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諸多事情，鳳惜霜都看的很淡，此類事情，也不會異類對待。
她自是有自信，纔會清楚，慕容雪並非是長孫烈會歡喜上的女子。
儘管對方纔情，學識，品貌都是眾多女子中的佼佼者。
對方的樣貌彷彿是天賜的眷顧一般兒，旁人無法比擬。
可惜這一切都無法影響到長孫烈對她的關注度，即便這關注度在此之前，摻雜了太多令人看不透的東西，又因著契約在先。
鳳惜霜並未因她而生出嫉妒之心又怎會在意慕容雪的存在。
似是慕容雪不管在何種地方，彷彿都同著鳳惜霜毫無關係。
隻要對方傷害不到她的跟前，她隨意對方做何，她都不會反對半分。
鳳惜霜手上有太多的事情要去處理，大抵是心中也未曾將著慕容雪的事情當做一回事，故而對方存在與否，無關緊要。
慕容雪也能夠體會到鳳惜霜對她的不上心，正是因著這抹不上心纔會令著她更加無奈，因而對鳳惜霜反感。
她的存在傷害不到她二人之間的感情纔是慕容雪最在意的。
隻因著世人對慕容雪太多關注的目光纔會使得慕容雪心上一直有一顆堅定的信念，誤以為若是冇有鳳惜霜的出現，王爺對她，或多或少會關注幾分。
慕容雪心中的執念不斷增生，僅僅是因著她的情緒和長孫烈對她的漠不關心使然，鳳惜霜大抵從頭到尾都隻是那個從未陷害過，傷害過他人，卻被無端扣帽子的人。
多行不行自閉自，鳳惜霜的目光不是她，縱然她如何胡鬨，鳳惜霜的目光也不會多放在她身上太多。
雀兒算是明白了鳳惜霜的意思，隻點頭道:“大小姐寬容，不追究過往，如此大體之舉，是雀兒該學習的。”
“你這丫頭，倒是懂得審時度勢，知進退了。”
“還不是因著身邊有個好主子。”雀兒那丫頭，看起來有些憨笨，尤其是咧嘴笑的時候，更是明顯。
“貧嘴。”
如今路途隻走了一半兒的距離，慕容雪站在上頭，觀覽著下方，瞧著那二人一同用膳，心中莫名不是滋味。
梁程上前擋住了慕容雪的目光，隻由衷提醒著:“九王爺既然已經派人過來提醒，大小姐還是不要惹火上身的好。”
他纔是那個真正為了慕容雪好的人，時刻提點著對方。
但他的話對方好像隻聽進去了一半兒，轉而回答他:“我們的路程同他是一樣的，怎麼能算是跟蹤。”
她總是能夠為她的行徑開脫，梁程拿她一點兒辦法也冇有。
他護送對方回房間用膳，慕容雪方纔問道:“你可是用過了？”
許久以來，難得的關心，對於梁程而言，就彷彿是什麼不可思議的對談一般兒。
他顯得足夠鎮定，不管是何種情緒，他都能夠很好地控製著麵容上的情緒，不將著情緒輕易外露。
“未曾。”
“這些你吃吧，我冇有胃口。”慕容雪將著盤子往著他的方向輕輕一推。
她是真的冇有胃口，而並非出自於對對方的關心。
“你多少吃一點。”梁程並未動手，這些可都是他專門為慕容雪準備的早膳。
在他眼中，慕容雪的身子一直都不怎麼好，他作為護衛，不僅保護著慕容雪的安危，連著對方一日三餐的飲食都要掌控。
大抵是美人入骨，柔憐三分，瞧上去不免有些弱不禁風，惹人心疼。
梁程自第一眼見得慕容雪便被對方迷住了，他這幾年所做的事情冇有一樣不是心不甘情不願的。
他大抵是心魂直接被眼前的女人勾走了，無法由心作為。
慕容雪隻將著那碗清粥端起，一口一口慢慢下嚥。
即便是清粥，單單看她食用，隻覺得難以下嚥。
旁的，慕容雪當真未曾動過一口，她的心像是全然被長孫烈勾走一般兒，已經冇有辦法靜下心神，專注於自己的事情。
實際上梁程為她做的那些，在她眼中看過去，也隻是輕微帶過，無關緊要。
她大抵是已經習慣了對方在身邊守護他的日子，並未當做一回事一般兒，左右都不過是個護衛。
然而慕容雪冇有梁程在身邊，又不能夠習慣。
這次出行，對方也的確是為她處理了太多的麻煩，他心中也有數。
隻可惜慕容雪隻以為，梁程待她的僅是主仆情意，梁程也是足夠隱忍的性子。
慕容雪的那一顆心又隻單單撲在了長孫烈身上，哪裡有多餘的眼睛注意梁程。
梁程並冇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一個人手持著那筷子，夾著菜，一頓飯的功夫，雙雙沉默著。
他們之間的對談彷彿都卡在了嗓子眼裡，說不出來。
長孫烈那處，兩個人用過膳以後準備離開，長孫烈今日穿著的是繡有銀絲縫製的虎紋的黑色長靴，是鳳惜霜贈送給長孫烈的。
鳳惜霜臉上微微浮現出一抹滿意的色彩，恰好被長孫烈捕捉到。
長孫烈並未開口多言，隻餘光瞥向鳳惜霜，觀察著對方細微的表情變化。
他二人之間，不用言語交流，似乎都能夠表現的十足默契。
馬車已經備好，眾人在外等候，同出發時的隊伍相比，人數明顯有所減少。
不過是兩日多的功夫，他們便經曆了三次偷襲。
若不是長孫烈身邊有這麼多得力的暗衛護著，很難保證，他們此番行程下來，是否就剩下他們幾人。
“他們走了，我們也抓緊跟上纔是。”慕容雪的目光一直朝著樓下望去，她在看他們的馬車，那雙如同瑪瑙般的眼瞳原是一直在盯著他們的馬車。
梁程還以為對方在發呆，原還是為了九王爺。
他心中有那麼一刻的酸澀，但轉而又釋然了。
本就是順路，出發也無法，昨日自小姐瞧見九王爺以後，情緒明顯有所好轉。
梁程為了慕容雪的安危著想，還是決定跟隨下去。
小姐說的對，他們這是按著九王爺的要求原路返回，並不為過。
隻要到時候他們問起，這便是理由。
有了理由，梁程倒也是心安了不少，不再像是先前那般，有所猶豫。
馬車行駛平緩，前方的陣子一直未曾加快腳程，他們便也按著前方的陣子行駛著。
暗左早就注意到後方的那輛馬車，同九王爺提示之時兒，九王爺也隻是揮揮手示意對方。
在鳳惜霜麵前，不便提及慕容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