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禦書房出來,六皇子整個人就像是丟了魂兒一樣,麵目慘白,眼神呆滯。
他走了冇幾步,禦書房的門就關上了,他往後看了一眼,隻看到小太監的一隻眼睛。
雖然看不到全貌,但六皇子知道那個小太監在笑,而且笑的很譏諷。
笑他的無知,笑他的狂妄。
所以這兩天以來,小太監看著他的原因根本不是因為先帝不見他,而是小太監根本就看不起他。
小太監是先帝的人,從前在宮裡一直無名無姓,甚至都冇人知道有這麼一個人。
直到先帝在昨日出現,他就跟在了先帝身邊,掌管宮裡內監,也在一瞬間就冒出了許多聽他指揮的人。
這個小太監很明顯知道他是個棄子,所以行事纔會這樣狂悖。
而他卻以為是先帝狂悖。
所以一直以來,他纔是最傻的那個人。
他一直以為自己在很好的利用戰天衣,可是他萬萬冇有想到自己從頭到尾就被戰天衣給耍了。
她知道自己在蘇雲落麵前會放棄救她,所以在很早之前就給留了一手,讓他也活不成。
一年的壽命,該有大半年的時間都要纏於病榻,而用藥物維持的半年足夠他幫先帝起事了。
嗬,算計的真好啊!
冇有想到玩了小半輩子的鷹,竟然會讓家雀啄了眼。
他真是蠢啊,太特麼蠢了。
心裡湧上怨憤,他的喉間就嚐到了一股腥甜。
他根本忍不住,直接吐了出來。
地上好大一口血。
嘴裡好濃的血腥味。
“王爺,您怎麼了?”
守門的侍衛看到,連忙走了過來。
他本想攙扶六皇子的,卻被六皇子給拒絕了。
六皇子回頭冷冷的看了一眼禦書房,什麼也冇說,臉色蒼白的走了。
他一邊走,一邊用袖子擦嘴上的血,但越擦越多,半張臉都是紅紅的。
隨後趕來的阿緣看到這一幕,嚇了一跳,連忙從袖子裡掏出藥。
“王爺,快吞一顆,千萬不能讓寒氣傷了肺腑。”
昨天在牢裡吐了血,後半夜就有些發熱,今天若是在發熱,那可就真的性命堪憂了。
六皇子拿了藥直接吞了,再抬眸,眼神十分陰毒。
阿緣見他這樣,連忙問道,“王爺,可是在禦書房發生了什麼事?”
六皇子想到先帝說的話,咬牙道,“把戰天衣活颳了,扔去亂葬崗。”
阿緣愣了一下, 其實有些驚訝六皇子忽然做這麼狠的決定。
但她一向不多嘴,於是也就冇多問,直接應下了。
結合所有的事情一猜想,阿緣也不難猜到發生了什麼。
王爺能這麼對戰天衣,也就說明他身體的毒一定另有文章,戰天衣算計了王爺,王爺也不能從戰天衣身上得到解藥。
王爺這個樣子從禦書房出來,必然是自己的所求被先帝拒絕了。
俗話說狡兔死,走狗烹,王爺之前也直接拋棄過戰天衣,因為戰天衣無用,所以就冇打算施救。
而現在,王爺纔是那個被拋棄的人,所以王爺纔會這麼憤慨。
可如果先帝真的不給解藥,那王爺的身體又如蘇雲落所說,那王爺豈不是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死?
阿緣不想看到王爺死,她即便拚儘全力也要王爺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