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聽到這話，腦袋嗡的一聲就炸了，在一瞬間整個大腦一片空白。
“當時蘇雲落已經開始懷疑我了，為了瞞天過海，戰天衣說是您的主意，難道這都是戰天衣說謊，其實根本不是您…授意的？”
六皇子慌了，急忙重複了一遍，再次追問。
先帝看著他，很確切的搖頭，“朕，從來冇有授意過讓你服毒自儘，來達到某種目的。”
“…不是…”
六皇子嘴唇都在哆嗦了，“她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要給我吃毒藥？”
六皇子自己問自己，幾乎在一瞬間就得到了答案。
隨後他立刻看向先帝，眼眶變得猩紅，“你防著我？從頭到尾，你和戰天衣都隻是把我當棋子。”
“你們是想假戲真做，在功成之後，怕我率兵奪了你的皇位，所以提前安排了這麼一出，既不讓我暴露，也讓我死是不是？”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六皇子一直以為自己是那隻黃雀，可現在看來，他纔是那隻自大的螳螂……
從頭到尾，他不過是一個被人利用徹底的炮灰而已。
先帝被他質問，神色依舊平靜，“朕從來不怕你暴露痕跡，你的生死對朕來說也無關痛癢。”
“是嗎？”六皇子冷笑。
此時，他已經醒悟了，先帝那點把戲在彆想騙到他了。
“冇有朕的謀劃和力量，你以為你能和誰鬥？”
先帝看著六皇子，臉上滿是譏諷，“知道盛北寒為什麼敢把你一個人放在京城，而獨自去找朕嗎？”
六皇子喉結滾動，死死的瞪著先帝。
後者冷笑道，“你從來就不被盛北寒放在眼裡，他和蘇雲落的目標從來都隻是朕，而你，不過是一隻不入眼的小嘍囉罷了。”
“你早就被蘇雲落懷疑了，但他們所有人都有自信，單憑宮裡的力量就能把你轄製住，所以纔會放心大膽的去鞍山。”
“所以，他們唯一冇料到的就是朕的身份，而非你這個在背地裡上躥下跳的小嘍囉。”
六皇子被這番話氣的臉色鐵青，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如此小看我，為什麼要跟我合作？還把自己撇的這麼乾淨，難道這一切都是戰天衣自作主張？”
“乾大事前，總要有小嘍囉來熱場，所以你的作用僅限於此。”
先帝很有耐心的說道，“戰天衣是朕忠心的手下，她為朕掃清一切不入眼的小嘍囉也是應該的。”
“你…真是…”
無恥之尤，這四個字，哪怕六皇子被氣的跳腳也冇說出來。
先帝太過冷血無情，就連對他那麼忠心的戰天衣，他都用完即棄，冇有絲毫眷戀，更彆提自己這個工具人了。
六皇子很清楚自己的局麵，如果現在惹怒先帝，自己肯定討不了好，所以他忍了。
“請…皇爺爺，賜解藥。”
六皇子直接跪在了地上，做出一副十分恭敬的樣子。
他要活命，所有的屈辱他都可以忍。
他必須要活下去，隻有活著，纔有機會完成他心中的霸業。
“朕的毒藥，冇有解藥。”
冷冷的聲音在禦書房響起，六皇子神情一滯，倏而立刻抬頭，朝著先帝看去。
可在先帝眼裡，他看到的隻有冰冷和漠視。
因為先帝根本不在意他的死活。
六皇子這回是真急了，連忙哀求道，“皇爺爺，我不想死，您救救我……救救我……”
話冇說完，先帝微微抬了抬手，示意他住嘴，然後冷漠的說了一句話，“你可以出去了，不要打擾朕看書。”
六皇子整個人僵硬在那，轟的一聲，所有的精神支柱全都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