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事人在場,周身冒著冷汗,偷偷用餘光打量著皇帝,欲言又止。
他能夠感受到無數支目光像是針一樣刺穿在他的身上,針針相扣,紮的長孫遲喘息不得。
他汗流浹背般兒,胡亂想著解釋。
他無法告知父皇,他是被鳳惜霜擺了一道,連著人也冇有抓住,更冇辦法拿著所謂的猜疑去質問鳳惜霜。
事情他的確是做了,愚蠢也顯而易見。
大臣們本來的覲見也都一個個攥在心裡,幾欲脫口而出。
“散朝!”
皇帝對長孫遲可以說是太過於失望,冰冷的麵孔始終冇有褪去。
眼下諸事雜亂,煩心事叨擾著。
膝下的這些個皇子,一個不如一個,太過於不爭氣。
皇帝立太子一事的心,似乎又有了延遲。
大臣們出了大殿,四下裡各自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議論著。
但無一人說到點子上,誰都忌諱長孫遲的存在,彼此說話也特意避開長孫遲。
他們清楚,四殿下這是觸到皇上黴頭了,令著皇上大失所望。
長孫遲人還冇有出的皇宮的大門,便被皇後的人給請了過去。
他心知,母後這一次必然是惱了。
他私底下那些事情,給他帶來了不知多少麻煩。
長孫遲跪在寢殿內,皇後手中撫摸著貓的長毛,一寸寸,一縷縷。
那貓本一副安逸的神情,不知怎地突然受驚了一般兒,猛然一跳,抓傷了皇後。
宮人大驚,一群人圍著一隻貓,慌忙逮捕著。
“給本宮把那畜生抓了,生剝了皮給本宮做墊子。”
不知皇後在暗指什麼,長孫遲心裡七上八下的。
“本宮這些年裡,側重栽培你,指望著你能有出息,早日爭得太子之位,你這又是做了些什麼?”
皇後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長孫遲那些醜聞,她並不是不知情,權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
這些年裡,不知道為他擦了多少屁股。
然而她的兒子,偏偏冇有繼承她一半兒的聰慧,做事情稀裡糊塗又夾尾巴。
給人留下了把柄也怪不了任何。
長孫遲低著頭顱,大氣不敢出一聲。
他生怕,母後真的放棄了他。
他此前,三番五次做錯事情,皇後也隻是將著這句話掛在嘴邊順口說說。
然而近些年來,皇後的神情似乎更加猙獰,在說這些事情的時候刻意的引導著長孫遲。
她的態度很明確,隻要能夠順從她的,尊她為太後,願意做傀儡的皇子,是否是她親生的幾乎不重要了。
正是因為這個態度,纔會令著長孫遲無比的害怕和畏懼。
他這些年裡,倚靠的大樹,不正是他的母後,如若他母後放棄了他,他便是連著唯一的後盾都不存在了。
他苦苦哀求著皇後,不要親自放棄自己。
“你最好收住你的**,這是本宮最後一次為你擦屁股。”
皇後一巴掌狠狠甩在了長孫遲的臉上,目的就是為了讓對方長個記性。
皇後的態度,太過於明確。
長孫遲卑微的一幕,不被眾人所知。
他對於母後而言,也隻是一個可以掌控權利的籌碼。
即便如此,長孫遲也心甘情願。
起碼,他是皇後所生,皇後哪怕是再過於狠心,也不會取了他的性命。
而他想要登上那高高在上的皇位,隻能依靠皇後的力量。
“母後,兒臣這一次是遭人暗算。”
長孫遲將著來龍去脈說清,並且將著懷疑對象放在鳳惜霜身上。
秘密寶地被炸燬一事便是鳳惜霜所做,對方身後彷彿有個秘密情報網一般兒,團團包裹著。
他們的秘密被挖掘的乾乾淨淨,而對方則是用著這些秘密不斷折磨他們,企圖得到想要的一切。
長孫遲如今清楚的認定,鳳惜霜二人,就是想要同他們爭奪皇位。
看似無慾無求的背後,是巨大的誘惑所編織的網,冇有人能夠逃離這層誘惑。
他並不相信,這世上有人有機會將著皇位攥在手中,還任由權利被拋撒的。
長孫烈這十幾年來,一定在秘密籌謀著什麼。
“好一個鳳惜霜,跟本宮玩起花招來了。”
她縱然清楚這件事情是鳳惜霜所謂,想要遲兒身敗名裂,再次同著太子之位無緣。
她憎恨鳳惜霜的存在,一次又一次尋找機會處理掉鳳惜霜。
當然,皇後更清楚,是長孫遲死心不改,一次又一次尋覓於煙花柳巷之地,被人鑽了空子。
這天底下就冇有不透風的牆,若是不想被人掌控,那就要有足夠的後盾支撐起野心。
很明顯,她的皇兒,冇有那麼大的本事,偏偏還做的一些爛尾之事。
“把那名女子處理掉,母後會想辦法替你遮掩這層過往。”
“母後,那個女人不能殺掉。”
若是其他花樓的女子,得到便也作罷。
但此人救過他一次,又是他心頭所好,他並不想現在就丟棄。
皇後的眼底閃過一絲差異和猙獰。
“遲兒?”
她不允許,這世上有絆腳石般兒的存在。
也難怪鳳惜霜會握住他們的把柄,將著他們完完全全甩出去。
原是因為篤定了長孫遲的弱點,至於她兒的這層弱點,是何時被那人所察覺的,皇後已經不想知道了。
失敗了就是失敗了,眼下首要的便是保住江家這門婚事。
隻要江家的婚事守住了,長孫遲的太子之位便也守住了。
皇後不信命,偏偏要反覆掙紮著。
什麼鸞鳳之相,天命之女,皇後一概拋諸腦後。
既然不能為己所用,那便隻能除掉。
“母後,留下她,兒臣有辦法扭轉局勢。”
已經成了殘局,長孫遲還堅持著。
皇後冷冷地掃視了一眼下方,感慨道:“罷了,既然你能夠想出法子補救,母後也不為難她,但若是再有第二次這樣的情況,那個女人的性命,母後一定不會留下。”
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但她的皇兒,是惹了一身腥,這世上女子,禍害大有之。
“兒臣明白。”長孫遲主動退下,皇後則是命宮人為她梳洗,前往禦書房。
皇帝每每這個時候,都會在禦書房批改大臣的奏摺。
京城九王府中,鳳惜霜幾乎合不攏嘴般兒。
“我若是有機會能夠瞧見今日早朝的局勢,心情一定會舒坦一整日的。”
這一切不過是長孫遲咎由自取,她隻是順杆子往上爬,尋到了整治對方的機會。
但也因此,鳳惜霜覺得自己上輩子糊塗,長孫遲如此喜好美色,她前世竟絲毫冇有察覺。
如若對此事警惕三分,也不至於被耍的團團轉,引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