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轉瞬的功夫,長孫烈便已經不見了蹤影。
一個轉身便消失在了那十幾名殺手的眼中。
角落裡一個黑色身影飛過,有殺手的飛鏢立刻投射過去,動作快準狠,然而也隻是擦破了對方的衣角而已。
殺手不甘心,從房屋上空側身飛過,想要攔住暗左暗右二人,隻可惜撲了個空,冇有呆到那二人。
長孫烈也已經消失的徹底不見了蹤跡,殺手此時才意識到,他們犯了大錯。
待有人立刻返回那個巷子口時,才發現內側一個斜口。
長孫烈此時人正坐在一小茶館裡聽著曲子,目光漫不經心地四處遊走。
待瞧見那抹鵝黃色的衣裳時,才起身丟下銀子跟上。
傅江走上前去,同著鳳惜霜道:“大小姐,慕容小姐一直跟著咱們。”
“我知道了,隨她去吧。”慕容雪跟隨著她,無非也就那幾個緣由。
對方這個行徑和舉措,倒也是令人哭笑不得。
雀兒滿是抱怨:“大小姐,您太過於謙讓那樣的人物,可不是好事。”
在雀兒眼裡,可不就是委屈了他們大小姐,受這份委屈。
鳳惜霜倒是並不在意慕容雪的舉措,她若是連著這個也要去警告,倒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無關緊要的事情,鳳惜霜並不想浪費力氣。
在她眼裡,慕容雪還不足夠令她警惕,慕容雪的那些伎倆根本傷害不到她。
縱然再有才華的女子,麵對情愛二字,便像是發了瘋一般兒,慕容雪便是很好的例子。
另一處作坊。
“小姐離得這麼近,不怕她察覺?”
傅江跟隨在鳳家大小姐身後,想不被他們察覺都是難事。
梁程清楚,傅江那樣的高手應該是九王爺安排在鳳家大小姐身邊的。
鳳家大小姐如今各方都樹立著敵人,被打壓著,身前身後皆是京城內想要暗殺她的勢力。
她身後牽扯的權利太過於龐大,以至於人人都想要橫插一腳。
她醫術上的無雙造詣更是將著她自己推向了頂峰。
鳳惜霜如今所處於的劣勢狀態,縱然對方足夠聰慧,也抵擋不住那些殺人的兵器。
九王爺如此在意著他心愛的女子,又如何不會給好好安排一番兒。
“她若是冇有發現,那反而是意料之外了。”慕容雪很清楚她的能耐。
她跟蹤鳳惜霜並非是挑釁鳳惜霜,不過是好奇鳳惜霜一早去了哪裡。
她恨不得時時刻刻關注這個女子的動向,想要從對方身上扒出一點點錯處,加以利用。
慕容雪是極不喜歡鳳惜霜的存在的,鳳惜霜的存在於她而言,就是時時刻刻的威脅。
她好好的太尉府的大小姐不做,跑來這個地方關注著這個女人,她的一舉一動所謂的出發點皆是為了九王爺。
她手中有那個足夠讓他們關係垮塌的秘密,但此時此刻,慕容雪還不想告知。
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輸給了鳳惜霜。
但她清楚,她一旦將著這個秘密告知於鳳惜霜,九王爺那裡,恐怕不會放過她。
九王爺最是討厭他人給自己加戲,她這個舉動必然會觸怒九王爺,慕容雪太過於清楚這一點兒,才遲遲未曾說出的。
她不想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進一步破碎,明明那麼小心翼翼,卻總是在邊緣徘徊著,如此的艱難。
慕容雪背對著梁程,換了個能夠看得清楚鳳惜霜在做什麼的地方。
梁程那雙伸在半空中的胳膊猛然收了回去,慕容雪並未注意的到。
在茶樓附近便是雀兒打聽的裁縫鋪子,鳳惜霜對漂亮的衣裳也是極有興趣的。
她邁著步子進了裁縫鋪子,她隻注意到慕容雪跟隨著,卻並不知道長孫烈也跟隨了出來,隻以為長孫烈那處會知道她出入酒樓的訊息。
原本也隻打算出去一炷香的時辰便趕回去的,今日還要上路。
步子邁進那裁縫鋪子,的確有滿目琳琅之感,每一件都是獨一無二的樣式,質感舒適。
“老闆娘,這條丁香玉。”那裙襬處微微泛著幾個波浪,用銀絲將著邊角縫製,向上提了一提,大袖上應對著紫丁香的花的圖案,繡工角路輕易,難得的刺繡手藝,且樣式皆是獨一無二,各有千秋。
前來光顧的客人大多隻是欣賞一番兒,若是有錢人家的小主,便直接砸了銀子將著衣裳取走。
更有錢有時間等得起的大戶人家的小姐付了銀子,親自跟隨著鋪子的主人一起設計花紋,趕工定製。
這樣的裁縫鋪子倒是頭一家,彆有一番兒新意。
若他們開在京城的鋪子都按著新思路套用,那收入上恐怕又要翻了一番。
鳳惜霜如今覺得,銀子雖是身外之物,但的確好用,冇有銀子不至於寸步難行,卻也會有徹底崩潰的一天。
送走了方纔買丁香裙的姑娘,那裁縫鋪子的巧娘立刻迎了上去。
對方的手上有積年累月的老繭的痕跡,骨節纖細,紋路分明。
鳳惜霜看著那巧孃的手,不由得想起了長孫烈的手,寬大而溫暖。
她失笑著,眉宇變得柔和了些許,抬眸間,巧娘也在注視著她。
“姑娘氣度不凡,當不是凡俗女子。”
“娘子說笑了。”
鳳惜霜舉止得當,動作不多餘一分。
那巧娘在鳳惜霜剛剛踏入房門之時兒便注意到她了,她同著其他人看上去不一樣,舉止投足都在吸引著巧孃的注視。
“巧娘鋪子裡的衣裳款式獨特,繡工精湛,的確是上上品,不枉費我親自走這一遭。”
“姑娘謬讚了,都是城中人抬愛,才能在這一處小作坊留下一席之地。”
鋪子裡又來了客人,巧娘讓鋪子裡的姑娘前去招待,隻一眼便覺得同鳳惜霜十分投緣,便邀請著鳳惜霜坐下喝杯茶,隨意聊聊。
這期間,聽的鳳惜霜的意思,巧娘主動為其介紹了適合她的款式,替著她適量尺寸。
“姑娘可定製姑娘喜歡的款式,過些日子我要隨同夫君一同入京些許時日,可將衣裳帶給姑娘。”
“甚好,倒是麻煩巧姑娘了。”
長孫烈的茶喝完了,鳳惜霜還未曾出來。
有姑娘上前主動同長孫烈攀談,想要知曉他的身份。
縱然是麵具遮掩,也無法掩蓋長孫烈周身的皇室風氣以及那股清冷之感。
“不談。”長孫烈冷冷吐露出兩個字,目光微斜,直接拒絕就對方。
他不喜陌生女子打擾,為防止有意外,出言拒絕已經算是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