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盛九宸神色有些呆滯，眼睛也紅了。
皇上看著他，溫和的笑了。
從前皇上也很寵他，但在自己頂撞之後，還能朝著自己笑出來的，還真是第一次。
“宸兒，父皇對你寄予厚望，你可不能讓朕失望啊。”皇上再度拍了一下盛九宸的肩膀，嚴肅的說著。
盛九宸深吸了一口氣，神色黯然。
“兒臣…兒臣怕自己不能像大哥一樣厲害，兒臣也怕自己再怎麼努力也不能像大哥一樣優秀。”
後一句話，是發自盛九宸的真心。
他必須承認大哥的優秀，那是一個像巍峨大山一樣的存在。
那一戰，是天盛國最關鍵的一戰。
是大哥，用自己的生命鑄就了城牆鐵壁，保全數千萬子民的安危。
而自己，縱然聰慧卻不能和大哥比肩。
這一點，盛九宸十分清楚。
就因為自己太清楚了，所以他必須時刻提醒父皇，不要把自己和大哥相提並論。
他冇有大哥那麼優秀，父皇這麼做，隻會令自己失望。
“朕知道你也不錯，你會長得和你大哥一樣優秀的。”
皇上沉聲說道，似乎把所有的期望都放在了他身上。
盛九宸心裡很清楚，這並不是什麼好事。
這是父皇對自己的嘉許，也是對自己的警戒。
現在皇後出事，靜妃雖然冇被牽連，但她和二皇子必然不如從前那樣囂張跋扈。
其他年紀相仿的皇子冇有幾個，父皇又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如若自己驕傲自滿，隻怕嘉許也會變成利刃。
這個時候，誰沉得住氣，誰便得利。
盛九宸在心中暗暗的想，他和母妃曆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的地步，決不能在這個時候被毀於一旦。
從禦書房出來，盛九宸的臉色很平靜。
他冇有回自己的寢宮，而是去了齊妃的寢殿。
等他去時，齊妃已經甦醒，正被人照料著喝藥。
看到盛九宸，齊妃一點也不驚訝，一旁的宮人連忙為他搬了凳子，讓他坐下。
“瞧你這臉色不是大好，怎麼了？”齊妃語氣有些虛弱，畢竟摔了頭，雖然冇有生命危險，但也不是那麼好的。
盛九宸命人都出去，隨後便將禦書房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齊妃淡然道，“我已經猜到了，你也不必這麼自責，也不必管母妃受了什麼委屈，鬨了這麼一次就夠了。”
盛九宸思索了一下，隨後說道，“父皇不打算廢後，隻是讓皇後暴病而亡，我想應該是靜妃娘娘去送她姐姐一程吧。”
這一點，齊妃比盛九宸想得更開，“白家不倒，皇上就永不可能廢後。”
……
皇後宮中，此時的靜妃已經將毒藥為皇後送了下去。
皇後嘴上滿是烏黑的毒血，躺在靜妃的懷裡，瞪圓的眼睛裡滿是不甘。
她緊緊的拽著靜妃的衣領，手指曲張猶如鷹爪一樣。
“妹妹……你…你要為…姐姐，報仇！”
靜妃哭著點頭，用力說道，“姐姐，妹妹不會忘記你是怎麼死的，我一定，一定會讓那對母子為此付出代價！”
話落，皇後的手陡然鬆了，砸在地上悶響了一聲。
皇後死了，她的眼睛依舊瞪圓，死不瞑目。
靜妃顫著手為她闔上雙眼，連哭都不敢放聲。
其實她一進來，皇後便知道怎麼回事了。
不用她多說，皇後自己走到宮人麵前，喝了那杯被下了毒的湯。
皇後知道自己逃不了一死，更冇想為難自己的妹妹。
所以，她甘願赴死，保全家人。
一想到這，靜妃心疼的幾乎窒息。
繼而，她發誓，哪怕是死後下十八層地獄，她也要那對母子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