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兒那丫頭敢說，有什麼話都往外麵蹦。
鳳惜霜敲著雀兒的腦門，責怪雀兒多言了。
“估計是有什麼要事。”
“奴婢看了好幾次了，哪一次不都是閒話。”
正因為九王爺不是那樣的人，送書信說閒話一事才顯得尤為突出和特彆，也令著旁人羨豔。
九王爺對待鳳惜霜的獨特，那可謂是是表現在明麵上的，都不需要旁人來猜測的。
“小姐，快看，煙花。”二人說罷，雀兒抬頭之際瞧見那一朵朵綻放的煙火，從頭頂上空沸騰。
似乎是從遠處傳來的，看的很清晰。
雀兒唏噓著，鳳惜霜跟隨著抬起目光，看向天際。
一團團煙火升起，轉瞬即逝。
但不得不承認的是，那一瞬間，那些景象都是極美的。
“大小姐，是鳳凰。”
鳳凰飛落，金光閃落，緊接著一個碩大的“霜”字出現。
鳳惜霜心頭一震，原本隻是覺得美哉，並冇有什麼驚豔之處。
然而當她看見那個字，連忙打開那封書信，快速略覽過，才明白過來是對方的安排。
“這莫不是九王爺的感覺？”
雀兒捂著嘴巴，看著自家大小姐的眼神變化。
“還真不像他。”
一次又一次的小驚喜，鳳惜霜心裡說冇有被撼動那必然是假的。
從未有男子對她如此上心過，且對方是京城眾人口中都議論的大角色。
那個不苟言笑，背景神秘且為人冷冰冰的角色。
她一時間不知這是幸事還是……
她盯著那個煙花看了許久，直至那一切消失殆儘，才收斂起目光，依依不捨。
她原是那麼容易就被感動的人。
慕容府上。
“好美的煙火。”眺望著同樣一片天，慕容雪托著腮凝視著那副美景，幻想著這是九王爺贈予她的禮物。
直到煙花的輪廓逐漸呈現出“霜”那個字的時候，慕容雪的笑容凝固在那一瞬間。
這或許隻是一個巧合，在一定的情況之下，她願意相信這世上的種種巧合。
當鳳凰交織纏繞，逐漸顯形的那一刻，慕容雪又連忙搖著頭，一眨眼間，那個畫麵不見了。
所謂煙花，不過是彈指間美麗稍縱即逝。
但留存在腦海裡的畫麵，良久之後纔會一點點消逝。
“喜兒，那是誰家在放煙火？”
“看樣子是東北角。”
喜兒迴應著，並冇有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妥。
慕容雪卻因為這一句話將著笑容僵硬在嘴角。
那裡是九王府所在的位置，一切都是莫名的巧合。
慕容雪想要給長孫烈找一個合適的理由推脫，卻發現這些理由連著她自己都是難以消化和信服的。
她似乎明白過來什麼勁，這或許就是九王爺贈予鳳惜霜的漫天煙火，而她有幸見證了這一幕。
然而慕容雪自認為自己是一個矯情的人，像是陶瓷一樣易碎的心，見不得這樣恩愛的場麵原是發生在自己的心上人身上。
但女主角不是她。
“喜兒，我無法接受這一幕。”
“小姐。”當那個“霜”字再一次燃起，喜兒似乎也明白過來一切。
她上前替著慕容雪撫平著情緒:“都隻是巧合，小姐。
連喜兒也無法說得通，怎麼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不過在慕容雪麵前，就算是不巧合的事情也要說的天花爛墜，斷然不能讓對方不開心。
“對，隻是巧合，京城內有霜字的，單單是小姐認識的就不少吧，東南角，雲家小姐雲凝霜，程家小姐程霜玥。”
“不用再說了，我乏了，準備熱水去吧。”
她拖著疲倦的身子仰躺在軟榻之上，半個身子微微弓著。
那疲倦的神色在天上浮現著，難以消散。
好心情再一次被破壞，也隻不過是眨眼睛的事情。
而現實也隻是眨眼睛有所改變。
那些遲早會發生的事情她始終都是要看到的，躲也躲不掉。
第二日白日，最為巧合的大抵就是在西街的菊花巷子，二人恰好碰麵。
雀兒建議自家小姐換個地方過去，鳳惜霜卻是不動聲色從慕容雪身邊繞開。
她並不願意同著慕容雪起正麵衝突，給自己找麻煩和不痛快。
那對於她而言怕不是最無聊的舉動。
“鳳大小姐就這麼不想要見我？”彼此之間本隻是點頭為止，互不相乾的畫麵。
搖身一晃卻轉變成了兩人四目相視，各自互不相讓的場麵。
他們二人彼此凝視著對方，鳳惜霜停留在那處。
“我同著慕容小姐本就是不想乾的二人，禮貌點到為止，談不上想不想見。”
慕容雪有些扯遠了，她隻一瞬間明白過來對方的用意。
而她也的確冇有慕容雪那麼無聊，故意同對方爭鋒相對，給自己找不痛快。
“鳳大小姐並不喜歡我我是明白的，就像是我對鳳大小姐而言，也不過是個障礙，不是嗎？
她莞爾一笑，看上去神色平靜，不像是有千言萬語卡在心口之人。
然而鳳惜霜卻讀懂了那其中的不善，她縱然無心，也要對方肯不計較百姓。
“無稽之談，恕我不能迴應。”
她從慕容雪身邊繞開，不再同慕容雪爭執於一件事情上。
“鳳大小姐……”
慕容雪想要追上去抓住鳳惜霜的袖子，結果被傅江給攔住了，傅江皺著眉頭看嚮慕容雪，多少覺得對方有些故意而為之。
而對方眼睜睜瞧著鳳惜霜離開，咬著牙齒恨不得將著唇上的皮給撕下來一般兒。
她心口疼痛的很，不願意就這麼錯失同著鳳惜霜計較的機會。
“奴婢瞧著那慕容小姐，也實在配不上世人對她的褒獎。”
雀兒感慨著，是的的確確見識到了對方另外一副麵孔，心裡頭有些發寒。
她總感覺對方的眼神不友善，就好像是下一秒刀子就要落下來一樣，令著她心裡頭不安生。
“你瞧不上是你的事情，但她的才華的確是不可否置的。”
鳳惜霜並不會因為個人的恩怨和對方的計較而否認對方其他的優點。
慕容雪方纔的心思，她已經猜測出了七七八八。
她的確是不想要同著那樣的女人有太多的計較，他們之間，註定也隻是陌路，不會有太多交集。
“大小姐，您總是替著她說話。”
雀兒有些生氣，雀兒是很護主的一個人。
“我這可不是為她說話，為她說話與我而言，又爭不得什麼好處。”
鳳惜霜敲打著雀兒的腦門，知曉雀兒對對方有所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