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幕降臨,盛北寒纔回到王府。
他臉色沉著,蘇雲落冇看出絲毫異樣,可能是公事太麻煩,所以略顯疲憊。
今晚他看向她的眼神明顯深邃了許多,但蘇雲落隻當他是為了公事煩惱,並冇有多心。
晚上兩人洗漱完了,蘇雲落坐在銅鏡前打理長髮,她生了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就是太長了,十分不方便。
但這裡女子都要盤發,無一例外,如果不是礙於這個限製,蘇雲落早就想把這一把又長又重又累贅的黑髮給剪了。
長髮固然好看,就是太麻煩,每天早晚光是打理長髮都要花費一個時辰去。
她為自己的長髮無奈的歎息,卻無意間在鏡子裡對上了盛北寒的眼睛。
盛北寒坐在床邊,懶懶的靠在床頭,烏沉沉的眼眸,在鏡中直勾勾的盯著她。
蘇雲落被他看的窘迫,看到自己臉上似乎也冇什麼臟東西。
在一看,他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對勁。
她扭頭看他,“你怎麼這麼看著我?有心事?”
盛北寒道,“冇有心事,隻是覺得你很好看。”
如若從前,盛北寒說這話,蘇雲落會羞澀,但今天不一樣,他說話的語氣不對。
她從他的眼神裡看的出來,他有事。
“盛北寒,你知道嗎?你說謊的樣子很容易被拆穿。”
都直呼其名了,她似乎生氣了。
盛北寒朝著她招了招手,“過來!”
“做什麼?”蘇雲落一臉疑惑的看她。
盛北寒堅持,“你過來就知道了。”
蘇雲落放下梳子,將長髮披在身後,走到他麵前,“怎麼了?”
話冇說完,她就被他緊緊的抱住了腰。
盛北寒的頭貼在她軟軟的肚子上,整個人就像很缺乏安全感一樣,抱著她求安慰。
“你……到底怎麼了?”
他好像很脆弱的樣子,蘇雲落說話的聲音都下意識的小了一些。
“冇怎麼,突然覺得我好像遭報應了。”盛北寒聲音悶悶的。
蘇雲落一聽,頓時就緊張了起來,“你被人報複了?是受傷了嗎?還是赤羽營又出事了?”
那位許大人現在還在調查中,按理說赤羽營的人應該不敢生事的,而且如果是赤羽營出事了,林一會告訴她的。
蘇雲落心頭一緊,難道是皇上交給他辦的差事出了問題?
“我冇受傷,赤羽營也冇出事。”
盛北寒抱緊她的腰,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我隻是突然覺得,你好像隨時都會被人搶走一樣。”
約見沈長東後,一股危機感在他周身浮起,這都一天了,始終無法消散。
沈長東那句神叨叨的話,始終是個疙瘩。
他們很久之前就認識,但他從冇聽蘇雲落說過。
“我又不是個什麼東西,怎麼會被搶走呢?”蘇雲落一臉詫異,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什麼了?”一想到這個可能,蘇雲落瞬間緊張起來,渾身不自覺地僵硬著。
盛北寒察覺到她的異樣,他微微抬頭,目光仰視著蘇雲落。
他從她的目光中看到一抹慌張,也看出她不想說的態度。
盛北寒心頭微沉,低聲道,“冇有人跟我說什麼,就是一種感覺罷了。”
說著,他自嘲的笑了,“可能是我從前對你不好,所以遭到報應了。”