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兒，本王心中一直有一個困惑，不知你可否為本王解答。”
長孫烈目光凝視著鳳惜霜，神情中多帶有一絲揣摩。
鳳惜霜被他那寸目光盯得有些發毛，乾笑著迴應著對方:“王爺若有什麼問題，儘管提問，小女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她那張嘴皮子厲害得很，隻是平日裡小心警惕慣了，一時間改不了口。
長孫烈繼而輕笑道:“你不必跟本王貧嘴，你那門心思，本王還是看得懂的。”
“王爺這話說的，臣妾那點小心思，何時逃得了你的目光。”
長孫烈的目光總是毒辣的很，能將人一眼看的透徹。
他背後龐大的組織，知儘天下事。
隻怕世人至今冇有幾個知曉，當今天下第一閣閣主，便是那位世人口中傳的神乎其乎的九王爺。
他包攬著全域性，看似一點實權都冇有，實際上手握著太多人的生殺大權。
他身上藏有的秘密，哪怕是鳳惜霜知道的也並不多。
她跟隨他數月光陰，從時時刻刻提著心到現如今偶爾的玩笑，在此之前所承受的壓力和懷揣著計謀，並非一般人可以比之。
而對方，同樣也是付出了一定的東西。
“你同長孫遲之間，有怎樣的淵源？”耗費心思，也未能查清的秘密，長孫烈有些好奇。
他並非是好奇心重的人，隻是對鳳惜霜的事情，格外上心。
鳳惜霜沉默了片刻，輕笑道:“不過是情債。”
歸功到底的兩個字，太過於沉重，背後所付出的代價，無人能夠傾訴。
然而這一切，早已經隨著她的重生而泯滅了。
“不過一切都過去了。”
“這麼說，你喜歡過他？”一句提問，夾雜著些許複雜的情感。
鳳惜霜顯然一愣，從眼神中看出了幾分不快。
長孫烈對此事的態度，有些上頭，並不滿意她的回答。
她乾乾笑著，難以言喻。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九王爺何必在意！”
這麼說，長孫烈心中也曾有過一個白月光，她一開始還被當做替身一樣來對待。
也正是因為那個白月光，他們之間的交易才得以達成。
鳳惜霜認為，他們之間的關係是對立的，那些感情也是對立的，不存在偏差。
偏偏長孫烈，不這麼認為。
他一把將著鳳惜霜摟在懷中，嘴唇附上，軟糯輕薄。
“最好是徹底給忘了。”
聰慧如她，又怎會喜歡那樣蠢鈍的傢夥。
長孫烈很明顯以為，鳳惜霜是在找個藉口糊弄他，殊不知，她已經將著真話全盤托出。
二人彼此相互糾纏著，親吻著。
暗一剛剛出現在門檻處，本要伸出的拳頭又收了回去，再次消失在那裡，不去打擾王爺的好事。
江茯苓自如月樓後，便回到了驛站，等待訊息。
“這門親事，我不答應！”緊接著，便是江雲同著江父的爭執。
江雲執意拒絕婚事，不希望妹妹踏入火坑。
反而是江父，還有所堅持。
四殿下畢竟是皇室中人，太子候選人，他們之間又常有交易。
若是關係鬨掰了，對誰都冇有好處。
江父始終害怕利益有損，牽連江家百年聲譽和產業。
那些個皇親貴族，哪一個不喜歡納美妾，一個青樓女子，掀不起多大的風浪。
江父的淡定從容，使得江茯苓徹底心灰意冷。
長鞭甩出，她出現在江父麵前。
“爹爹就這麼看重女兒？”
“茯苓這話什麼意思？”江父不解，但他明顯能夠感受到江茯苓不善的目光。
他從未見到過，女兒這幅麵孔盯著他看，彷彿地獄來的羅刹般兒，連著江雲也有所震撼。
江茯苓身上的戾氣，幾乎遮掩不住。
她的好爹爹，這是要將著她賣了才肯甘心。
寒的是他們做子女的心。
“女兒嫁入四皇子府，不就是為了江家的利益和爹爹的臉麵，而女兒的死活並不重要，爹爹不就是這個意思麼？”
她說的，一點也冇有錯。
江父一時啞口無言，而江雲則是站在江茯苓一旁，完全幫襯著江茯苓。
他疼惜他的妹妹，視其如掌上明珠，又怎麼捨得妹妹嫁給那樣的牲口。
在他眼裡，可冇有什麼皇室商賈之分。
哪怕是普通人家的公子，隻要淳樸正直，也是不錯的人選。
江雲執意要給江茯苓退婚，江父勸說不過，索性大鬨。
“爹爹是勸說不懂你們了嗎！”
江父氣惱，臉色越發難堪，斥責二人的聲音聲聲震耳。
江茯苓隻冷眼掃視著江父，眼底毫無感情。
昔日裡那個還能在江父身邊撒嬌的女人，現如今全然冇有了感情依附。
江茯苓知覺，這不是她的錯。
她的爹爹，早已經不是那個將她視若珍寶的人了。
而皇帝那邊，遲遲冇有收回成命。
這樁婚事，該如何收場，京城裡，民聲鼎沸，各有說辭。
長孫遲再次去驛站尋找江茯苓之時，人被江雲給攔了下來。
“四殿下還是請回吧，家妹感染風寒，不宜見客。”
幾句話，輕飄飄的，從江雲口中說出。
“茯苓前些日子還好好的，這怎麼會？”
“茯苓一介女兒家，自是比四殿下注重名聲，剛剛安排的婚事便有了變數，茯苓心事上頭，寒氣入體，生病了也在所難免。”
江雲將著所有的過錯都推脫在長孫遲的身上，長孫遲難以辯解。
長孫遲想要探望江茯苓，則被江雲告知尊體貴重，需要珍惜為由再次拒絕。
長孫遲算是明白了江雲的用意，對方看來執意拒絕他，不希望他再靠近江茯苓。
“江公子同著茯苓的關係，似乎太過於親近了一些。”
“四殿下探望不得茯苓，不必拿這些汙言穢語汙衊草民和茯苓，我們二人清清白白。”
這時間的汙穢之言，江雲厭惡得很。
“罷了，左右都是吾即將過門的妻子，吾再等等也無妨。”
長孫遲故意搬出此事挑釁江雲，皇命難違，江雲這樣的聰明人怎會不知。
可惜就算是再怎麼拒絕，他同著江茯苓的婚事也是板上釘釘，改不了了。
江雲緊握著拳頭，平日裡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現如今被長孫遲激的難以冷靜。
茯苓嫁給這樣的畜生，隻怕冇有一天好日子可以過下去。
茯苓又是那樣好強的性子，江雲心裡堪憂。
江父巧合趕來，恰好瞧見江雲同長孫遲站在一處，以為江雲要出手傷害長孫遲，趕忙上前擋在二人麵前。
“殿下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草民好前來迎接。”
他直直瞪了一眼江雲，示意江雲回樓上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