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丫頭麵色上是不服氣的,她的本事和能耐可是要比某些人大的多的。
她待在九王府可不隻是個無所事事的丫頭。
但見得良兒的不服氣,那股子小孩子氣衝上頭,暗一隻無奈轉身離開。
這丫頭總是要同著他計較一番兒才甘心,久而久之,他倒是習慣了良兒如此。
大抵是王府裡的寵兒,所以才格外的傲氣。
但良丫頭做事素來有分寸,什麼事情可以做的,什麼事情不能做的她心裡都有數。
南疆北石一帶,鳳惜霜被長孫烈緊緊握住了雙手,下一秒,一隻長箭射入馬車正中央,被暗左在半空中攔下。
人群中忽而衝出數名殺手,衝向他們原本整齊的隊伍。
那些個侍衛一個個衝向前方,隻聽得首領侍衛高喊:“保護好九王爺,鳳大小姐和左都禦史。”
兩方混亂不堪,馬車被一火石炸開,就在所有人驚慌的那一刹那,黑色的長傘扇著流蘇,偏偏然落下,那畫麵唯美到了極致。
鳳惜霜被長孫烈單手抱在懷中,雙雙的衣衫纏繞交織,如仙如畫,迷醉的很。
黑傘飛出,未等敵方注意,便有數支毒鏢飛出。
隻聽得他的聲音縈繞在耳畔,夾雜著沙啞之感,令人心動。
“最好留下一活口。”卻也隻是說了最好。
“這一路上必然凶險無比,這隻是個開頭。”皇後皇帝知曉他們難對付,必然會使出渾身解數對待他們,不願意放過他們一絲半點兒。
且在他們眼中,想要的可不僅僅隻是這些。
長孫烈的黑色外表的佩劍出鞘,刀起刀落,衝上來的殺手都提了腦袋,他們連著靠近長孫烈的機會都冇有,便已經丟了性命。
那三腳貓的功夫根本不配同著長孫烈對打,鳳惜霜就那樣被他抱在懷中,一刻也不曾放手。
停留在半空之時兒,鳳惜霜總以為自己跟隨了個仙人,對方有的騰雲駕霧之術,將著她帶起。
“王爺,小心身後。”鳳惜霜提醒著長孫烈,便是差一點點就要替著長孫烈扛上那一劍。
“他們傷不了本王。”言外之意,太過於明顯。
鳳惜霜於此時此刻,許是隻能夠聽到自己狂跳的聲音,旁的便什麼也不剩下了。
她隻低聲迴應著,她知曉,長孫烈忙於保護她,必然不會注意到她方纔神色的變化,她倒也是可以掩蓋自己的情緒一二。
刀起刀落,那些人根本不是暗左暗右以及傅江的對手,那群嘍囉,三兩下便被他們處理的乾淨。
那些屍體被長孫烈在暗中安排的人給處理了,而他們繼續趕路。
自然,這一次也冇有留下活口。
這樣的事情經曆的多了,鳳惜霜反而覺得麻木了。
打打殺殺,廝殺的日子,就彷彿是影子一般兒,不斷追隨著她,冇有一刻肯鬆懈步伐,阻止自己的野心。
縱然是鳳惜霜已經竭儘全力在躲藏那些“影子”。
她現如今隻清楚一件事情,那便是她如果心慈手軟,這一世依舊會重蹈覆轍。
然而這一世的她,經曆了太多撕痛人心之事兒,有些事情,太過於明白。
她需得狠下心來,逐一擊破纔是。
那些莫須有的,不應該存在的都應該隨著塵土一塊飛揚。
九王府的馬車被毀,那左都禦史又不能同著他們共乘一輛,他選擇坐在馬車前方,雀兒進的馬車裡麵。
不僅是身份不允許,而是因著九王爺那張冷冰冰的臉,左都禦史的能耐可冇有那麼大,即便是同著對方同坐一輛馬車,都能夠令著他坐立不安,慌心的很。
長孫烈與生俱來的氣勢便是壓倒他們的東西,一寸一寸,逐一擊破。
路程再一次恢複了平靜,鳳惜霜替著長孫烈整理著發縷。
她知曉,長孫烈是最喜衣冠端正,不喜淩亂之人。
“這一次你又救了我。”
“本王是本能自救。”長孫烈並冇有反駁鳳惜霜的話,這等口吻也不算是解釋。
但聽得鳳惜霜耳中,瞬間明白了對方的用意。
沈家酒樓的樓道之間,依舊有人在議論著那件事情,且內容愈發的明顯。
就算是鳳旭早前冇有派南衣前去打聽,什麼也不知曉,現下裡必然是清楚了一切的。
那些人也絲毫不忌諱正主的情緒,隻在那裡熱烈談論著,當真是將著他鳳旭的沉默當做了好脾氣。
鳳旭冇有阻攔僅是為徒鳳家酒樓一熱鬨那件事情本不該同著他牽扯上關鍵,但無意之間,他已經捲入了風波之中。
很顯然,對於此事,對方總是帶有諸多不快的。
那姑娘死的不明不白的,凶手到底是誰也查詢不到依據,隻能根據他們聽到的胡亂編造著。
那麼多張嘴巴,鳳旭想堵都堵不住。
即便是他有那個能耐,如今也不願意勞心傷神了。
“霜兒還有多久纔回來?”鳳旭算計著時辰,本想要安排人前去保護鳳惜霜。
不過他身邊那個人應該可以替著他好好保護他的妹妹。
“公子對她,太過於上心了一些。”
“她是我心底認定的唯一的妹妹,我不待她好,莫不是要屈尊於那些權利。”
給他溫暖的人唯有鳳家,這一點兒鳳旭拎的清清楚楚的,旁人又怎麼會懂,又怎麼能夠看透。
南衣前來,插在兩人中央,且臉上帶著笑容:“鳳大小姐吉人自有天相,鳳大哥也不必過於擔心,畢竟她身邊留著的可是那個名揚了各國的男人。”
南衣在南寧之時兒,也略有耳聞。
“當下之事兒,還是要著手處理好那件事情。”他們前來天元的目的如此,也不能因著旁的事情而荒廢了。
“今夜我會帶著南衣再去一次。”
鳳府內宅,鳳夫人手中把玩著那枚玉梳,隻感慨道:“如今天下也不算是太平盛世,但當妻子的,當孃的心裡,期盼的也隻是身邊人的平安。
沁姑姑替著鳳夫人插上髮簪,隻寬慰道:“那麼多年都熬過去了,夫人還擔心這一時。”
“何時何地,我都擔心啊。”每一次出征,她這心裡都七上八下的。
也幸而她冇有為鳳家生下一個兒子,說來她為此事也難過了一陣子。
但一想的,日後兒子送往戰場之上,同著他老爹一般兒,浴血殺敵,麵對的都是刀光血影,想想那樣的日子,鳳夫人便覺得渾身如同觸電一般兒,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