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嘭”的一聲,濃煙滾滾散開,透著窗戶縫隙和門的縫隙。
一乾仆人大驚,手忙腳亂。
雀兒和尉遲憐兒本在整理鳳惜霜的寶物,擦拭那些堆積的灰塵,聽的動靜趕了出去也隻是見得風煙四起。
鳳惜霜蓬鬆著頭髮,灰頭土臉走出,手握著炸裂的碎片。
雀兒連忙上前奪走碎片,忍不住皺起眉頭。
“大小姐這是想要自殺嗎?”
“我瞧著會是那種愚蠢的人嗎?”鳳惜霜直接否認,讓雀兒準備清水來。
尉遲憐兒忍不住笑出聲來,實在冇忍住。
鳳姐姐莫不是在做什麼毒藥吧?她大膽猜測著,卻也隻是猜測。
而她心中的這份猜測卻也實實在在是鳳惜霜正在做的事情。
她仍然記得那個在西元國出現的製毒高手,同著長孫烈達成了一筆協議,如今潛伏在皇上皇後身邊,成為了反間諜的女子。
她製出的毒的確難解,便是連著鳳惜霜也是廢了不少力氣的。
鳳惜霜方纔在配置毒藥之時加錯了劑量,遇熱膨脹,纔會炸裂,升起濃煙。
索性此處同著前院和母親那裡相隔甚遠。就算是大的炸裂聲也傳不到母親耳中。
她平息了院子裡的驚慌,示意他們放鬆。
“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安排人打掃房間,我出去散散心。”
她捏著手中那顆藥丸,心事重重。
雀兒留下,尉遲憐兒趕忙跟隨在鳳惜霜身後。
鳳惜霜雖不是製毒高手,卻是個解毒的高手,單單是四皇子府後院的那場大火併不能使她消除怨火她決定先好好戲弄長孫遲一番兒。
一件事情永遠都不可能輕易被解決的,她並不是一個懂得寬容他人的人。
也不配替著他人去原諒那種十惡不赦之人,那些死去的冤魂多多少少都同著她牽扯著關係。
她唯一該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對待”長孫遲,給鳳嫣然長孫遲二人製造各種各樣的驚喜,讓他們在痛苦中死去。
那種簡單的死法,冇有痛苦的,他們永遠都是配不上的。
“憐兒,你知我方纔在做什麼?”
“煉製毒藥?”尉遲憐兒將著心中所思脫口而出,正中下懷。
鳳惜霜輕笑著,停住了腳步,轉頭看向尉遲憐兒。
“我想要毒死他們的心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憐兒同著鳳姐姐一樣,見不得他們比自己好。”
這世上絕對的好人冇有幾個有好下場的,就像是她,最無辜的那一個,牽扯去是非之中。
那個長孫遲有多麼令人憎恨,他們心裡都是明鏡的。
那可以說是他們共同的敵人,一個他們想要對方徹徹底底消失的敵人。
報仇的事情不宜早也不宜遲,鳳惜霜想要殺了那二人的心從未有所動搖。
冤冤相報雖不能瞭解什麼,也不能是失去的東西重新歸於原位,但消除惡人於世人和她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尉遲憐兒想要幫著鳳惜霜做些什麼,結果卻被鳳惜霜給拒絕了。
“你還小,不該牽扯入這場恩怨中,他們的事情我會連帶著你的那一塊一塊給解決了。”
鳳惜霜迴應的乾脆利索,直接截斷了尉遲憐兒心中所想。
尉遲憐兒有些不快:“我同著鳳姐姐您也不過是相差兩歲罷了,鳳姐姐不必將著我當做一個孩子。”
“我擔心你,也受過你兄長的囑托,有些事情,你還為出去闖一番,未經曆過,是不明白的。”
“憐兒想要明白,鳳姐姐倒是給個機會。”
尉遲憐兒的口吻有些責怪,鳳惜霜一時間啞口無言。
自那件事情以後,她對尉遲憐兒心中多有自責。
她也的的確確是將著尉遲憐兒保護的太好的,眼中容不得一丁點兒的差池。
隻將著對方安放在鳳府,不讓對方做稍有暴露對方身份的事情,也的的確確是太過於禁錮對方了。
尉遲憐兒抱怨她聽在耳中,也算是明白了對的意思。
“你若是想,也要有那個本事才行。”
“怎樣纔算是有本事?”
尉遲憐兒將著頭上的銀釵取下,單手握著。
她的動作和眼神太過於明顯,輕輕比劃的那幾下是給鳳惜霜看的。
“這種方法是在必要時候使用的,但也是不可取的,殺人在於快準狠,在於手段,更在於腦子和心。”
鳳惜霜指著她的胸口,目光看向尉遲憐兒。
尉遲憐兒若有所思,微微點頭表明:“鳳姐姐的意思,憐兒明白了。”
“那你是否還心急於這類事情?”
“不了。”
尉遲憐兒承認自己比不上鳳惜霜,不過她也並非無可取之處,她想讓鳳惜霜認可她。
書房內,鳳惜霜再一次研究著醫書,甚至找來了幾味毒藥。
而房間內原本臟亂的那一處也已經被處理乾淨。
鳳惜霜自散心回來以後便將著自己換了一處關著。
院子裡的仆人似乎也明白了大小姐如此作為的原因,冇有一個上前打擾的。
“長孫烈。”不知不覺,那用於書寫藥房的草紙上多了三個字,是九王爺的名諱。
她盯著那三個字有些出神,待回神以後忍不住微微皺眉。
她一定是魔怔了,在書房內都能夠想的對方想的出神。
在不知不覺中寫下對方的名字更是鳳惜霜未曾反應過來的舉動。
鳳惜霜知曉自己是心儀長孫烈的,如今嫁給長孫烈已經不單單是一筆交易了。
自那日一吻後,她腦海裡總是會浮現出對方的模樣,清晰的輪廓。
房梁上方,傳來瓦片震動的聲音,片刻間,暗一出現在鳳惜霜麵前。
送信這樣的差事,總是暗一來做的。
“隻有一封信嗎?”
“王爺的安排就在信中。”暗一離開,並冇有留下太多的話。
雀兒帶著準備好的熱茶敲門,此時,暗一已經消失在了鳳家的房梁之上,進了內閣的密室。
“進來。”
鳳惜霜表現鎮定,麵上並無波瀾。
“是九王爺送來的?”鳳惜霜並未收起書信,雀兒隻一眼便瞧出,那是九王府特有的信封。
“也不知他有什麼安排。”
長孫烈的安排,從來都是一句話的事情。
而她要做的就是按著他的安排計劃行事。
不過對方所做之事,從來都是安排好一切的,不會有任何紕漏。
這幾日頻頻,雀兒看在眼裡,忍不住唏噓著。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兮,說的可不就是大小姐您同著九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