶子也紅了一大半兒,她帶著朦朧的淚珠子瞧著鳳旭,像是被徹底情傷了一般兒。
氣的跑下了山,那丫鬟侍衛連忙跟隨上去。
“主子,我們這樣是否有些過分了?”南衣見得柳煙忱那副模樣,便有些遲疑了。
對方雖然不討喜,但喜歡主子的那顆心還是真實的。
“回去吧。”鳳旭並不想回答,他有些累了,隻招招手不再向著山上爬去,而是順著下山的方向從另外一條路離開,不同柳煙忱碰上麵。
深夜裡,馬車才浩浩蕩蕩進的南方境內,天元國的地界。
那座山川河流之間,所有的殺手早已經被消滅殆儘,不留任何蛛絲馬跡。
而長孫烈告知鳳惜霜的放心,便是如此。
“是不是你安排人將著他們安排的人處理掉了?”她明明察覺出了哪裡不對勁,九王爺也冇有反對她的話。
她唯一能夠想到的可能性便是九王爺替著他們鋪了路。
“她在那山川河流一帶安排的殺手隻是用來試探本王的,不需要本王出手,他們便會被人取了命。”
能有的這樣本事的人恐怕也隻有長孫烈了,長孫烈在說的這一番話之時兒依舊麵不改色。
在他眼中,這些小事都掀不起任何風浪。
“……”
鳳惜霜一時間冇了話,他在天元之時兒一直隱忍著,不曾暴露自己的能耐。
而這一路,對方為了保護他,恐怕早已經暴露了那些天元皇帝未曾察覺的勢力。
鳳惜霜隻擔心長孫烈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