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細細品嚐著桂花糕,口感尚佳,不過比起她孃親的手藝來看,還缺些火候。
奶是剛剛熱好的,入口的溫度恰到好處。
也難為長孫烈了,印象之中,他可不是如此會照顧女子之人。
甚至可以說得,他不喜女色。
對方為她,顯然是做的已經足夠多了,鳳惜霜不是呆兒,雙目瞧的清楚。
長孫烈正在偏房中下棋,棋子落盤,暗右起身。
“屬下又輸了,王爺棋聖之名,當之無愧。”
“天元棋聖,當屬皇兄。”長孫烈口吻不瘟不火,不帶有任何感**彩。
但暗右卻聽出了殺意,他知曉,九王爺的心思,這類口吻,一點擊中。
扣門聲響起,截斷了二人的對話。
聽的呼吸聲,長孫烈便知曉來人是誰了,他目光瞥向暗右,暗右已經上前開門。
“她接受了?”
那女人,身子虛弱的厲害,也不肯開口同他說著,倔強的很。
他知曉,那個女人有自己的顧慮,他們二人之間,有過協議安排,他也不會多問她的是非。
但心之所向,控製不得。
“該是喝了的,屬下瞧著雀兒出來,手上是冇有帶著托盤的。”
他未曾趴在門檻處,不過是如此揣測著,但如此之舉,心中也已經猜測了個七七八八。
“嗯。”長孫烈收回棋子,興致乏乏,讓暗左準備了新衣裳,準備沐浴更衣。
而梁程則是瞧見雀兒出門,趕忙跟隨了上去。
慕容雪則是親自登門,同鳳惜霜見上一麵。
“這兩日麻煩著鳳姐姐同著九王爺,還未曾同著鳳姐姐多說上幾句話,實在是不妥。”
慕容雪的知書達理,行為舉止皆是骨子裡透露的,自由便出生在書香門庭的朝廷之家。
其大家閨秀之風,顯露無疑。
不是太過於令她在意之事兒,她尚且能夠保證情緒穩定。
便是現如今這個狀態,已然是說明瞭一切。
慕容雪能夠親自登門過來看她,且不帶上梁程,她已經明白了用意。
“慕容姑娘出生良臣之後,書香門第,太尉之女,同著鳳家,並無差彆,何來不妥一說?”
她也未曾登門拜訪,豈不是也要說的她禮數不周。
慕容雪的心思,反覆無常,但到了鳳惜霜這裡,偏偏不起了作用。
鳳惜霜最是討厭他人,試探她的底線。
對於慕容雪此人,她給的機會已經足夠多了,但在鳳惜霜眼裡,對方並非是不識趣,僅僅是因著心中對她產生了恨意。
那份恨意不過是來源於長孫烈,得不到便想要摧毀,哪怕是付出一切代價。
她雖然將著情緒掩藏的很好,然而還是被鳳惜霜給看穿了。
鳳惜霜知道,慕容雪現如今看著她怎樣的情緒,她看著鳳嫣然便是怎樣的情緒。
但她同著鳳嫣然,可從來都不是一類人,而她同著慕容雪,更冇有任何交集。
他們二人之間,永遠都隻會是地平線。
“慕容小姐今日前來,可不是為了問個安吧?”怕是因為坐不住了,纔上來打探。
想要從她口中試探著訊息,再利用這些訊息製造些什麼,最好不過。
“鳳姐姐對我,恐怕是有什麼誤會吧?”慕容雪看向她的目光,溫柔的不起半點波瀾。
但明眼人總會瞧得出來,那目光深處的冰冷。
她怎麼可能會對鳳惜霜表示好感,不過是逢場作戲,裝裝樣子罷了。
先前的和平更處也不過是看在長孫烈的份上。
慕容雪處處都會考慮到長孫烈的存在,而有所顧忌她先前某一個東西是否合理。
他那日肯救她,證明心裡並非是很討厭她。
她願意賭一賭,同著鳳惜霜賭一賭,她能否可以得到九王爺的心。
即便於此事看來,分外艱難,慕容雪也願意一賭。
“我對慕容小姐,從來冇有誤會可言。”鳳惜霜直接冷冷地回了她方纔那句話。
此時此刻,鳳惜霜已然明白了慕容雪的用意,此人當真是兩副麵孔。
而鳳惜霜從始至終都是一個態度,未曾顯露笑顏。
她今日確實是有些乏了,能夠會麵慕容雪實屬不易。
她不希望同著慕容雪之間起什麼爭執,她今日冇有心情鬥下去。
也知道依著慕容雪內心的想法,她不會離開。
都順著一條路出發,趕人與否,冇有什麼實質性作用。
“那我便放心了,此行諸多困難,若你我二人生了嫌隙,恐對九王爺造成麻煩,那樣的場景,我是最不情願的。”
她這話,弦外之音十分分明。
慕容雪的才能和聰慧,是京城裡數一數二的,不過在鳳惜霜看來,也不過如此。
“若是慕容姑娘肯安分一些,我想這趟旅程一定會很愉快的。”
對方都已經將著意思透露在言語之中,鳳惜霜倒是冇有那個心思同對方玩文字謎。
她直接了當地送了客,如此**裸的弦外之音,慕容雪該是聽得懂的。
她鳳惜霜從來都不是任人擺佈的棋子,也不會栽跟頭在彆人身下。
慕容雪若是這一路上來老老實實,不給她平添麻煩,她可平安護送慕容雪回京。
但若是對方起了什麼心思,想要傷害她,她也不會放縱慕容雪的。
即便對方是太傅之女又如何,做事還是應該收斂一些,誰也不比誰高貴多少。
慕容雪在鳳惜霜這裡吃了啞巴虧,從小的教養告知她,不能夠當麵同著鳳惜霜撕破臉,她定然是吃虧的那一方。
如今鳳惜霜正受著九王爺的寵愛九王爺又對她冷冰冰的。
她若是此時同著鳳惜霜起衝突,那倒黴的人可想而知,定然是她了。
慕容雪也害怕這一種可能發生,她好不容易纔留在長孫烈身邊,每日可以同進同出,這樣的待遇,她等了十來天纔等來。
這期間受了多少苦,唯有她自己清楚,她是捨不得離開九王爺的。
慕容雪那心思,把握的通透。
在她轉身離開鳳惜霜房間之際,鳳惜霜直接將著房門關上,返回了床榻之上。
前來一趟,幾句廢話,當真是無趣的很。
她忍不住輕歎了一聲,而後又倚靠在內側,沉沉睡去。
“慕容雪去了她房間?”
“傅江和雀兒都被安排做了事情,屬下便派人在周圍觀察,保護鳳大小姐安危。”
“真是悠閒。”長孫烈一句話,暗含諷刺。
他能夠留下慕容雪,也可以丟棄慕容雪,隻是希望對方不要再挑戰他的底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