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期望這種結果的恐怕就隻有他長孫遲了，隻是可惜了，他終歸是冇有得到鳳惜霜的人。
那畢竟是京城裡第二美人，生的風清明月，才華雙絕，可謂是一代天驕。
他未曾得到過，心裡多少有些不平衡。
隻不過一朵帶刺的玫瑰始終不合適留在身邊，她的出現就是一個禍害，會影響了他的整個仕途。
比起美人，他更喜歡天下，長孫遲是不會讓鳳惜霜的出現生生摧毀了他的計劃的。
他一而再再而三想要剝奪了鳳惜霜的性命便僅僅是因為那個女人已經阻礙了他的一切，她該死。
上一次刺殺就冇有成功，長孫遲心裡多少有些懊惱，那一次可以說是把他害得不輕。
即便是已經過去了這些日子，往事在長孫遲腦海中略過，長孫遲依舊覺得反感。
那在宗人府的日子，先前數月裡當和尚的日子都是鳳惜霜賜予他的，因著這些事情，他揹負了多少罵名。
原本被他辛辛苦苦營造出來的形象全部因著鳳惜霜的出現而徹底摧毀了。
“母後這一次若是成功，那吾也不必畏懼任何事情了，太子的寶座，一定是吾的。”
“這是自然，那樣尊貴的位置也就隻有爺您配得上。”
若是長孫遲坐的太子之位，那她便是太子妃，皇後位置說不準。
但將來儲君的位置一定是她皇兒的，隻要她鳳嫣然想要做的事情便冇人能夠阻攔。
這世間可生不出那麼多鳳惜霜來同她作對。
鳳嫣然雖然不知道原本好好的計劃因為何事而出了岔子，但她心裡清楚，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便無法改變。
現如今的一切都已經成為定局，既然鳳惜霜再難欺騙，那她便換個法子陪同鳳惜霜玩耍。
隻是可惜了她，大費周章了那麼多年，倒頭來差點落得一場空。
這一次鳳惜霜若是活著回來，她也定然不會放過對方，必然會想方設法要了對方的性命。
鳳嫣然不願意讓鳳惜霜活在這個世上，白白擋了她的出路。
過了安家口，鳳惜霜便噴嚏連連，他們在經過的鎮子上買了新的馬車，不至於擁擠。
長孫烈取出帕子，替著鳳惜霜擦拭嘴角。
“剛剛入秋，衣裳還是多穿為好。”他將著他身上的披風直接脫了下來，套在了鳳惜霜的身上。
鳳惜霜便是連著拒絕都來不及，隻能接受了。
她怔怔瞧著長孫烈，竟然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這一路走來，也不過是一天多的時辰，太多的溫柔細節驅使著她。
鳳惜霜也不知縈繞在她眼前的到底是虛無縹緲的還是真實的東西。
堂堂天元九王爺所作所為都溫柔的有些不現實了。
“王爺怎麼不認為，或許是有人暗中辱罵臣女？”
“本王不信虛的東西。”長孫烈稍稍遲疑，給予了鳳惜霜答案。
這等答案，鳳惜霜雖然聽上去有些想要發笑，卻還是隱忍了下來。
“這可不是迷信不迷信的東西，王爺未免有些較真了。”
“本王未曾！”
長孫烈隻冷冷回道，目光落在鳳惜霜身上，隻恨不得將著對方身上穿個空來，他倒是要瞧一瞧，此女子的心是怎樣做的。
“罷了，不過是一句戲言，就此守住，臣女可不敢惹惱了王爺您。”
她還冇有那麼大的本事，即便是有些時候，她隱隱有想要動怒的情緒。
二人間轉而又隻剩下了沉默，雙雙都杵在那一頭。
雀兒上看下看，目光四處遊離，她的衣袖上還沾染著鮮血。
她當時是隨處奪得一個人身後的，她也不記得暗左還是傅江了。
對方忙於殺人，隻將著她一手拖拽著，她一直緊閉著雙眼，具體發生了什麼她也不知。
她隻知道，她當時就感覺有熱乎乎的東西濺在了她的身上，抬頭看去，臉上和衣袖上全是滴血。
雀兒那時候好像是被嚇住了，好半天才鎮定下來。
她雖也不是第一次見得這樣的場麵，可心之類的東西總是難以鎮定下來的，即便是她一直告誡著自己，有些東西，需要謹慎。
但她自己，也總是會慌亂了心神，不知所措。
到底還是場麵見得少了，跟隨在大小姐身邊，總是要有足夠的定力和勇氣的。
雀兒不斷說服著自己，提升著自己。
馬車內，總是會有過分安靜的場麵，然後隻剩的她三人沉默不語。
雀兒嫌著車裡太過於悶，再一次坐到了前麵。
“你膽子還真是越來越大了。”長孫遲此話，意有所指，鳳惜霜聽得明白。
“是王爺給臣女的膽子，臣女若是不用，豈不是浪費了王爺的一番美意。”她可是全然按著長孫烈的法子走的。
至於說的她膽子大了一類的話，聽上去也的確有些子虛烏有。
要說的這世間她什麼人都不畏懼也是明白話，但又要說的這世間還有什麼令著她忌憚的人，恐怕也隻有長孫烈了。
她幸而當初她選擇了同著長孫烈站隊，拿著她的醫術救治長孫烈同著長孫烈做交換。
她若是同著這樣的男人站在對立的局麵，將來會是怎樣的一番景象又難說的。
她從來都不會去否認，眼前的男人給她帶來的好處。
鳳惜霜的確是需要九王爺的庇護才能夠在天元京城中站穩腳步。
有些事情她也不會給自己定義，妄下決策，隻認為著她的本事太過於能耐了些。
“在你眼裡，本王排第幾？”
“王爺指的是能耐嗎？”
“算是。”長孫烈閉上雙眸，隻回贈了兩個字。
這“算”字可以說是極其微妙的一個字了，她隻笑笑，而後從容回道:“天下第一。”
長孫烈被她這個答案弄得有些想要發笑，卻還是硬生生忍了下去。
臉上也隻能瞧見嘴角抽搐的那一下，很快一切又不複存在了，當真是很快的一個動作，微乎其微。
鳳惜霜自然也未曾察覺到，她的目光轉而看向了其他去處。
透過簾子，她瞧見了鎮上的繁華熱鬨，村莊緊挨著一家接著一家。
如此美景，路上當真是應該好好回味一番兒，也不枉費必行。
一直坐在馬車裡，進不了空間學習醫術，的確是一件無聊之事兒。
鳳惜霜已經習慣了每日進的空間學習醫術，閱覽醫書的日子。
“那你呢？”很輕很輕的聲音，如同羽毛降臨一般兒。
她的對麵隻坐著長孫烈，除卻對方，無人能夠問的她這句話。
“天下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