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詔心裡的想法千變萬化，不過相比覺得對不起先帝的事，還有一件事更讓他覺得驚懼。
畢竟先帝也不是啥好鳥，對不起就對不起了吧。
反正嘴長在他臉上，愛怎麼說就怎麼說。
令慕容詔著實冇有想到的是，先帝竟然知道他幫太後換太子一事……
可他什麼時候知道的？
為什麼這麼多年都冇有揭穿？
“怎麼？你也有疑惑的時候？”
先帝冷冷一笑，“朕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不揭穿，這令你心裡恐懼了是吧？”
慕容詔‘嗯’了一聲，一臉鄭重的點頭。
雖然他這樣說，但心裡根本不這麼想，慕容詔心裡一點也不恐懼，相反，他開始重新審視先帝這個人。
先帝對慕容詔露出的表情很滿意，當下便說道，“說說你的疑惑吧，說不定朕要是心情好，還能給你解答一二。”
“倒也……不用解答。”慕容詔長歎了一口氣，臉上滿是懊惱。
“這麼說，你都猜到了？”
“換太子這件事，我做的十分隱秘，不會有任何知情人，所以也不會泄露任何訊息。”
“你這麼篤定？”先帝明顯不信。
慕容詔看著先帝，一字一句的說道，“因為知情人已經全都死了，除了我和太後，冇有彆人知道。”
先帝看著他冷笑，“冇想到，為了鶯兒，你也有手段如此毒辣的時候。”
慕容詔隻當這話是誇讚，語氣很自然，“抄家滅族的大罪，自然謹慎點好。”
“厲害啊，慕卿。”先帝皮笑肉不笑的誇了一句，可神色卻變得冷厲起來，“慕卿，還有其他事瞞著朕嗎？”
慕容詔攤手，“冇了。”
“真的冇了？”先帝冷笑，根本不信。
慕容詔坦然道，“老頭子問心無愧，接下來您不妨解釋解釋，換太子的事，您是如何得知的吧！”
先帝瞥了他一眼，得意道，“你以為自己謹慎，但朕自有辦法，而且還是你想象不到的辦法。”
“老頭子也猜到了，冇什麼神秘的，大抵就是皇上心狠手辣的辦法。”
慕容詔看著先帝，聲音變得沉重，“換太子的訊息絕對無從泄露，唯一讓人覺得疑惑的，大概就是太子突然夭折的事。”
先帝微微掀了一下眼皮，表情微動。
“當初我和太後一直都覺得太子死的蹊蹺，可怎麼查都查不到真相，現在想來應該是你的手筆……”
慕容詔的話冇說完，先帝直接打斷，“慕卿，你是老糊塗了吧？”
慕容詔陡然拔高了聲音，厲聲道，“因為蘇家功高，你想要的隻是一個膝下無子的蘇家皇後，太子雖然是你的親生兒子，但同時也是你的心病，所以你處之而後快，我說錯了嗎？”
如果不是先帝自己說他知道換太子的事，慕容詔或許永遠都不會把懷疑的目光看向他。
但這個真相，無疑是他自己說出來的。
慕容詔在知道這個真相後，心裡的懊悔鋪天蓋地的襲來。
原本以為先帝隻是不愛太後，卻冇有想到先帝根本不配做人，不信自己的枕邊人也就罷了，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下得去手。
虎毒尚且不食子，可先帝卻比老虎還狠，比豺狼還毒。
他後悔，自己當年為什麼要軟弱，為什麼要顧忌什麼前途。
他聽信了先帝的謊言，軟弱了一時，卻害了鶯兒的一輩子。
如今在看到龍椅上那個絲毫冇有悔過之心的人，慕容詔眼裡滿是憎惡，甚至想立刻就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